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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做得天衣无缝,却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况,这一年来,她并未有意遮掩自己的实力,而是主动站到人前来,救人出南疆的便是她,皇城如此之大,怎么可能没有陈善的人?会不会有人通过蛛丝马迹猜到事情与她有关?卫瑶卿暗自摇头,她不知道。但陈善之智,应当绝对不逊于几位老太爷,几位老太爷凭她三言两语便能将事情的经过猜的八九不离十,安能确保陈善猜不到?她从来不敢低估陈善。卫瑶卿深吸了一口气,若没有仇,她或许还会很欣赏这样的人,甚至觉得在明宗帝治下的江山未必能比得上陈善治下的江山。但这一切,没有如果。旁人不负她,她亦不负旁人;旁人若是负她,她自也是要还的。她坐在山石上,忽然开口:“你是陈善的人?”对方回以她的是一阵沉默。她握拳垂在身旁,忍着掌心内的刺痛,看向四周:“看来我说对了。”对方依旧没有回话,或许是怕回话泄露行踪,又或许是觉得对她无需给出回答。卫瑶卿并不在意,伸拳,鲜血顺着掌纹落在湿泞的泥水地里,她动了动唇,似是扯到伤口,微微蹙了蹙眉,却仍笑道:“看,我流血了!”对方没有回答,流血就流血,关他什么事。他的任务是杀了眼前这个危险的女孩子,其他的不用管。虽然不知道侯爷,不,现在应该称大王了,陈善造反时自立为王。虽然不知道大王如此小心这个女子的原因,但大王的密令说了,这个女子一定要小心,毕竟细观这一年来,但凡重要的事情,好似皆有此女的身影,她每次都或多或少的出现在事件中,又每一次都巧巧的全身而退,这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这世上没有巧合,只有谋算,如果真是巧合,那更要不得,必要杀之方才能心安。他做事一向谨慎,这一次,亦是如此。大王的二弟陈述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年谁会想到他居然会为人所杀?,所以再厉害的人也会着了道,他更当如此了。就是考虑到这个人是个阴阳术法的高手,所以他不敢靠近,摸了摸身后箭镞中不过几支的箭镞,他所长并非箭,只是没有什么比此物更擅长远攻了。如今,箭已不多了,对方只是受伤,却并未死。他们已经焦灼了很久了。他的视线落到了女孩子滴血的手上。…………已经进山将将半个时辰了,却一无所获,事实上,在山林间找人并不容易,这样密林丛生的地方更适合躲藏。为首的官兵深吸了一口气,将功补过这想法不错,但是做起来却着实有些难度。罢了,左右也没有想过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他心道。“大人,快看这个!”身边搜寻的官兵声音却在此时突然响起。被唤作大人的官兵循声走了过去,见官兵手里拿着的是一条撕扯开的白布,不,说白布也许并不妥当,这应当是今早送葬时众人外头罩的素袍,素袍上有血迹有泥污,甚至还有脚印,混合在一起,脏兮兮的,却也看不出素袍的主人伤的怎么样了。这袍子仿佛是被人用力撕扯开来的,不过细一想,官兵便明白了其中的用意,在逃避追杀时,这样的素袍太过显眼,显然并不适合藏匿。他心思一动:“应该……”“应该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一道声音从一旁的密林中钻了出来,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人,他看了一眼素袍,接着道,“追杀之人应该也在这附近。”官兵看着蓦地出现的人,又惊又喜,忙喊了一声“裴先生”,身边的那些官兵也跟着喊了一声“裴先生”。裴宗之并没有在意这个,只是望着他们道:“你们也是进来找她的啊!”这个她显而易见。官兵忙拱手回道:“是的,裴先生,下官……”话未说完,听得一阵巨响。怎么回事?地动了么?还是山崩了?官兵们下意识的踩了踩脚下,没有任何动静,显然不是地动山崩,那么会是什么?“是雷声。”裴宗之的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他闭眼,似是在听声辩位。官兵们抬头看了看天,雨后初晴,太阳就悬在头顶之上。“天好好的,难道还是天晴空霹雳不成?”“不是天,是人。”说话时裴宗之再次睁开了眼睛,向着一个方向行去。第七百九十八章对话三教九流中一门手艺,百年传承甚至千年传承,数百年、千年精于一道,总会研究出一些不同于旁的东西。手艺如此,阴阳术也是如此。擅长点煞的济南张氏自古便有记载传闻,有一门不外传的阴阳秘术,名字唤作五雷轰天印,雷至刚至正是邪物的克星,这也是阴阳十三科点煞一科中最为传奇的秘术之一。就是张氏本族中人,也少有人能练会,随着张家灭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门秘术已经失传了,但显然她就是意外。这也是裴宗之笃定的缘故,这世上应当只有她一个人会这门秘术,向着雷响的方向找去,就能找到人了。当然除了能找到她,也有可能碰到那个追杀她的人,而他们运气似乎并不太好。“你们是她找来的帮手吗?”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疾步行走中的官兵们身体一僵,仿佛自我安慰一般,先看了眼前头已经停下来的裴宗之,见他仍在视线范围之内,再看向头顶上方。杂乱横邪的枝丫间站着一个人,他站在斑驳的光影间,脚尖点在一根细不可见的树枝上向这边望来,脸上带着一只凶神恶煞的面具。如此细的枝丫,不比一根发簪粗多少,对方却能点在上面支撑全身的力量,可见对方轻功极为厉害,当然这样厉害的轻功也是需要内力加持的。官兵心头一跳,忙出声喊几步开外的裴宗之:“裴先生,上面。”裴宗之没有回头,只是沉默了片刻。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这面具……”官兵们看的一愣。站在上方的那个人仿佛也愣住了,半晌之后,开口道:“街上随手买的。”“不能见人么?”“还是认识?”两个问题接连被裴宗之抛了出来,片刻之后,那个人回道:“谨慎些好。”“为什么?”裴宗之接着问道。身后的官兵们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还聊上了啊!那人沉默了片刻,道:“我一向行事谨慎,今日若是无法取走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也好下次再来取。”那人的眼睛透过那张面具望了过来,视线从每个人的身上略过,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官兵们先是一愣,旋即脸色变得惨白:他说所有人的性命。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