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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提醒我?”明琛不可思议看着李犇,“喊了你几次,你像中邪了一样。”“……”一通心虚,没来由地在明琛面前想到陈昱行就感觉怪怪的。被推推搡搡带到了主帐,主帐里灯火通亮,李犇扑闪了半天眼睛才适应里面的光线。“两位安达,又见面了?”浑厚的男中音如此熟悉。李犇寻声而望,拖雷坐在虎皮长椅正央央,眉目紧锁,脸色青灰,短短数日便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可见七十二达鲁花赤事件对他打击着实不小。“监国别来无恙。”李犇站直了身体,赔笑道。“二位不辞而别,真让我手下兵士好找啊?”拖雷从虎皮椅上站起来,缓缓走向帐中二人。拖雷每走近一步,李犇的心跟着马靴踏在地上的声响剧烈地蹦一下。这是要咔嚓了么?“我们与监国大人有言在先,夺亲结束后便放我二人离去,岂料监国大人出尔反尔,那我二人只好自行想办法。”明琛皱眉正色道。“明先生言之有理,但我大蒙古求贤若渴,二位又都是难得一见的良才,拖雷怎能轻易放二位为他人所用?”拖雷停下脚步,搂着胡子打量二人。“……”李犇一阵扶额,说他俩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这也太假了,别说明琛根本没有露出什么本事,就算他自己也就是出了几个鬼主意。要是这都能称为人才,那那那那只能无话可说了。“监国,我二人不过是深山里的闲云野鹤,过惯了逍遥日子,当日无心投下监国帐下,他日自不会再投在别人麾下,监国自可放心。”李犇上前一步,解释道。“他日之事,谁又能作保,我拖雷只看重眼前,你二人投我蒙古,便荣华富贵,否则,别怪我不领当日情份。”李犇不解释倒好,一解释激得站在二人三四米外的拖雷脸由灰转黑,怒目而视。“哈哈哈……死便死,何所惧。”明琛上前一步,大笑几声。“……”李犇看着大义凛然,方志敏附体的明琛,连蹦两步跳到其身边,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个,不好意思,他开玩笑的,我们商量商量。”李犇恨自己没手捂住明琛满嘴喷火星的臭嘴,小样儿,你当真不怕死,但是我不想你死啊。“还是李先生识时务,来人,拉下去,让二位好好思量一番。”拖雷挥手,两人被拖出了主帐。两人被拖到了离主帐最近的一个小蒙古包扔了进去。“卧槽,屁股。”李犇顺势屁股着地,仰在了蒙古包的地上。明琛蠕动过来,用捆着的胳膊上臂顶着李犇坐起来。“给我挠挠后背,有点儿痒。”李犇就着明琛的上臂一通乱蹭。“等下。”李犇才不管明琛说什么,不断调整着姿势上下蹭,“对对,往上点儿。”“左……嗯……爽。”感觉一只大手在身后听从指挥的服务,李犇被爽得龇牙咧嘴。“好了?”看着李犇一脸满足,明琛低低地问道。“嗯……啊?你你你手怎么松开了?”眼前挥舞自如的两只大手,李犇满脸错愕。明琛绕到李犇身后,利索地把缠的粽子样的李犇从绳子里解放出来。“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啊。”左手揉着被勒麻了的右手手腕。“饿吗?我想办法出去给你找点儿吃的。”抓过李犇的两手,用力揉搓。“别……不小心被发现,把拖雷惹怒了,把你咔嚓了。”李犇拽住明琛的胳膊。“无妨。”明琛一手掰开死死拽住自己胳膊的手,解脱的胳膊手肘在李犇身上轻轻撞了一下,笑道:“担心我?”“……”李犇触电般收回手,“客……客官,你多虑了。”李犇转身打量这个小得可怜的蒙古包,不仅小的可怜,配套也简单的可怜,地上扔着一床破旧铺盖卷,一张旧桌上放着一把茶壶和几个有裂纹的茶碗,地毯上明显可见就有不下十处破洞,这应该是下人们住的蒙古包。“哎,看来真是把拖雷惹暴躁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不送吃的,让咱俩饿个几天,饿到服软。太狠了,什么愁什么怨啊……”李犇絮絮不止了一通,也不见背后的人有回应,转头道:“我说,你不能……”人呢?李犇环视了一圏蒙古包,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有呼吸的生物。这货不是会土遁吧……李犇盘腿坐在破地毯上,除了等着,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人一静下来就胡思乱想,陈昱行现在在做什么?肯定在大帐里享受着接待一国使者的最高礼仪,羊rou、烈酒是少不了,粗壮的蒙古姑娘少不了。虽说是被劫持来了,但是看样子他也很享受,既然要跟蒙古政权里某一股势力达成同盟,那与大蒙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国拖雷合作,应该是再理想不过了。必须先得到自由,然后再偷偷去找陈昱行,而获得自由的前提自然是答应投在拖雷军中。爱情的前提是自由,自由的前提是牺牲自由,就算不要爱情,不要自由,不牺牲自由,也会没了爱情,自由,直接被咔嚓了。真是一道唯一解的题。既然只有唯一解,那还纠结闹腾个什么劲儿。想通了,便没了烦恼。李犇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蒙古包门帘被掀开一个小缝,一道黑影闪了进来。黑影移动到李犇面前,把手里的衣服往地上一扔,馕、rou、水果……七七八八地散落开来。一个三圆四五扁的东西滚到李犇眼前,李犇捡起一看,嘶地一声,抽了一口凉气。“这这这……是烤地瓜?”李犇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东西,软乎乎的,似乎烤熟了,红薯不是明朝才传入中国的吗,李犇揉了揉眼睛,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确实是烤地瓜。“不知道。”明琛把躺着的人拉起来,自己已坐了下去。“这应该是稀罕物,哪儿弄来的?”李犇又把地瓜送到鼻子下面,深吸了两口,久违的气息,真香。“给白天劫的那伙人头目吃的,送去的路上被我拿回来了。”明琛拿起衣服上放着的馕,撕了一块。“哦,那个头目好惨。”李犇掰了一块地瓜扔进嘴里,我去,白天劫的那伙人的头目不就是陈昱行嘛。没事,不就是一个地瓜嘛,就算是一个金瓜,陈昱行要知道是他李犇吃了,高兴还来不及。想着,心情莫名地变好。“有那么好吃?”明琛皱眉道。“啊?”李犇疑惑地看了一眼,明琛嘴里塞了满满一下子馕。“那你傻笑什么?”咽了嘴里的馕,明琛悠悠地回了一句。“……”李犇瞪了一眼明琛,狠狠塞了一口地瓜,“你尝尝,想笑就笑,笑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