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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轻笑,修长瘦削的手指轻柔的帮她梳理枕边的长发。她不甚老实的趴在他胸口处不自在的动来动去,浅淡的呼吸喷洒在他肌肤上,痒痒的,酥酥的,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喉头发干。“不要引火上身。”扶黎不明所以扬了扬眉毛“你……你……你……”“我怎么了?”他戏谑一笑直视着她清亮的眸子一分一分离她越来越近“看来昨晚为夫让夫人不甚满意。”不甚满意?扶黎眨了眨眼睛,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粉面玉腮染上淡淡的胭脂色,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子“我好累。”“你不再胡闹,我保证不会做出有违礼法的事情。”他枕着手臂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我……我没有……”心下暗恼自己食髓知味却未顾及她的身体,披衣起身,轻重得益的帮她按摩身体,她趴在枕头上眯着眼睛,一会酸疼难忍,一会舒服的骨头都酥了“上面一点……嗯……右边一点……胳膊……”青鸾试探性的轻叩了几下门“扶黎可醒了?”“何事?”萧辞止住动作淡淡问道。“府上一早来了一位自称翠浓的姑娘,特来寻扶黎。”“她在哪?”“雨若陪着她出府了,说是待你睡醒了去竹闲雅迹寻她便可。”“我知道了。”扶黎支撑着身子欲起身,萧辞细致体贴的把她扶了起来,她趿拉着绣花鞋下榻解释道“翠浓是jiejie身边的贴身侍婢,许知道jiejie的一些下落。”“剑阁出事了?”“假以时日魔音谷定然会与剑阁有一场恶战,五湖十六国无论朝堂还是江湖无一例外定然会受到波及。”“韬光养晦怕是早有筹谋。”萧辞穿好外袍意有所指,扶黎眸光一暗“雁月接二连三的变故,难道与魔音谷有关?”他并未说是或者不是,招呼婢女端来温水洗漱,清理洗漱完毕扶黎坐在梳妆镜旁任由萧辞帮她梳发画眉“百花案已有头绪,不知你有何打算?”奇异熟悉却每每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在凉槿大婚之日给了她最后的结果,她怅然若失叹了一口气“比起让她将功折罪凄清一生我更愿意我算错了,他是她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如今还有何事瞒得过你?”她侧目瞪了他一眼“羽墨的身份你为何不告诉我?若非那支通信草银簪倒真是被骗过去了。”看着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萧辞颇有些哭笑不得“你何曾问过我?”“强词夺理。”“我说过以后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来问我,为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还差不多。”扶黎笑着勾了勾他的下巴调笑道“反正你是我的,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在下身无长物,姑娘若不嫌弃,愿倾其所有以聘之。”“我不嫌弃。”他曾三次对她说过这句话,每次都是何种心境,他便如此不厌其烦的说给她听,等她回家,扶黎眉眼含笑无端十分贪恋与他在一起的所有时光“我先去竹闲雅迹寻翠浓,jiejie的下落我放心不下。”他慢条斯理的又帮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狐疑的低头瞥到脖颈肩胛处的朵朵红梅脸颊发热垂下了头“用完早膳再去。”“不……不了。”她猛然起身,腿脚却不如往常那般利落,匆匆忙忙踏出房门又扭头回来“你等我回来一起用午膳。”“好,我等你回家。”☆、寂灭临近傍晚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穿竹打叶,萧索冷清,小几上几样精致的小菜早已凉透,无暇合上折扇放轻脚步,干咳两声道“退之,你这样不眠不休,水米不进,便说扶黎回来也会心疼的……”“她不会回来了。”萧辞清冷淡漠的打断了他的话,苍白如玉的指因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势略略发麻“都布置好了?”景皓愕然片刻一五一十回道“万事俱备。”三日前扶黎出府之后便再未回转,无踪无迹宛若人间蒸发,既而便是萧初出府杳无音信,他发疯一般动用了所有力量去寻找,然终是一无所获,这般不眠不休痴等到现在,甚至于铤而走险明目张胆的与剑阁作对“你可想过后果?”“这是唯一的办法。”青鸾端着一碗参汤俯下身子劝道“王爷,喝碗参汤补补精气神可好?”“她说过让我等她回来一起用膳。”极轻极淡的声音低不可闻,微叹一声摆了摆手“退下吧!”“王爷……”无暇搀扶起青鸾,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耳听几声啾啾鸟语,萧辞豁然起身淡淡道“我赌赢了。”笛莘斋的所有门窗闭合的刹那,昏黑的内室骤然之间灯火通明“既然来了,何不喝杯茶在走?”黑色斗篷边缘绣了一圈银色缠枝番莲花纹,红衣灼灼,眉目如画,年轻俏丽的面容上隐匿着浓重的杀戮,他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伸手倒了两杯热茶,苍白如玉的指节不紧不慢敲打着紫檀桌面。“请君入瓮?”她冷笑一声,就势啜了几口热茶“不错,谋略双全,是个人才。”“事出有因,冒犯前辈,还望见谅。”他抵唇轻咳几声,声音低沉暗哑“在下只想知道毓儿的下落,并不欲与剑阁为敌。”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黑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目光中掺杂着意味莫名的情绪“这不是你乐见其成的结果吗?怎么?后悔了?”“今时不同往日,她是我的妻子,还望前辈成全。”“此生我最恨别人威胁我。”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艳若桃李的面容似一副美人画图,毫无温度“你真以为能困住我?”“前辈名讳玉绾。”他另取了一个冰瓷茶盏复又添了热茶“你既已来了,在下便赌赢了。”她长睫微动,手掌不觉虚握成拳,骨节泛白,眼神中隐有一丝迷惘之色“时隔二十多年,他竟还活着……”“艾将军被囚在子午暗室十年,他说你和他的回忆是黑暗中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光亮,前辈为何避而不见?”“他和你说什么了?”“说闵舟白堤翠柳梢头的蝴蝶纸鸢,说他雕刻了大半个月的红玉落梅钗,说罗云山漫山遍野的杜鹃花,说他的妻子如何如何好……”她一语打断他的话“他与我不过几面之缘,行人过客罢了。”“既是如此,他的生死何须劳烦前辈如此兴师动众?”萧辞起身掀起衣袍跪在她面前“将心比心,还望前辈告诉我毓儿的下落。”“起来吧!”她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叹了一口气,眼前的男子算起来是她的小辈,城府深沉,谋略无双,竟把剑阁暗卫都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