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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只要有心,这又是什么难事吗?薛明山想再往上面爬一级,她想了解当今圣上的身体状况,不就一拍即合了?只可惜她到底是年轻,不知道当今圣上的身体状况只有十二楼的人心里清楚。”“老夫人,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方云家的问道。二老夫人吃惊之后,就冷静下来,脸上带着嘲弄:“且等着看吧,季箮这个时候回来,不可能对那个位置没有意思。等她们姐妹二人狗咬狗一嘴毛等时候……”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方云家的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四夫人也听说了这件事,她虽然觉得事情发生得有些突兀,却没有说什么。倒是她的奶娘,对这件事很有看法。“那薛太医是咱们四房得罪过的人,五娘子医术好,想收徒,收谁不行?偏要收那薛景!如今咱们七娘子名声不好听了,她若是肯教七娘子一双杏林手,七娘子就算不进宫做皇后,嫁的男人也不会太差。七娘子现在又何至于闹着要去寺庙里住几年!”四夫人皱了皱眉:“五娘子没有义务教毓姐儿医术。”奶娘撇撇嘴:“外人都能教,自己的meimei为什么不能教?”“mama,这件事不要说了。五娘子是咱们四房的恩人,说这种话岂不是忘恩负义!”四夫人想了想,道,“你陪我一起去见大嫂,三房最近小动作频繁,我得去给大嫂提个醒。”“也好。”奶娘点点头,“跟大夫人搞好了关系,大夫人总不能看着七娘子不管!她可是丞相夫人,她有心了,七娘子的日子就好过了。”这次四夫人没有反驳奶娘的话。临夏送薛景出门之后,就去了季冉氏身边,将事情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季冉氏虽然意外,却没有不悦的意思,她点了点头,道:“阿箬年纪不小了,以她的本事,本就不是困于后宅方寸之地的女子。随她喜欢吧。”自从季箬第一次开口跟她说想跟杜笙学兵法谋略,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会是池鱼,就跟当初的季箮一样。不,比当年的季箮更甚一筹。第二天一大早,杜笙就进了府。照例是在明轩堂授课。季箮季箬姐妹二人梳洗着装之后同时从锦桐院走出来。前来接人的季冉氏不由得失笑:“不愧是双生姐妹。”然后又问季箬:“脚踝怎么样了?”季箬走给她看了看:“已经没事了。”一行人前往明轩堂,杜笙一袭青衫,已经等在那里了。季箬扫了眼杜笙,只见他头发只挽了一半,另一半随意披散着,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面如冠玉,下巴上蓄着长须,颇有魏晋名士之风。可他眼睛藏锋卧锐,五官线条深邃,看起来不像名士,更像谋士。甚至一点儿都不像季冉氏口中那个走投无路的清客。季冉氏让季箮和季箬跟杜笙见礼,杜笙受了季箬的,在季箮行礼的时候却稍微侧了侧身。等季冉氏安顿好两个女儿准备离开时,杜笙突兀的开口了:“杜某人只教一个学生。”众人脸色一变,都看向季箬,季冉氏沉着脸质问杜笙:“杜先生这是什么话?昨日我来见你,问你是否愿意教导季箬,你可是答应了的。”“我说的是她,我不教的。”杜笙的手指避过季箬,指在了季箮身上。众人愕然,季冉氏也没想到这一茬,她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箮姐儿!”杜笙点头,脸上带着桀骜之色:“我知道她是杜箮,我不教她。”“你怎么能不教箮姐儿?当初你就是箮姐儿的先生!”季冉氏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当初杜笙和季箮师生二人相处得很好的。不然当初杜笙也不会拒绝教导季景同了。“带她走吧。”杜笙有些不耐烦了,“不要耽搁了我讲课……当年我能教的,都教给季箮了。”季箮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尤其是在有季箬做对比的情况下,半是真的委屈,半是想要季冉氏教训杜笙,红了眼睛,盈盈欲泣。季冉氏看了心疼得不行,她解释道:“箮姐儿都失忆了。”“又不是我叫她失忆的。”他吹胡子瞪眼睛,冲着季箮道,“快走快走,要是留下来,别怪我先罚你抄十遍。”“你……”季冉氏气结,正要开口说要么两个一起教,要么季府要不起这样的清客了,就见季箮忽然改变了主意,拉着她的袖子道,“娘,我不想学这个了,我们回去吧!”直到人走了,季箬还有些愕然,季箮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吓跑了?按照她的性子,不管她喜不喜欢跟着杜笙学习兵法谋略,都会大闹一场,让她也学不成才是。她怎么就走了?杜笙摆摆手,吩咐丫鬟们去门口等着,就开始了授课。先生授课之前,惯例是要跟学生讲一遍自己的规矩的。季箬正等着杜笙讲他的规矩,就听到杜笙问了一句:“里面太公曰:凡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你怎么理解贵信和贵必?”就仿佛他们昨日才讲了一课,今日接着讲一般。第八十五章当年筹谋无人知之前为了找季箮的一些信息,“季箬”将整个小书房都翻了个遍,那些书里面的笔记也都看过的。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因此,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那些书,迟疑着回答道:“太公的意思是该赏的一定要赏,该罚的一定要罚。”“太公是这个意思,你也是这个意思吗?”杜笙问道。季箬明白过来,杜笙是问她认不认可这话。她想了想,摇头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确实能够严明纪律。但是法理之外无非人情,法外开恩说不定能达到更好的效果。”这话不是那些兵书上写的,而是季箬如今本来的意思。她觉得自己这话是没有错的,谁知杜笙却板起脸来,肃然得令人生畏。“手掌伸出来!”他说着就将手里的书卷起来,似乎是准备打季箬的手心。这位杜先生为什么这么喜怒无常?季箬心中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将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