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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却在他们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屑,对他的不屑。这就是杨锦程,杨锦程一直都是不屑于他的吧。一直都是,从小就是,在杨锦程眼里,只有杨皇后和杨锦庭。这两人现在都死了,对,一定都死了,死得透透的。可是杨锦程却还是看不起他,死到临头依然是。杨锦堂干咳一声,可是杨锦程和方先生的笑声未绝,两人旁若无人地自说自笑,就像是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团空气。“大哥,你没有受苦吧?”杨锦堂关切地问道。杨锦程的目光终于从方先生身上移开,看向了他。“受苦?我与老方谈天说地,畅快得紧,何来受苦一说。”杨锦程微笑。杨锦堂在心里不住冷笑,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要死撑着早已不存在的面子,何苦呢?“杨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还要多谢大哥从法场上救出我。”杨锦堂说道。“你也说了杨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也知道你是杨家人,我之所以救下你,也只是因为你是杨家人,而不是因为你是杨锦堂,所以要谢我也是杨家人来谢,轮不到你。”杨锦程说道。杨锦堂脸色大变,高声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说是说,你已不是杨家人了。”杨锦程说道。杨锦堂气极反笑,杨锦程可真是好笑啊,他还以为他还是当年护国公府那位芝兰玉树的大公子吗?想当年,杨锦程在大街上,当着数以万计的百姓,将杨锦轩逐出杨家。所以,他现在还想把他杨锦堂也逐出去?就像当年对待杨锦轩一样?笑话,真是笑话啊!“真是难为大哥了,可惜现在杨家已经没有家族可言,连族谱也没有了,祠堂更是早就拆了,大哥,你是有心无力了。”杨锦堂说道。杨锦程冷冷一笑:“也是,我倒是忘了,杨家已经绝了,我和你是杨家最后两个人,我先死,你后死,杨家绝门绝户,绝得干干净净。”“休得胡言乱语!”杨锦堂大怒,方才那强撑出来的从容全然不见,他嘶声说道,“杨锦程,我是来送你上路的,看在我们兄弟一场,我给你一个全尸,你不要放肆,真要是把我惹怒了,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杨锦程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件可笑之极的事。“杨锦堂,你要把我剁碎了喂狗?你拿过刀,杀过人吗?你以为把一个人剁碎有那么容易?我告诉你,那很难,就是用大斧子也不容易,先要把尸体剁成大块,然后再剁成小块,接着剔骨割rou,然后才能开始剁馅儿。这是一个手艺活儿,没有经验的外行做不了,而你呢,还没等做到一半,就已经被杀死了,和我同样的下场,所以你要想解气,还是不要把我剁碎喂狗了,你看不到的,不能亲眼看到,这该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啊。”“你,你胡说,你胡说,我怎么会死?我不会死,小皇帝马上就要登基了,而我是摄政王,我是摄政王!杨锦程你想不到吧,祖父威风了一辈子,可也没有被封摄政王,他老人家到死也只是个国公,不,后来连国公都不是了,而我比他强,我是王,我要封王了!”杨锦堂的声音越发嘶哑,他兴奋得眼角发红。方先生冷眼看着,看到现在,他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了。杨锦程说得没有错,杨家的根基太浅,见识也太浅了。就这个杨锦堂,连给燕北郡王提鞋都不配。若是把杨锦堂的这一番言论告诉燕北郡王,燕北郡王恐怕会给笑得满地打滚吧。杨锦程也笑得很开心,就差满地打滚了,以前他怎么没有看出来,他这位庶弟还是这么一个雄心勃勃的人,胸怀大志,堪与祖父对比,不,是把祖父踩在脚下。而父亲若是知道杨锦堂这个样子,恐怕会后悔把他养大。“好好好,你是摄政王,行了吧?我自愧不如,杨家一门全都自愧不如。”杨锦程的这番话说得非常真诚,这的确是发自肺腑。他算是知道了,杨家最混蛋的那个,不是杨锦轩,而是这位,他的庶弟,出自杨家长房的杨锦堂。“你终于服软了?你终于自愧不如了?你压了我多少年,你欺负了我多少年,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这样,父亲也是这样,祖父呢,哈哈哈,祖父怕是压根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个孙儿。在他们眼里,只有你,只有杨锦庭,只有杨兰舒。可是现在呢,他们都死了,杨锦庭死了,杨兰舒死了,你也马上就要死了,杨家只有我一个人了,杨家只能靠我,你懂吗?杨家,我是说整个杨家,以后只能靠我支应门庭,我才是杨家顶门立户的那一个,你们全都不行,你们也全都不配!”杨锦堂一口气说完,便不住地喘着粗气,如同一条被海浪冲到岸上的鱼,在阳光的暴晒下垂死挣扎。杨锦程想起来了,杨锦堂从小就有这个毛病,每隔半个月,太医就会来给他诊治,他每天都要喝药,而且还请了一位擅长药膳的老御厨进府,专门给他调制药膳。正因为他有这病,所以父亲没有让他和其他兄弟一起练武。这些年来,杨家并没有苛待过他吧。————提前说一声啊,明天清明,我要回乡扫墓,当天去当天回,但回来时可能已经很晚,所以请假一天,后天见!------------第六六六章若有来生杨锦程忽然觉得很无聊,是他无聊,他不该和杨锦堂说话,一句都不应该说。他转身看向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方先生,沉下脸来:“输了就要认。”方先生哈哈一笑,冲着杨锦程抱拳一礼:“既是在下输了,那在下就要献丑了。”杨锦堂还在大口喘着粗气,可这并不防碍他能清楚听到杨锦程和方先生的对话,他的神情由疑惑转为愤怒,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视他如无物!可是他却只能喘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方先生清清嗓子,用手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真的唱了起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