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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刚才一样,怎么样都找不到连洲,微信界面没有,通讯录也没有。明明刚才还发过微信给他的。熟悉的宿舍,熟悉的床铺,熄灯之后却像一个黑洞,要被人给吸进去,无尽的绝望啃噬着她。连洲把她拉黑了。何至于此?不能吵到其他人,她只能咬着牙无声流泪,一直到天明,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她闷声不响出了门,注册好之后一个人坐上地铁,到了连家小区外头晃了很久,就是进不去,最后还是晕乎乎回了学校。好在肖晴忙着和学长约会,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她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到了晚上八点多,才拿起手机往医学院走去。苟煦正在打电话,转头看见她,扶着床架子一言不发等他打电话。研究生宿管不严,女生也可以自由出入,只是meimei从未这样,没有打招呼,悄没声息就来了。他拿下手机,拿眼瞅她,“怎么了?”顾之意抬起干涩的眼皮,“没什么,你先打完电话再说。”苟煦挂了电话,原地叉腰,问:“吃饭了吗?”哥哥的一句话,堤防溃败,顾之意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她躲过身去,压抑着啜泣声强撑着,“哥……”没撑住,她的双肩开始剧烈抖动,“你帮我……帮我去连叔家,把我的……我的东西搬回来。”半晌,苟煦应了一声“嗯”。“现在……现在就去。”苟煦无声一吁,“好,我现在就去,没吃饭你就自己吃去。”她手背快速抹泪,走了。在哥哥面前洒了泪,又被楼下的冷风一吹,顾之意晕晕沉沉了一天的脑袋清醒了很多,只是心里更凉了。她长到十八岁,第一次品尝到这般滋味,如同钝刀子磨心头rou。这是不遵守苟家家训的后果,她早该听爸爸哥哥的话,也不至于受今天这种罪。哥哥让她去吃饭,她就该乖乖去吃才对。这会儿食堂不开门了,顾之意往校门口走去,在大门口正好看见苟煦的车从身旁开过,没有停留,往连家方向去了。苟煦联系了廖叔,廖叔正好送走了连洲,准备回到连家,让苟煦把车开到院子外头,他把东西搬出去给他。廖叔搬了一个纸箱的衣服,上头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精致的纸盒,给苟煦放到后尾箱里。“还有两件外套,塞不进去了,你稍等一下。”苟煦把着后尾箱盖子,客气一声:“辛苦了,廖叔。”廖叔进去了。那个墨色的印花纸盒,古朴的质感,右下角一个轻奢品牌的LOGO。狗子不会买这样的东西。苟煦弯下腰,随手打开盒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墨蓝色西装领睡衣套装,上头放着一张纸。他拿起来,翻个面,看了看,提嘴一哂,把纸扔回盒子里。【狗子意,等你用爱杀我。】有病,狂妄不羁的中二病。苟煦站在车旁,正凝神盯着脚下的石板砖,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窘迫的神色,看着后尾箱里的对他说,“老廖拿错东西了,这个盒子不是……我得拿回去。”苟煦微微一顿,转瞬笑了,“哪个东西?你拿吧。”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记得她,连家的保姆,狗子提过,这个阿姨在连家做了不短时间,活儿干得利索,就是一天说不上几句话。阿姨抱起纸盒,瞥他一眼,“不好意思啊。”苟煦单手撑着盖子,面色无波,“没事儿。”待那个女人走进院子,“嘭”的一声巨响,后尾箱被盖上了。廖叔腋下夹着顾之意的两件棉外套,正走到院子里,看见阿姨把刚才他拿出去的纸盒又拿回来了。“阿嫂,这不是之意的东西?”“不是。”廖叔:“不是你放那里做什么,里面装什么宝贝不成,搬出去你又拿回来,好看吗?”阿姨面色怏怏,“我忘记收起来了。”廖叔伸手,“什么东西,谁让你收的?”阿姨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之词,廖叔就打开了纸盒。他默了默,把盒子盖起来了,面上不好看了,“丢人现眼!什么时候不收,你现在才收,要是苟煦打开看过,连总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阿姨大概也觉得刚才做得不妥,被廖叔这么斥责,脸上现了愧色,又免不得为自己开脱几句,“是思漫叫我收起来,忙着忙着我又给忘了,你说你,搬东西也不先跟我说一声。”廖叔懒得和这妇人扯嘴皮子,“赶紧走吧。”他往院子外走,看见苟煦已经坐进了驾驶室。车窗降了下来,苟煦面色无波,“廖叔,你给我丢后座上就行。”廖叔打开后座车门,把外套放了上去,“进去坐一会儿再走吧。”苟煦:“不用了,这里停车太久不好,等连叔在家我再拜访。”廖叔笑道,“我们连总忙,都没顾得上送连洲走,连洲他妈不愿意连洲走,和连总闹了好几天,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再上家里来吃饭。”“好。”苟煦把那一箱衣服和书送到顾之意宿舍楼下。兄妹两个相对而立。“搬得动吗?”“嗯。”她才弯下腰,苟煦摁住箱子,“要穿的就搬,不穿就先放着。”顾之意没有反驳,打开纸箱,“拿外套就可以了。”“还有两件外套在后座。”苟煦看她没有找那个纸盒的意思,不知道是不知情还是不想提。“连洲今天走了,你知道吗?”她抓着车把的手一顿,头也没回,“噢,他出国了。”苟煦张了张嘴,话都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垂眼看着meimei钻进车里,怀抱着棉外套出来,垂着两个肿眼泡,最终消失在宿舍楼大厅拐角里。他回到医学院研究生楼下,停好车子,却没有下车,而是给老苟拨电话,说连洲留了一件礼物给狗子,又被连家保姆找了个蠢借口给拿回去了。他没有提顾之意哭的事情,也没有提连洲留的那张条子。“连叔我不知道,他妈肯定是瞧不上咱家狗子,我早说过了,不要去,”他眸色幽暗,腮帮子一鼓一鼓,“不要去高攀别人,他们家有的,我们家什么没有。”“你怎么知道是连洲送的?”苟煦避重就轻,“智商太高,就是知道。”老苟默了好一会儿,“行,瞧不上就瞧不上,我们本来也不想高攀他们家,以后非得去也别让狗子去,你去,跑一趟两趟意思一下,不要走得太近了。”“现在都说连洲出国了,狗子也说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