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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背后撞上了墙壁,再也退无可退。就在这么短短时间内,腹中就涌现了一股饥饿感,江城此时像是一块巨大且香气扑鼻的红烧rou,我撇开头:“江城!”江城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朝着我刚才被咬的地方就舔了下去,我死命地抽回手,他却也下了死力气,我挣扎了半天依旧纹丝不动。“你疯了是不是?”他抬起头瞬间我一巴掌打了上去,在他右脸上留下了清晰明显的巴掌印。他舔了舔唇角的血,不在意地冲我一笑:“不是说好了一直在一起吗?”“……你这个疯子,”我沿着墙壁坐下,捂住脸闷声道,“你这个疯子。”他丢开枪不在意地坐在了我旁边,和我十指相扣,两个人的体温都在飞速降下去,倒也没感觉谁的手比较烫。“那不正好,我是疯子,你是傻子,恰好凑一对。”江城笑嘻嘻地说,伸手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希望我变成那个鬼样子也能记得你。对了淮淮你可别把我吃完,吃完了就没人陪着你了那你多无聊啊。”“你有病吗?”我借放下手的空隙偷偷擦掉眼角的眼泪,“你又不香又不好看,我为什么要吃你?”江城撑着脸伤心欲绝:“诶,淮淮你居然这么嫌弃我,我好伤心……”“好伤心那你刚才不滚?”“才不,别的都有商量余地,媳妇跑了可没地找。”“你……算了,”我一把抱住他,在他猝不及防的目光下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怎么就这么蠢呢……”但凡他只要无情无义一点点,事情可能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他可能还是一个正常人,到了年龄的时候在幸存者基地找个可能不是很貌美但是年轻的姑娘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而我则变成丧尸,混迹在外头数以亿计的丧尸群里头,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幸存者一枪爆了头。可是现在我们两个都变成了丧尸。我们在早已经沦陷的江临市基地门口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太阳即将落山,火烧云染红了大片天幕,市区中心的钟声不远万里地传过来。“淮淮,你有没有感觉我们似乎有点不对?”“好像有点。”我看看自己和江城黑色的指甲,那点模糊的不对劲总算是连上了线,“我们的情况好像有点像施秋雨。”“好像确实。”江城飞快地蹦跶起来,“还好还好。”兜里的手机出乎意料地震动了一下,是施秋雨来消息了:“已经没人了。”我和江城对视一眼,江城刚要安慰我,我就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变成这样找个房子住吧。”“在找房子之前,”江城扭扭捏捏活像是个要上花轿的大姑娘,眼睛一闪一闪的,“能先找个民政局吗?”“……”我真的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这蠢货居然还是满脑子这个,“就算去了民政局也没人,想什么呢?”江城脸一塌,闷闷不乐地跟着我走,一边走一边踢路上的小石子。夜幕拉了下来,汽车的灯光在略显黑暗的夜下格外显眼,彻底入夜之前,我们找了一个房子,一百来平方,该有的东西都有,冰箱里的东西也都尚且完好。江城持续性地闷闷不乐,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叫他也不答应。“行了,”我在他身侧坐下,从怀里拿出纸笔撕下两页,“没人没关系,我们自己画一个。”江城眼睛一亮:“真的?”我把纸笔递过去:“骗你干嘛?”作为没学过画画的咸鱼,我们两个称得上当之无愧的灵魂画手,画的东西什么样子都有,就是没有人样,鼻子眼睛歪七斜八,不知道在画些什么东西。凑在一起像是两个稍微复杂一点的火柴人。江城美滋滋地一边画一边和我邀功:“淮淮你看我画得多好看。”白纸上画着一个火柴人,五官简单轮廓一笔勾成,很像是小孩子画的,不过当事人心里毫无b数,颇为志得意满。我瞥了眼他比着胜利手势的火柴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都没法让我违心夸他。大概画了十几张,我们从里面挑出了最称心的两张,作为了证件照的照片——虽然真的看不出半点像。江城拿着自制的结婚照满脸喜滋滋,像是见了太阳的向日葵,一瞬间就充满力量了,他把简简单单弄起来的这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放在了衣服内衬的兜兜里,拍着胸脯道:“以后我们也是有证的人了,淮淮你不能再抛弃我了。”我有些无奈:“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江城完全听不进去,自顾自地傻乐。变成丧尸后就失去了对一日三餐的需求——反正不管吃什么这股想吃人rou的饥饿感都会在。晚上我和江城没吃饭,两个人一起窝在卧室里看外面满是星辰的星空,窗户打开了一部分冷风顺着开着的缝隙乘机而入,不过对于感染了病毒的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感觉。“淮淮冷吗?”江城拉过被子往靠在他身上的我身上盖。“冷什么,变成这样子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又抗冻又抗饿了。”江城摸摸后脑勺,突然灵机一动,把袖子撸上去,白皙的小手臂往我面前一伸:“淮淮你实在是饿的话可以在我身上咬一口解解馋,反正感染病毒了后不会疼,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鬼主意弄得无语死了,只能伸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拧了一下:“想什么呢,缩回去。”他圈住我,嘟着嘴不满意:“我认真的,你要是饿的话真的可以吃我,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好歹我是洗白白了的。”“……我错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我该趁早带你去看病的。”江城把头压在我头顶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和平常大相径庭:“淮淮,幸好我还有你。”“……”我沉默了下,轻声说,“我也是。”☆、真相(四)这已经是我被困在房间里的第二天,没有父亲的吩咐家里谁也不敢放我出去,每次都是匆匆送完饭就关门一走了之,只有在李妈送饭的时候她才会和我说些话,不过也无外乎就是顺着我父亲,别惹他生气这样的车轱辘话。我就像这十数年一样,被人牢牢地困在了一方安全的角落,外头的事情明明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被人为地强行切断了。如果没有这份日记……窗外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小雨,溅地玻璃窗下半部分挂满水珠。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父亲回来,我听见楼梯口有脚步声响了起来,不急不缓,不紧不慢,沿着楼梯扶手逐渐贴了过来,最后到了门口。我窝在床上没动,这两天时间我看了大半宋淮的日记,想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