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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无波的声音透门而入。“不见。”萧辞淡淡说了两个字便阖上了眼睛,无暇整理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无奈道“这会不见一会又心疼,你好好休息,我们不在此碍你的眼了。”檀木门打开复又关上,扶黎换了一身银蓝衣裙,用一支银簪挽了很低的发髻,立于夜风皓月之中愈发显得纤瘦羸弱。无暇挑了挑眉毛干笑两声“扶黎,你来了,退之他已经歇息了。”“有无大碍?”“没事,丹燚寒潠,九毒齐发,剥骨抽筋,万蚁蚀骨,这些皮外伤不过尔尔。”本是开解之语扶黎身形微微一僵,青鸾白了无暇一眼柔声道“伤势虽重,并未伤及根本,王爷自有分寸。”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青鸾“安神调息,你把香炉里的安神香换了,待他睡熟,我看一眼便走。”话虽对是青鸾说,眼睛却是盯着无暇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他干咳两声讪笑道“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多谢。”“女人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打什么哑谜?”青鸾怪异的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看拿起荷包在鼻尖嗅了嗅恍然看向无暇“这不是王爷让你配的安神调息的香吗?”无暇意兴阑珊的应了一声,推搡着青鸾入内燃香,不知何时一道鬼魅黑影立于廊下低声向景皓回禀着什么,他眸光略微暗了暗面露迟疑之色。“何事?”“楚夏被文齐打发去了衢州军营。”“夏言楚?”扶黎冷哧一声“落井下石,生不如死果然是他的手段。”“公子借由她将计就计,反将一军,军妓……”“背叛的无辜?”她一语打断了景皓的话清冷的眸子淡然无波“她要为她的每一个选择负责,无论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会带来什么后果,她都必须承受,楚楚可怜不能成为她自以为是的借口。”“好,我并无异议。”景皓挥了挥手那名影卫行礼退下,祁王的消息借由楚夏传递给文齐,一叶庵太妃遇刺,刻意接近萧辞阳奉阴违离间扶黎与逍遥王府的关系,暗中协助白翎与魔音谷的牵绊讳莫如深……“最毒莫过妇人心。”“无暇公子怜香惜玉大可相救与她。”“哦?你竟要对号入座不成?”“我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面上露出一丝倦容,无辜?她也……何其无辜,不是吗?倚着栏杆看着掌心浅淡的脉络问道“祁王私自入京一事他是如何安排的?”“酉时三刻伪装成婢女已随郡主入宫,太后会从中周旋。”青鸾轻轻打开檀木门悄声对着扶黎道“睡了。”她提裙入内,转过屏风,内室一角只点了一盏灯笼,灯花爆裂,烛光摇曳,她坐在床榻上用指尖理了理他的发,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手放入冰丝蚕被之中,附在他耳边轻笑道“怪道我前几日总是嗜睡乏力,真不知你在我身边悄悄放了多少草药,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从不舍得对我发脾气,每次莫名其妙的生气大抵都是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演的一点也不像。是不是很疼?我知道很疼的,以前我被绣花针刺破了手指都要向你哭好久,你就会笑着哄我说委屈我家毓儿了。”她声音很轻很慢嘴角挂着盈盈笑意眸中却盈满细碎的泪花“你以为你说不疼我就不难受了,你自认为伪装的很好我也笑着装傻。鞭伤,剑伤,暗器伤,中毒,内伤……深浅不一,大大小小,我感同身受,我知道那有多疼看着你的微笑便有多心疼,我真的好心疼,那是我的珞哥哥,我的夫君,此生唯一对我倾心相待的男子。”扶黎擦拭了一下眼泪探看了一下他的脉搏,手指放下他鼻下感受着时轻时缓的呼吸,亲自确认他安然无恙不欲多做停留,她后背受了剑伤身上的内伤并不轻,她需要休养,需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能更好的照顾他。之后几日,朝堂上下一片纷扰,文齐上奏祁王萧珝勾结司马云朗拥兵自立意图谋反,萧玦龙颜大怒驳了折子三日不朝。艾陈被转移至暗雨楼养伤,逍遥王府后院不多的侍婢皆出自暗雨楼,是以萧辞避府养伤一事并无外人知晓。扶黎并未过多踏入藕香榭,大多时间安静的在笛莘斋歪着浅眠绣花。碎玉雕花格窗半掩,窗外的一颗老桂花树攒了簇簇金桂,暗香幽幽,扶黎抽出梅瓶中残败的白荷替换上新剪得剑兰,侧目望了内室一眼放轻脚步,蹑手蹑脚搬了一个紫檀圆凳坐在床榻旁绣白袍袖口的暗紫竹纹。萧辞睁眼入目便是她低眉垂首一丝不苟,半翘兰花指捻着一根绣花针穿针引线的场景,顿觉心头一软,这几日她避得巧妙皆在他熟睡时前来,他已近三日不曾见过她。“你醒了?”她抬眸对视上他的眼睛,浅笑嫣然,随手把绣花针插在针线竹箧中放在矮几上,俯身扶着他坐起狡黠道“还生气吗?”他轻笑理了理身上的白色亵衣,无暇配制的活血化瘀的药膏有奇效,短短几日手指红肿消退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疤痕,愈发显得手指瘦削苍白。她屈膝行礼,袅袅一拜“小女子在此向公子赔礼道歉,万望公子宽宏大量。”“怎么不在笛莘斋好生躺着?”“我一直好好听你的话,认认真真的躺着吃药休养,还帮你做了一件外袍。”她拿起那件差不多大功告成的白袍炫耀般的抖开给他看了看“还有几片竹叶便绣完了,我前段时间帮你绣了一个腰带,到时一并拿给你。”“过来。”他朝她伸手,她自然的与他十指相扣由着他牵引着坐在床榻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要不要以身相许啊?”“好。以身相许。”他宠溺的低声笑道,手指摩挲到她的手腕把了把脉方才宽心,把她垂在脑后的发顺至肩侧“我看看你的伤。”“真要……以身相许吗?”她今日穿了一件藕粉色齐胸襦裙,系着银蓝色宫绦,素色罩衫之上绣着粉紫色的芍药,此时罩衫半褪,墨发掩映之间露出一痕雪脯,萧辞实为挂心她的伤势,医者仁心,并无他想,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伤口结疤她左右运动牵动疤痕时反而比前两日还要疼一些,他用手指挑了一点玉露膏轻轻涂在背脊上的伤口处,不觉手指略微有丝颤抖碰触到她身上纵横交织的新伤旧痕。她微微一颤,贝齿轻咬红唇仿佛暗暗下了很大的决心回身反搂住他,吻上了他冰凉的薄唇,辗转轻磨了几下,沿着嘴角缓缓往下,在他喉结处舔舐吸吮惹来他一声轻嘶。结实有力的臂膀紧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