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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寥寥几字:“吃饭,睡觉,想我。”依照安戈的话痨体质,他要说的话,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但临了时,提笔蘸墨,对着白白净净的一张纸,他却只字难言。说什么呢?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轻浮。他这辈子,前半生靠坑蒙拐骗,坑了八个孩子当家人,勉强填饱肚子。有时揭不开锅,虽有人埋怨,却还是一个个脆生生地叫着他“小安哥哥”。直到那张寻找公子的王诏传到永安县,他靠着左臂的“胎记”,实则却是他老娘给他种蛊留下的蛊痕,继续坑蒙拐骗,一夜间从山鸡变成了凤凰。即便身份高贵,却也本性难移,仍旧靠着坑蒙拐骗,坑来方羿这个把他宠到骨子里的大心肝。虽然荒诞,却很过瘾。虽有不舍,却无遗憾。他觉得,值。现在,他唯一挂念的,还是方羿的安危。或许安戈便是这样,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觉得没什么,但若加注在方羿身上哪怕一星半点,他想都不敢想。他死没关系,但是方羿,不可以有闪失。若真的可以一命换一命,他随时可以点头。爱这一字,无法衡量。若非要用一件事表露真心,那么安戈能做的大概是,为了方羿,他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约莫是之前险些杀了方羿的缘故,他总是提心吊胆,他总觉着,危险就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趁方羿不备的时候,腾然进攻,夺人性命。这份担忧很快便被扩大了,若之前的担忧可填山海,那么现在的,便可弥天。那日,普煦的雪很大,人走在路上,半条腿都会陷下去。安戈冒着风雪,火急火燎带管瑶刚赶到普煦,刚见到云舒君,刚问了句“猴哥呢”。周围所有人,尽皆变了脸色,包括素来不显山露水的云舒君。他见到因为伤痛显得苍白的安戈,整个人恍若被谁打了一拳,瞬息之间,脸色比他还白。“侯,侯夫人?”他错愕着盯着安戈,脑子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向来处变不惊的人,迟迟没有反应。安戈上去抱住他的肩膀,“是我,云舒君,我逃出来了。”他是笑着的,不过是仅限于故人重逢的几丝欢愉,没有见到方羿,没有彻底消除这天大的误会,他始终不能轻松。“猴哥呢?”他左右看看,又问了一遍,“猴哥去哪儿了?我找到平息战争的办法了,快带我去见他。”云舒君不答反问:“你,何时逃出来的?”安戈隐隐觉得事态不对,“十五日前,怎么了?”这十几天他一直在奔波,又加上大雪封山,传信的候骑皆困在城中,寸步难行。就连小城到普煦,平时三四天的路程,他都走了十天。安戈话音落地,云舒君便脚下一软,仿佛什么东西坍塌了般。“中计了......中计了......”他喃喃自语,一下子恍然失措,弄得安戈也慌了。他忙扣着云舒君的手臂,追问:“什么中计了?猴哥怎么了?云舒君你说啊!”云舒君被他摇得一震,似是回过神来,恍惚了片刻之后,即刻道:“来人......来人!”他的话是飘的,整个人的底气也是飘的,像被人捅得千疮百孔的窗户纸,关不住风。身后的校尉立马上前,“先生有何指示?”“立刻,调动所有能够调动的兵马,集结之后即刻赶往三山城。”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陡然拔高,显然是急了,“再有,马上焚烧狼烟召集邻近城池的兵马火速前去支援不得有误!若将军出事了咱们即便万死也难辞其咎!”待校尉领命离去,吹响军队集结的号角,安戈才又插得上话。他隐约猜到一点,但那一点,他不敢想,只是压迫着心脏谨慎地问:“是不是猴哥出事了?”云舒君点头,神情凝重,“我们接到消息,若书因为你没对将军下杀手恼羞成怒,要在三山城外的‘拉尔河’将你当众火焚。将军他......一听到消息就去了。”轰!安戈脑中一阵霹雳,身子几乎散架。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火焚?封若书何时要将他火焚?分明是发现他逃跑之后,转而杀害方羿布的陷阱!“什么时候走的!”他抓着云舒君的肩膀,整个人都在颤。“昨天夜里。但你十五日前已从平教脱身,若书如何能将你火焚?这断然是他另生一计,请君入瓮的幌子。”云舒君见他摇摇欲坠,怕他承受不住打击陡然昏厥,便抬手去扶住他的手臂,“侯夫人,一炷香后军队集结完毕,你跟我们一同去罢,希望若书能看在我们这些故人的份上——”话没说完,便被安戈一把挣脱了开,云舒君赶忙伸手又去拽他,却只扯下一片衣角,“侯夫人!”安戈没有再听他的话,只翻身上马,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声音在空旷的雪镜中穿荡了几个来回,绝尘而去。云舒君往前追去,“侯夫人!回来!”然则,他的速度怎可比得上良驹?那一人一马却越行越远,很快消失在被大雪覆没的地平线。呜————沉重的号角声穿破云霄,号角响的第二遍,意味着大军已经集结一半。云舒君堪堪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哀怨地望了眼安戈消失的方向,将眼神收回,快步朝城内走。路过安戈先前带来的守城小将和他身后的囚笼时,驻步询问:“此人是谁?”小将指了指牢中披头散发看不清真容的管瑶,道:“回先生,这是管氏罪女之一的管瑶,侯夫人说,她是澄清误会的关键人物。”云舒君的眼珠动了动,道:“大军马上出发,将她带上。”小将恭敬作揖,“是。”第143章决断(一)方羿中计了。他有这心理准备,但饶是他猜到这是计谋,一旦关系到安戈的生死,他总不能置之不理。中计反而更好,这说明安戈此刻是安全的,没有任何危险。故而,当他赶到拉尔河,见到的是被大雪冻住的河面,不是所谓的火焚刑场,心里反倒松了口气。“方羿,你当真敢来。”方羿拉紧缰绳,一人一马停在冰河中央,皑皑白雪,茫茫山河,玄甲红袍在这一片虚无之间尤其显眼。他抬首,望向百步之外乌泱泱的一队人马,不急不缓回道:“故人相邀,我自然要来赴约。”他此行仓促,只带了两千精骑。由于日夜奔波,而他剩下又是御风宝马天下无二的关系,那两千精骑还有半日方能抵达。故而,现在面对浩瀚平教的,只有他方羿一人。在听到火焚消息的那一瞬,他恨不得插翅膀马上飞过来,千军万马将平教碾成rou泥,将安戈解救出来。但万军虽有所向披靡的人数优势,却在大雪封山的环境中行军迟缓。若要速度快,只有留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