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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往池水里沉了一截,温热又能渗进肌理了。不过风还是很大,一阵接着一阵,将他没有绑结实的头发彻底吹散,沾了几丝在唇边。他无暇顾及这三千青丝,脚下摸索着石头,慢慢往里面走。那边靠着山壁,有好几块巨石,兴许能抵挡一些寒风。石头上有些许青苔,摸上去又湿又滑,因为长期在温泉中的缘故,也带着几分热度。这是他在华泱没有遇见过的景象,心中觉着新奇,便缓缓靠了上去,侧脸贴着那石头,紧蹙的眉头松懈不少。果然,跟自然万物比起来,他那些儿女情长的小心眼焦愁,只如沧海一粟般渺小。倏地,不远处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这次任务艰巨,若是失败了,你便给一家老小收尸吧。”任务?封若书一凛,睫羽沾了水珠的眼眸唰的睁开,朝声源望去。说话之人尚在岸边,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中,隔着几块石头,看不清人形。这时,另一个人应了声:“摩将军说过,不会为难我的家人!”适才威胁那人又紧接着说:“你若干得好,他们自然毫发无损。彼时将军大获全胜,还会给你记上一笔大功。”“功名利禄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家人。”“所以,你才更不能有闪失。”那被威胁之人沉默了片刻,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做出决定:“好。这次,权当是我还摩耶将军的恩情。仗一打完,这恩情算是还清了,彼时我便带家人远走高飞,永不插足沙场权政。”“这仗结束后,将军必然是名垂千古的霸主,彼时有功者人人封官加爵,你确定要走?”“我潜伏到这里替将军办事,只为报恩,不为功名。”听到这里,封若书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这人显然是潜伏在容国军队的细作,因家人受控听命于摩耶,这次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所以摩耶派人过来,当面嘱托。听这两人的意思,这项任务似乎还关系了两军胜负。那么,究竟是何任务?封若书满腹疑虑,想打探清楚一些,于是探身往前迈了一步,没过锁骨的泉水顺着身体流动,悄无声息。却不想,他这一踏,踩到了一块长了青苔的圆润的鹅卵石,脚下一滑,径直摔了下去。糟糕!这一摔断然会暴露身份,此处又离军营尚远。若这两人发觉了他,消息打听不到不说,怕是连性命也要交代上去。身体顺着前方倾倒,一下子滑进水中。由于这里的水位很高,他这一摔倒是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只有轻轻的一“咚”。只是这一“咚”,也一丝不漏地钻进了岸上人的耳中。“谁!”封若书整个人沉在水里,听到岸上传来嗡嗡的一声低吼。顾不得泉水刺眼,掀开眼皮朝上面望去,却只有白茫茫一片。嗒!嗒!他听到那人飞身在石头上落脚的声音,越来越近!胸口像是一口皮鼓,轰隆隆一阵乱响,他错乱地扣着石头上的青苔,脑中空白惨淡,一时失了方向。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身体被一条健壮的手臂从后面圈住,紧接着靠上来一具火热的身体,张狂有力,让他动弹不得。这人是谁!水中的人本就容易紧张,何况在这如履薄冰的时候?guntang的泉水冲击着耳膜,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嗡嗡的声音。宛如一根绷紧的弓弦的封若书浑身一震,下意识去掰,他使了所有的气力,手背都突了两股青筋,却动不了那人分毫。他急得面红耳赤,曲起手肘往后击打了好几下,但这力道对那人而言仍只是挠痒痒一般,无伤大雅。他不知这人的身份,也不知他与岸上之人是否一伙的。但在这时候牵制他的,终归不是什么善茬。于是,他想着士可杀不可辱,落到蛮疆手里他断然不得善终,打算咬舌自尽。闭眼,蓄力。牙齿的力道还没上来,眼前便天旋地转,那人将他的身体陡然一旋,压上巨石,两人面面相对。温和的眸子狠狠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竟然是......他!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谁呀~天天跟着人家又不出面,偷偷看人家洗澡澡,什么都不说就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哎呀谁呀第90章封若书的夜(四)封若书的黑发早就凌乱,现在顺着水流波动,三千青丝竟飘扬出一股凄清柔弱的美感。他定定看着眼前之人,惊恐、讶异、迷茫,一时间尽皆涌上心头。这蓦然从水底钻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本该守在军营的霍邦。他的头发干练地绑在头顶,眼眸如火炬一般有神,炯炯闪着光芒。落在那双春山眉下方,透着气宇轩扬的英气。大概是跟封若书一样,他也是看中这方温泉来沐浴的,身上不着片缕,线条流畅的饱满肌rou露在外头,透着明晃晃的水纹,魄力异常。嗒!嗒!岸上的人还没放下戒心,仍旧用轻功在水上的巨石跳来跳去,企图通过茫茫水雾探寻端倪。封若书的掌心逐渐攥紧——在水下憋了许久,他肺中已经没有空气。他狼狈地朝水面上方望去,只见那黑衣人正站在一块不远的石头上张望,似乎还有进一步打探的势头。霍邦看出他已到极致,于是手臂一揽,将人往温泉靠内的石壁游。大约三五丈之后,他们置身在一处夹缝之中,暂且没有被发现的风险。接着,贴上封若书的嘴唇,将自己口中的那口气,缓缓渡给他。封若书大惊!抓着霍邦肩膀的手陡然用力,指甲几乎嵌进肌rou。他从小家风严明,家规家纪五百余条。五岁便要学着私塾里的秀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书卷朗诵。学识、礼数、骑射,向来是封家培养子孙后代的三大要务。与人交会固然也是君子之交,手放哪里,茶吃几成,举止稍微越距便要去家族的祠堂罚跪,有时是一两个时辰,有时是一两天。故而,封若书便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纸,从不去沾惹别人,亦不许别人来沾惹他。即便他钟情安戈,却也连一次肩都没有搭过,更别提牵手拥抱。以及这个......唐突的......渡气。两人贴着好一会儿,霍邦缓缓离开,微微颔首做了个歉然的表情。然则,他心中是愧疚还是欢欣,只有自己清楚。少顷,那疑窦丛生的蛮疆人没找到目标,便也收手走了。临走前,又半嘱托半威胁了一番,让那细作万万不得失败。细作愤愤不平,恨不得将手里的信件撕个粉碎,但又想到其重要性,喘了好几口粗气,又百般不愿地放进衣襟。“哗——”耳后倏地传来水声,细作错愕回头,却只看见迎面袭来的一记手刀,还未来得及反抗便晕了过去。霍邦猛然跳出水面,利落地收拾了这人,随后取出他嵌在牙齿里准备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