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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杀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身影,生生在壮汉心头烙了一块印记。他今日是九死一生了,在危急关头,怎能再连累哑巴?这个文弱又温柔的人,让他怎么忍心再连累?哑巴是一定得退开的,壮汉贪婪地看着他,权当是最后一眼,这一眼最后落在哑巴的后颈,那一刻,心里蓦然就生出一个办法——将哑巴敲晕,锁房间里,外面的血雨腥风便与他无关了。他徐徐走近,靠在哑巴身后,手起,掌落。变化都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谁知,哑巴竟跟预料到般,猛然回身,眼神锐利地瞪着他。壮汉接到那双发红的眸子,陡然没了底气,手刀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你,你......”他不知说什么是好。啪!下一刻,他被抽得一偏,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掌印——这个弱不禁风温文尔雅的哑巴,打了他。不仅扇了他耳光,随后,还泄愤一般捶打他的胸口,一拳接着一拳,仿佛要用尽所有的气力。壮汉有一瞬是懵的——他这一记手刀还没砍下去,这人何来发这么大的火,就跟以前这样打过他似的?不过,比他更懵的,合该是那群大张旗鼓来杀他的人——这个前一刻还用命护着少庄主的哑巴,怎么突然反水,自己先打上了?“诶,你们究竟耍什么把戏?”哑巴却没有停下,只是疯一样捶打壮汉,分明动手的是他,却自己先落下泪来。杀手头子还在喊:“哎!那哑巴!你到底哪边儿的?要护他不护啊?”“有什么恩怨过会儿再算,爷爷我先来的,这条命,得交代在我手上!”“少庄主,你们二人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今日咱弟兄们带的是白刀子,回去时,得是要红刀子。”“喂!那哑巴,你听我说话没?你就算有恨也得等我先把人杀了,尸体你拿来干什么我都不过问。”哑巴充耳不闻,只用周身所有的气力捶打着壮汉,终于,他的力气用完了,呜咽着大喘粗气,顺着壮汉的腿缓缓蹲下,手却攥着壮汉的裤腿,一点也不放。壮汉眉头紧锁,抬头望了眼日头,姑且算了下时辰,对那杀手头子道:“我人在这儿,也不急这一时。给我两炷香的时间,待我解决跟他的事,再与你算账也不迟。”杀手头子见他的千万般呐喊终于有了回应,姑且点了头,“一炷香。”壮汉顿了顿,“好。”语罢,在哑巴跟前蹲下,轻言细语道:“怎么又哭了?不是说好不哭了吗?”他拿大手去擦哑巴被泪水覆盖的脸,又道:“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一点办法也没了,你想说什么,咱们回屋,你写给我看,好不好?”哑巴咬紧了下唇,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心里委屈,一下子环住壮汉的脖颈,死也不撒手。壮汉顺势将他搂着,弯腰一抱,将人抱进屋中。他将哑巴放下的瞬间,这小人儿便发疯似的去找藏身之地,柜子、床底、米缸,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他都跑了个遍,却没有找出一个能让壮汉藏匿不被发现的地方。“别找了,就算我躲起来了,他们只要放一把火,我照样没有藏身之地。”“没事的,别担心。”“哑巴啊。”壮汉说着说着,突然拉住他,深深问:“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哑巴听了这话,浑身一震,嘴巴张了又张,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仓皇从枕头下面掏出写字板,急匆匆写了三句话:“我很喜欢你”“我知道你是谁”“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他写得着急,字迹很是潦草,但好在壮汉能看懂。他盯着那两个尤其突兀的“喜欢”,心里像泡开的蜂蜜水,唇角一扬,由心地笑了。哑巴被他气得头大,狠狠指了一下门外,暗示外面有两百个等着拔剑的杀手,这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壮汉笑着笑着,缓缓开口:“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似曾相识。我总觉着奇怪,我与你分明未曾见面,却为何有这种感觉。你知道么?我心里一直有个人的影子,这人姓甚名谁,身长几许,样貌如何,我统统不知,却在心里,真真就埋了这么个影子。”“我一直在找他,就像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一直在找。我在想,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我牵肠挂肚这么久。我今年二十四,他便生生折磨了我二十四年,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所有的幻想才有了主人。哑巴,你知道这种感觉么?”“我早对你动心,只是怕表露心意太早,将你吓跑了,所以一直压着,没敢与你说。”哑巴静静靠在他怀里,听这个粗蛮的壮汉告白,良久良久,万分不舍地写出一行字:“可是已经迟了,咱们没有时间了”。一炷香,马上就燃尽了。壮汉手下用力,恨不得将人揉碎在怀里,道:“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我这条命不值钱,但你得好好活,明白么?”“这趟风波过去,若我惨遭不幸,你便一个人离开这地方,去大漠,去海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就是别留在这里,我怕他们再派人过来,对你不利。”“你莫怕,我会护着你,有我在一日,没有人能伤你。”有我在一日,没有人能伤你。上一世,霍邦死前,对封若书如是说。一炷香很快,快到二人的话还没说完,快到哑巴被拥抱的身子还未暖和,门外的人便又高喊出声,打破了满屋的惺惺相惜。“少庄主,时辰到了。”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他们命运乖蹇,处处遭遇不测,大概灾难和运势便有这么个轮回,所有的不幸都会累积起来,在某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变成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幸运。只闻那杀手气焰嚣张地叫唤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啊————”壮汉听到这叫声,眼睛一亮,抬眼朝外望去。哑巴也应声抬头,连忙推开窗户,只见不知何处涌来了另一批人,个个手握长剑,英姿飒爽,对猝不及防的杀手团迎头痛击,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哑巴震愕着呆在那里,迟迟没有动弹。一场敌我悬殊的杀伐,一场九死一生的劫难,陡然就柳暗花明。“属下来迟,望少庄主恕罪!”那人是壮汉的暗卫统领,这些天一直在苦苦寻他,本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好在前两日,壮汉兄长的杀手团有动静,他便看准时机,一直带人在后面跟着。谢天谢地,来的还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暗卫们已经开始清理战场。壮汉狠狠拍了一下那统领的肩膀,眼眶发热,一时无言。“属下派人连夜传书给司寇大人,经过一个月的调查,终于找出了大少庄主谋害庄主的证据,少庄主,您现在清白了!”“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