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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明珠么?”“不是。”卫瑶卿神色没有半点波动,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借尸还魂的迹象,当真是除非神魂离体,否则很难找出确实的证据来。“这里没有别人。”李修缘看着她,“明珠,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晓,老师的死另有隐情……”这种诈人言语的话她十一岁就能说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是以她摇头:“我不知道大天师在说什么,若是无事的话,我先走了。”“张家出事没有这么简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珠,我知道是你。我查过卫瑶卿的命格,她的命格与你相合,若是当真如此的话,借尸还魂也并无不可。”“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只要神魂离体,便能知晓了”“明珠,你错怪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只想保护你,你跟我走,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少女脚步不停,仿佛听也不曾听到一般,直向前走去。李修缘跟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神色茫然:他话都说到如此份上了,她若是明珠的话,事关老师的秘密,她怎么可能不停下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当真连停都未停一下,就这般走了,难道她当真不是明珠?没有人回答他。李修缘微微蹙眉,似是也有些疑惑,只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少女的背影远离越离越远。…………已经看不到李修缘了,少女轻舒了一口气,停了下来。错怪?怎么可能?李修缘怎么可能不无辜?甚至在她的心里,对李修缘的恨意,比陈家、太后更大,与陈家、太后的那些仇恨是因立场不同而起,那么李修缘呢,她张家自问对他不薄,张家救了他的名、教授他阴阳术、一手提携他入阴阳司。他不是张家的孩子,只是一个流落的孤儿,祖父待他却如师如父,一手给了他如今的地位,而他回报了什么?她气的浑身发抖,真想杀了他,但是却又清楚的知晓,眼下莽撞的去杀李修缘,杀掉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而可能会为他所擒。卫瑶卿靠在墙上发了许久的呆,有人从一旁冒了出来:“喂,”来人四下环顾,眼看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出声道:“那小子怎么样了?”卫瑶卿抬眼看向面前一脸警惕模样的黄石先生,舒了一口气:“挺好的。”黄石先生有些不是滋味的啧了啧嘴:“怎么不说一声就把他带走了?是不信任我吗?我对这小子也很好的,不信你自己问他。虽然不喜欢你,但是那小子,我是当真蛮喜欢的。”“我知道。”少女笑了两声,看了过来,将碎发略到耳际,“可以容我说说实话么?”“说吧!”“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是个文人,有些事情还是要武人来做。”“我不行但裴宗之行啊,”黄石先生道,“别看他那副样子,让他保护那小子,保证不会有事。”“我知道,但我不敢。”少女低下头去,“我知道裴宗之这个人或许与裴家人立场不同,但我不敢赌。你与他认识也有一段日子了,你摸得清楚他心里想什么吗?”黄石先生神情凝滞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不知。”“这就是了。”少女摊了摊手,有些无奈,“你看,他的想法不能以常人去揣度,我又怎么敢将解哥儿的性命压在他身上?他临阵倒戈怎么办?”“不太可能吧!”黄石先生道,“虽说他平时行为古怪了点,但还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而且他跟裴家也没什么交情,说起来还不如你我呢?”少女轻声:“你还没看出来么?至少在他刚来长安城的时候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不要跟他谈感情。”“不谈感情,那跟他谈钱么?”黄石先生斜眼看她。卫瑶卿被逗笑了,片刻之后,才正色道:“跟他谈理智。”顿了顿,又道,“你不觉得一个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喜怒哀乐的人是很危险的么?”第三百三十章准备并州城外。手执一柄折扇的儒雅文士穿过众人身边走向主营。掀帐入内,迎面而来的暖意让人只觉瞬间一暖,浑身彷佛畅快了不少。“大哥。”陈礼走进去,坐了下来。营帐内已经坐着两个人了,主座上的正是他的大哥西南侯陈善,而他身边坐着的是个四十上下的男人,容貌倒是平平,只一双眼十分的锐利,那双眼睛太过锋芒毕露,以至于整个人增色不少,让人很容易注意到他的存在。“先生。”陈礼唤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没有想到咱们陛下还有这样果决的时候,倒是难得。”陈善笑了笑,“如此,倒有几分明君之相了。”“他早这般果断也不会软了这么多年了。”陈礼轻哧了一声,有些不齿,“倒是当年兄长你还夸赞过陛下自有聪慧贤明,那么多年了,才贤明了一回,还真够贤明的。”“他幼时确实聪慧,只是……”陈善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起来,笑容轻松惬意,“其实真正说起来不怪他,他也是倒霉的那个,只是忍着忍着就成了习惯了。”陈礼还想说什么,陈善却出言打断了他:“先生,你看长安方向如何了?”“镇星移位,荧惑在后,虎视眈眈。江湖莽客,齐聚长安。金銮朝堂,时局不稳。”男人笑道,“长安不安。”长安不安啊!陈善眼底笑意加深:“那正是我等韬光养晦之时,让各地兵马整装待命。”“大哥,”陈礼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讳莫如深,“那关中军和山西路的兵马呢,怎么办?”当时主动放弃的关中军和山西路兵马正是侧卧在长安附近的一头猛虎,但是现在关中军和和山西路兵马却不在他们的手中,已经换成了明宗帝的人。“三弟,你以为我为何迟迟不起兵?”陈善反问陈礼。陈礼怔了一怔:“怕你与李家皇朝相斗,两败俱伤,反被前朝余孽捡了个便宜。”“这只是其一。”陈善说着站了起来,于营内踱步,虽只是方丈之地,却犹如行于百万军前,气势惊人。一旁坐着的男人开口了:“侯爷有称王辟朝之相,所谋者甚远。”“先生说的不错,”陈善说道,“即便击退前朝余孽,到时候我方亏空,勉强称帝,王朝也保不久远;更何况,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贸然起兵,就算是赢了,这天下悠悠之口谁能堵得?有这样的质疑,王朝必不久远。后世难保不出效仿者,如此的江山必然短数便亡,这还有什么意思?”“要称王辟朝,就要如大楚太宗李建利当年一样。”陈善声音中有些隐隐的自傲,“这天下人心都要到手,无人胆敢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