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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客厅,靠着沙发嬉皮笑脸说:“那多无聊啊,要不去我家待几天吧?张妈炖猪蹄特好吃,还有鲜椒鱼,还有啤酒鸭,”不住地使眼色,“怎么样?”向安收好抹布打打灰:“算了,我爸得过年才能回,家里就我爷爷奶奶,两个老人年纪大,我回去陪陪他们。”曲离想了想:“要不我跟你回家?两人一起无聊就不无聊啦。”向安回头见他两只眼睛都闪亮起来,脸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要跟他回家的热情,毫不留情拒绝:“不行。我们家床不够你睡。”“人生无趣!”曲离哀嚎一声,倒沙发里。过了半天再爬起来从沙发沿冒个脑袋,可怜兮兮说,“向安,我没买到回锦城的车票,昨天看最近的动车也是后天有座,要不你留下陪我两天?就两天啦!反正河宁到涪安很好买票,你不用愁的。你要不留下来做饭,我一定会饿死!”向安看他一口气说这么些话,还句意明确条分缕析十分流畅,很是佩服,觉得如果再拒绝,可能会伤到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脆弱但很会演的感情。只好默默把行李箱再放到墙角。过了两天送曲离进城北火车站,向安一个人再从城南汽车站回涪安。曲离进站之前给他从商店买了热牛奶,拍着他肩膀说明年见,记得带香肠。很多年后,向安都想,日子断在这一天就好了。天上有雾,他围着灰色格子的围巾站在河宁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空气里透着凉,他把拉箱子冻得发红的手捧起来哈一口热气。日子断在这一天就好了。让世界保持它原来的模样,一切都不是那么覆水难收。【无关剧场之四:(学校、图书馆)】曲离(百无聊赖):向安~别看书啦~向安:……曲离(戳戳):你少考两分学校会不让你毕业吗?向安:……曲离(凑近):你少看两段老师会让你挂吗?向安:……曲离(抽掉书):退一万步说,你就是挂上两科……向安(挑眉):怎么样?曲离:呃……挂了你别回家说啊☆、2007锦城世上有那么多种感情,有偿的无私的,渺小的伟大的,爱情亲情,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向安曾经用他一半清醒的人生来思考,却找不到答案。人生不像数学题,写下解之后,一步一步得到最后的数值。何况他连数学题都不擅长。过年前夕,腊月二十六,爷爷把他叫进里屋。灯光明亮,他在床沿坐下,看爷爷的目光分明和平常一样矍铄,那时候他笑着,以为不过只是平常的爷孙谈心,细细说学校里的趣事,说课业,说别人也说自己。后来他反复回忆起爷爷靠在床头,摸到他手捏捏的场景。爷爷说:“要多吃点饭啊,怎么这么瘦?”他反驳:“我这还叫瘦,那别人不都成竹竿了?”“向安,”爷爷笑了笑,握紧他的手,“你们小时候,我希望你们争气,希望你们好好学,努力,出息,变成被人敬仰尊重,变成有用的人。可是后来,你爸爸出了那事,颓废那么些年,差点没再……”叹了口气,再笑,“那时候我就想,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和和乐乐活着就好,人一辈子难得,拼了命争取那些东西,死了一把灰,什么都带不走。”“家里不望你回报什么,你也不要憋屈自己,人生是你自己的,活过了,问心无愧,快乐,不后悔,那就够了。”“向安,别为难自己。”爷爷说这些的时候,向安垂着头,什么也没答,只有心底下温暖,如热泉一样开活。第二天向安早起做饭,见奶奶不声不响坐在窗前,走近了问,她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灰暗说:“向安,现在这家里,就剩下咱俩了。”那一瞬间。怎么说呢?仿佛无尽般漫长,又仿佛电光火石。一切片段跑马灯一般闪过,世界像惊雷炸开,像火山喷薄,又像死水无澜。他猛然惊醒那是爷爷最后的嘱咐,是一个长辈弥留之际最后的牵挂!可……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扑进里屋,看到已经穿好殓衣规整躺着的人,他才仿佛木偶失线,一下子瘫软在床前。他活到二十岁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在爷爷说那些话的时候点头回答一句“好”。一句“好”而已啊。都没能让他知道。腊月二十七下午,父亲向子钧从省城赶回涪安,那时爷爷已经入殓,漆黑的棺材躺在堂屋正中。大过年丧事办了三天,做法道士在院里搭了个棚敲敲打打,夜里灯火黄亮,meimei向聍守着棺材哭了好几回,向子钧躲在房里喝了三天酒,向安始终沉默,什么话也不说。姑姑把镇上的铺子关门,一家人回来守灵,帮着奶奶迎来送往招待客人。向安想,自己还真没用,奶奶才是最伤心的人,却依然可以强作镇静,他怎么就做不到?三十夜里,向安推开向子钧的房门,一堆酒气熏天的乱瓶子中间向子钧抬起熬红的双眼,糟乱的头发和胡茬,不人不鬼的样子就像又回到了初中那次。向安沉默着走过去,弯腰整理乱倒的酒瓶,向子钧声音沙哑地喊了他一声:“儿子。”他身体一颤,眼泪滚出来。翻年的时辰,屋外甚至能听到别人家电视里激动人心的春晚跨年倒数,到四周有人欢天喜地相互道新年快乐时,向子钧抹了把脸,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向安在房间听见自家院里传来的鞭炮声。不论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也还好,这次没人再颓废三年。头七一过奶奶就被姑姑接去镇上,第二天向子钧也回了省城,高三时间紧张,正月初七向聍回学校补课,家里就剩向安一个人。他拾掇拾掇了东西,本来准备回学校去,突然接到曲离电话。电话那头阳光晴好,日暖天清,传来曲离明朗的声音:“怎么样,想我了吧?”一瞬失神。向安在镇车站接到曲离,远远就见他嬉皮笑脸地招手,走近了再被他一把熊抱。向安扒开他,扯出一个勉强的难看笑容:“你干嘛啊?”曲离取下自己的围巾绕在他脖子上,笑嘻嘻说:“没什么,好几天没见,就想抱抱你。”高中曲离是在涪安市里读的,但他们家其实很早就安在了锦城,他爷爷辈的资产遗留下来,让他爸曲华阳在锦城开了家公司,本来只是打算上手玩玩,却没想到玩出了点名堂,居然还小有名气,他妈叶娴在一家杂志社做主编,忙得几乎没法顾家。所以高中毕业以后,他就再没回过涪安,这次大老远披风带露地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