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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李沧远拿着笔记本电脑,当成打发时间,想着进去之后先玩一会儿扑克,最多五个小时后走出来,要是能看见弟弟的尸首,就帮忙带出来,要是找不到,就把这块儿地买下来,当做弟弟的墓地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噩梦的原因,李沧远总觉得附近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住在这里一样,一山一水他都觉得见过,而且非常亲密。那客栈的木门紧紧地关着,李沧远推了推没推开,用力撞了撞,好不容易开了一个缝儿,从这里看,里面竟然和梦中不一样。梦里这客栈有三口棺椁,但是这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一个祠堂,有点茅草,甚至还有一个木凳。李沧远犹豫了一下,推开了木门。这一下子就推开了。李沧远身上满满的汗水,几乎要湿透了第一层内衣,屋里又有好多的灰尘,洋洋洒洒的贴在他的身上,非‘难受’一词难以形容。李沧远咳嗽一声,将手提电脑放到了木凳上,想了想,席地而坐。四处看了看,因为是大白天,他根本不害怕,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弟弟的尸首,李沧远就想,母亲肯定是骗自己玩的,哪里会没办法把死人搬离这里呢?太不科学了。李沧远从心里不相信这些牛鬼神蛇,只是母亲太过于注重这些繁文缛节,没办法,他只能安心在这里呆上五个小时,最多五个小时,他就要从这里走出去。李沧远先是工作了一会儿,大概三个小时之后开始玩纸牌游戏,看看电脑的电都快没了,只能关机,这会儿才开始打量四周。一个空荡的祠堂,不像电视里演的有许多的香炉,这里非常空旷,空旷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旁边的茅草太多,几乎就觉得这里是寻常农户人家了。李沧远四处走走,觉得这里安静过甚,心里有点发毛,突然想到,刚才那人比划五个手指头指的是五个小时吗?说不定就只是五分钟,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的等什么呢,外面早就没有人了。母亲说的那‘十二个小时’,他很是在意,屈指一算,现在天色这么暗,大概是七八点钟,再过一会儿确实就是十二个小时了,刚才开着电脑没发现,现在看看,四周昏暗的可以,一轮残月从斜上方照下来,这个房间被笼罩在苍白的月色之中,衬的这里更加阴森。李沧远才开始担心要怎么回到原本的农户处了。他心中一急,连忙摸索着来到了门口,就看那木头门上不知何时已经凝结上了不少以白霜,照着那月光,有点像死人的灰斑。李沧远忍住了心中的恶心,用了力气想要推开门,却发现那门像是从外面卡住了一样,根本打不开。心里‘咯噔’一声,李沧远额头上就流出了冷汗。李沧远想,现在绝对不能着急,不然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又试了试,那木门居然还是纹丝不动。李沧远在心中暗骂一声,活动了一下,一脚就踹了上去。‘嘭——’木门发出了陈旧的声音。在这个本就安静的房间里面如同炸响了一道惊雷,震得李沧远头皮发麻。李沧远额头的冷汗都流到了眼睛里。并不是不害怕的,一个人的时候,心里肯定会受到影响,李沧远刚才找了些事情做,刻意放缓了心绪,才不觉得有多可怕。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刚才积攒的恐怖的感觉都涌了上来,李沧远甚至觉得手指好像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冰冷的,很像是谁的尸首。李沧远猛的缩了缩手,摸索着向木凳方向靠近,打开了电脑。但是电脑投射出来的光线很是昏暗,电脑开始提示低电量。他根本就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李沧远的大脑飞快的转动,他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瞎想,不然很可能是自己吓自己,最重要的是先让自己不要‘害怕’。怎么不害怕?应该先愤怒起来。李沧远想,愤怒些什么?他该不该怪母亲把自己扔到了这个破地方不管不顾?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恨?怎么可能,况且母亲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见见弟弟……李沧远咽了咽口水,连忙打住,心想这会儿绝对不能再想那个弟弟了,千万别让这个弟弟现在来‘找’他啊。这么自我调侃了一会儿,李沧远的神经才有所放松,如果有条件的话,他想吸一根烟。李沧远擦了擦汗,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才真的算是哭笑不得。正想爬起来再试试从别的地方爬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咳察’的声音。李沧远一下子警觉起来。他靠着墙,身后就是门外,难道是有人来了?李沧远大喜,站起身来,喊:“外面有人吗?拜托,这里面有人!能不能帮忙开开门?”然而外面居然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声音,随后就再无声响。李沧远有些灰心,但是并不死心,叹了口气,继续喊:“这里面有人吗?喂——”李沧远突然顿了顿。他居然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一阵的凉气,后脊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心里突然发毛,他瞪大眼睛,细细感觉。好像有一团东西在自己背上。李沧远默念‘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闭着眼睛转头,勉强睁眼,随后才松了口气。身后什么都没有。就在他觉得放松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寂静中,那‘咳察’的声音竟像是无数的虫子爬过。李沧远拿起笔记本,朝着四处照了照,原本笔记本就没电了,现在更是昏暗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在黑暗中李沧远的呼吸很重,他一天没有喝过水,现在汗都流不出来了,神经紧紧地绷着,蓦地,突然感觉手指碰到了什么活物。那种蠕动、柔软的感觉,不是甲虫,肯定是蛆的近亲。李沧远捏了两下,连忙放手。这种地方有虫子也不应该害怕吧?李沧远深吸气,不自然的挪了挪,将手放到鼻尖下,果不其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儿。李沧远用力擦了擦身上的冷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要找出口。他哆嗦着站起来,暗骂这屋子也太黑了,就好像一张嘴,把所有的光都吸走了。他的呼吸在寂静中异常的明显,好像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活物。李沧远刚走了一步,就停在那里,一步也迈不动了。原本空旷的大堂,现在不偏不倚的躺着一个‘人’。他头皮突然跳了一下。那“人”低头坐在地上,头皮露出了一半,血乎乎的一团头发黏在衣服上,身上是青白色的衣服,隐约可以看到斑斑的血迹,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鞋的顶端已经漏了,可以看到白森森的袜子。就算是诈尸,也不应该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这里。李沧远已经没有时间惊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