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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浅啊……”镇令一听,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嘴皮子哆哆嗦嗦回答道:“是,是……啊,不是,不是……不过是个寡妇,她夫家死后,我看她走投无路,这才……这才将她收入了房中。”“哦——原来如此。”周县令一笑,似是无意与他周旋,甩着袖子出了门,一边吩咐道,“小满,好好招待镇令大人。我去拜访一个好友,饭就不用给我留了……”小满咧着嘴答“是”,接着,就对被吓出一身冷汗,犹自腿软的镇令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嘴上说道:“大人,请吧!”周元谨一路来到和自家相隔不远的一条街,敲了敲一座宅院的后门。里面有人一边吆喝着“来了”,一边疾跑来的声音。门一打开,这人就愣在当场,许久,才迟疑地说出一句:“你是……元谨?”李承欢把周元谨迎进门来,好水好茶的伺候着。看着这个自己儿时的好友、昔日的同窗,周元谨一时感慨良多:“那时一别,算来……我们已有三年多没有见面了吧……”李承欢把茶水端到他面前,接着才坐到对面,说:“不到三年,不过,也快了。”两人家离得很近,虽然李承欢只是一个小商人之子,和堂堂周府的公子周元谨比不得,但二人却是从小的玩伴,上私塾以后,又做了几年的同窗。直到三年前,周元谨上京参加文官考试,一鸣惊人,被时任大夏宰相的左世宁看中。左丞相原本想让他在京为官,周元谨却自请从最底层做起,于是就被委派回到知贺县,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县令。“你这次回来,是……”周元谨这次回来,确也不是为公事。周夫人年纪渐大,在知县府住得不习惯,反而想念起百禄镇的这座祖宅来。这次,周元谨便是送周夫人回来,处理祖宅事宜,顺便也看看自己这位多年不见的好友。这么说了,李承欢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周元谨看他微微低头、沉默着的样子,这才有心思来好好打量自己这位好友。李承欢的jiejie李德贤是百禄镇上出了名的美人儿,大抵是因为他们的母亲生得好——不过李家娘子体弱多病,生下李承欢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周元谨没见过李家娘子,即使是小时候见过,那时他也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肯定没有任何印象,这都是从街坊邻居嘴里听来的,另外,从李家姐弟的相貌上也可窥知一二。听说比起李德贤,其实李承欢长得更像李家娘子,虽是男子,相貌却清雅妍秀,只是他小时候骑马坠过一次,脸被刮伤了,从右眼角到脸颊,一直留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如今看去,他长睫微卷、眼若杏桃,鼻梁似卧湖一小岛,唇若丹朱,肌肤白净,若非是脸颊上那一道煞风景的疤痕,倒真称得上是个美人。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要把李承欢和周元谨写成什么关系呢?我的笔能不能够任性一点?第3章当得最憋屈的皇帝周元谨暗自轻笑一声,自己在想什么呢!他随即问起李家jiejie李德贤的事:“此次皇上选妃,百禄镇呈上去的名册,我看过。若是德贤,肯定能过三察,进得京城。只是之后到底如何,还得看各自的机缘。”李承欢抬起头来,眼里犹有忧虑,问:“可是jiejie并不想进宫,她……”他欲言又止,重又低下头去,说,“都说当今圣上脾气古怪而又不通人情,刚一亲政就要把天下好看的女子都搜罗进宫给他做妃子。jiejie原有意中人,却因为他一声令下不得婚配,这简直就是为他一己之私而罔顾天下人!”李承欢说着竟有点儿激动,周元谨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略做安抚,接着才说:“坊间传闻,不可尽信。承欢,你我都是读书人,圣上此举虽有不妥,但太后垂帘听政二十年以来,内有左丞相把持朝政,外有罗将军镇守边疆,圣上这个皇帝的名头虽然当了二十年,但却一直没有丝毫皇帝的威信,如今甚至连话本杂剧都敢肆意拿他开玩笑。纵观大夏立国以来的六位皇帝,启帝勇武,但仅在位六年便驾崩。信帝、隆帝都在战场上舍身,德帝在位期间施行德政,深得民心,却退位于先皇威武帝。先皇善战却也好战,替大夏打下了这一片江山,却也使大夏积忧积弊。但无论是谁,都没有圣上这个皇帝这般当得这么憋屈。”李承欢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周元谨继续说:“三年前进京,我曾见过圣上一面。他并非无德无才之人,坊间所传相貌奇丑性格古怪,就更是无稽之谈。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左丞相以他的治世之才支撑着整个大夏,同时也让圣上无可施展之地。左丞相退隐,是必然也是必须。这个天下始终都是萧家的,圣上也始终要真正掌握大权,但只要左丞相还在,就始终有一个‘贤相’左世宁压在皇权之上,圣上就始终只是一只在老鹰的庇护下羽翼不得丰满的雏鹰。”周元谨叹口气,说:“你要知道,圣上可是太后、左丞相和罗将军亲自教出来的,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昏庸无道、只知沉溺于声色酒rou呢?”听罢良久,李承欢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这和选妃有什么相干?”周元谨笑笑:“当年在私塾读书,先生总是夸你比我聪明。只是,你的聪明在于,从来不屑于为官为政的那些权谋算计、勾心斗角,也不耽于为商谋利的盘算钻营,看来,你果然还是更适合当个教书先生。”李承欢微微红了脸:“你都知道了?”“回来之前特意让小满打听了一番,怎么样,刘家的那个小子还听话吗?”说到这儿,李承欢像是想到了什么苦恼的事情一般,微微皱起眉头:“比不得你那个时候调皮,但也不让人省心。”看到面前人儿微皱的眉头,周元谨竟然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抚平它,但手伸到半空中,却迎上李承欢疑惑的目光。他于是赶紧作势哈哈一笑,改为拍他的肩头,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掩饰什么一般,问道:“他怎么了?”李承欢叹口气,说:“倒也没怎么,只是昨个儿他去马场跑马,非缠着我一起去,我拗不过他只得应下。可是你是知道的,我曾经摔下过马,一坐上去就眼晕,结果没跑两步差点儿又栽下来……”周元谨想站起来,却又只是抓紧了扶手,坐在椅子上问他:“那你没受伤吧?”李承欢挥挥手,站起身来:“哪儿那么容易受伤,随后我就下来了。他再吵,我也不理他了。”他走到门口,往外面望了望,天气晴好,□□诱人。于是,他回过头来,对周元谨说:“元谨,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带你出去看看吧。三年不长也不短,百禄镇也变了很多。你还记得我们从前一起摸过鱼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