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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毒誓。”“师尊,这是怎么回事?”叶云真不明就里。那神秘剑修却已笑了一笑,淡淡道:“用不着发这种誓。这三招非我所创,一直都藏在前十六招中,就好比泼墨山水里藏的一只青猿,我只是将它找了出来。山水画是你的,青猿自然也是你的。不论传授他人,还是临阵对敌,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你……”莫尘自然知道,这个人是用了化形之术的。他虽变作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年人,莫尘却仍能看出他身上的一派从容的宗师气度。“看来你不仅剑法,心境上都有了大进步,为师……我实在是欣慰得很。”莫尘终究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从这神秘剑修使出第一剑起,他就看出了这是谁。——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弟子!没有“曾经”二字。作为正道门派的长老,表面上他当然要和沈惊澜这魔教教主划清界限。但多年的师徒情谊,又怎是能够轻易割裂的。当年的沈惊澜,谁说不是一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徒弟和晚辈?就算偶有任性,在他面前也是乖巧的。他一生都浸yin于剑,看到沈惊澜终于不负他所望,将残缺的青莲剑歌补全,对沈惊澜更是难以言喻的感激。只可惜……许多年前,所有人就都知道,碎星宗的沈惊澜虽然天纵奇才,却身带顽疾,注定要早早陨落。剑修仍是没有答话,神色平静,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眼看他转身离去,莫尘急切道:“你把这个拿去!”他想也不想,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方玉匣,心念一起,玉匣电射而去。那人一定听见了他的话,却停都没停,瞬息间消失不见。那方玉匣却如被虚空里的一只看不见的手,屈指一扣,去势骤停,又滴溜溜地飞了回来,刚巧落回莫尘手里。“唉……”莫尘叹息。不久后,少渊从紫阳葫芦里被倒了出来。“教主啊,这场戏演得真不容易!”他一出来就大呼小叫,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女娲在上,我差点儿就要去见她老人家了!”沈惊澜淡淡道:“我已手下留情了。”最后一招剑光化实之前,他就将少渊收入了葫芦,护住了他。若非如此,现在少渊大概已说不出话来了。少渊又好奇地问:“那老头最后要送你什么,你怎么不收?”“绛叶七星藤,炼丹良材。”沈惊澜道,“我何必收他的?他在碎星宗备受猜忌排挤,此物恐怕也要费一番心思才能得到。我教搜寻此物,却要容易许多。”莫尘的窘迫境况,实际上也是因为他。当初他屠戮一派,为天下不容,人人都想置他死地,碎星宗为表立场,派来追杀的人手也最多。莫尘身为他的师尊,也是最应该表露态度,亲去讨伐的一个。而莫尘以闭关为由,在宗门里推辞不出。别人是如何待他,沈惊澜并没有忘记。“绛叶七星藤?”一旁的少渊道,“我在哪里听说过这东西。”“临砚带回来过。”沈惊澜的心思,也随之转到临砚身上。绛叶七星藤生于苦寒之地,人迹罕至之处,临砚的确曾远赴极北,给他搜集过几支,令教中招揽的丹术大师为他炼制丹药。不过这些年来药吃了不少,起色却是不大。小砚……他心底呢喃。临砚有事赴往苗疆,不能随他一起来这华山论道大会。他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这其中泰半,也是为了自己。他总不肯放弃疗治自己的希望。沈惊澜并不想死。前些年他的身体和精力还能支撑时,他也寻求过许多办法、找遍了各种良药,近几年来,他已经渐渐看开。就如迟暮的老人知道自己一定会死、迟早会死,他的心态也同样。虽不盼望,也不惧怕,到了那一天真的降临之时,可以坦然相迎。他只希望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临砚能多陪陪他。可惜这句话无论婉转地暗示,还是直白地说出口,临砚都没能听进去。“师尊,刚才那位难道是……”莫尘点点头:“正是他。我刚才向你提起的绝无仅有的天才,也是他。”他似已看透了叶云真的心思,又道:“他使出的最后三招,你可看清楚了?为师的青莲剑歌是奇遇得来,缺少了最后三招,我穷尽心血,才将之勉强补完,但我补的三招终究是流于平庸。青莲剑歌这套剑法,绝不止于你如今学到的威力!想不到……我竟还能亲眼看见,这失传三招重现于世的一天。”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喟。若在最初,他还激动满溢,待到想起了他这阔别已久的徒弟的身体状况,又低落了下去。也许,还是来见最后一面的吧。叶云真却还有疑问。他皱了皱眉,道:“师尊,既然剑招已经失传,您又如何断定,他使出的就是真正的最后三招呢?”“如他所说,”莫尘道,“这三招本身就藏在前面的招式里。绝无可能不是。”就算真的不是,这三招也抵达了青莲剑歌的巅峰,再也没有比这更强的三招。叶云真思索着什么,半晌,向莫尘跪了下来:“求师尊传授弟子这三招!”他虽然也亲眼目睹,要他有样学样地演练一遍,却是万万不能。他只看得出这三招精妙,还不能看透剑招中的玄机。而莫尘钻研青莲剑歌的时日,已经太久太久,早已推演过剑招的千百种变化,所欠缺的,唯有一点灵光而已。只要轻轻点破,便能洞彻全局。莫尘道:“你先发下誓愿,不凭此对阵魔教,不私相传授。我再教你。”“是!”叶云真一口答应。第41章真凶到了深夜,若有似无的箫声,又传入耳中。许笑飞还借住在唐家。这次去灵蛇宫,逍遥派似也早已看穿唐家的图谋,为免争功,只派了一名长老和三个弟子前来,顾长老在战斗中还刻意地维护弟子们,所以许笑飞根本没受什么伤。至于他的好友唐怀英,就没这么幸运了,伤势颇重,需得好好静养一阵子。他原本打算这就动身去华山,还赶得上凑论道大会最后的热闹。去不成的唐怀英却一定要他多留两天,由他带路在唐家周边转一转,许笑飞看他可怜,也就答应了。此刻,他躺在床上,听着这低柔婉转的箫声。好像曾经听过。并非在几天前的夜晚,而是更久远、更久远的过去。没等一曲奏完,他就已穿好衣裳,套上鞋袜,冲出房间,飞了出去。循着箫声,他像一只大鸟轻盈地落在唐家最偏僻的一处院子的墙头,箫声就从墙内传出。他虽不想像个小偷一样往墙里窥视,可是这听似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