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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裤,还有一盒拆开的避孕套和一管儿润滑剂,床头白色的维纳斯小雕塑摔在地上,裂了条缝儿。郑天扬捡起避孕套来一把就扔在了刀龙脸上,气得声音都发起抖来:“这是什么?!”刀龙犹在睡梦中,把东西划拉开,翻了个身还想睡。郑天扬又捡起润滑剂扔过去,紧跟着便自己也冲过去把被子掀开,把人一把从床上拖了下来。刀龙赤身裸体,散发着nongnong的酒味儿,还有一股子莫名的香甜,头发乱翘,上半身被掀在地上,两条腿还搭在床沿。他这才似乎清醒了些,抬头看郑天扬白到耳朵根的脸色,猛地翻身下来,用被子把自己下半身裹住。郑天扬冷笑一声:“醒了?看清我是谁了?遮什么遮?别人能看,我就不能看了?”刀龙眨两下眼,开口解释:“郑天扬,我什么都没干。”郑天扬扯开他胡乱裹上的被子,用劲儿太大把刀龙一下推得跌在床上:“哦,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这胳膊腿上还有胸脯上都是什么?别说是蚊子咬得啊。”刀龙低头看了看,难受似的晃了晃脑袋,骂了一句:“我cao。”“你cao?谁?搞错了吧,不应该是别人……”刀龙瞪着他,那双眼睛里燃着炽烈的烈火,以至于郑天扬突然被人当头一棒似的警醒过来,把后半句话噎在了嗓子眼儿。刀龙就毫不遮掩的光着身体坐在那里,仰着头,开始还是瞪视,过了一会儿眼神就慢慢的软下来,他用有些不聚焦的目光勉强在郑天扬脸上扫了几下,说:“我昨天晚上和李伟喝酒,想让他帮忙给多多弄个好点的初中。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几杯就醉了。再醒来就在这儿,李伟说他上我一次就答应我给多多办事儿,我不同意,我俩打起来了,后来他被我拿小刀捅了一下,去医院了。我实在没劲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他用脚扒拉扒拉衣服,果然从里面掉出一把瑞士军刀来,还是郑天扬送的,小刀半折着,沾着的血迹已经干涸,黑乎乎的。刀龙继续说:“我大概被小岩算计了……无所谓。我捅他的时候手一点儿没抖,不过,我现在后悔了。与其这样,不如让他玩儿爽了,卖给谁不是卖……”“闭嘴!闭嘴!”郑天扬突然大喊,随手把电视柜上的杯子狠狠扔了出去,钢化玻璃砸在墙上,发出巨响,碎末乱飞,刀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几分钟以后,刀龙站起来,缓缓的穿上衣服,说:“我先走了。”郑天扬在门合上的一瞬间颓然坐倒,他恨得一颗心都要裂开了,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恨小岩、恨李伟、恨自己、恨父母、恨小絮、恨刀龙……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睛!他恨得眼眶发红,手脚颤抖,呆坐了半个小时,才突然扑进刀龙盖过的被子里狼嚎一样哭起来。刀龙结了账出了酒店,打了一辆车回家。不知道昨儿晚上吃了什么药,药效现在还没过,他只觉得自己的脚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发飘。到了家又迫不及待的躺上了床,在床帮上磕了一下,昨天夜里留下的身上的红红紫紫的伤一起疼了起来。他也不管,蒙头就睡。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郑天扬打了电话,一定是意识还不清醒,朦朦胧胧中想找一个能交付自己的人。如果他清醒着,就是死也不会让郑天扬看见自己这副样子,这副鬼样子,哪怕赤身裸体走在大街上,让全世界的人都指指点点,也不愿让郑天扬知道。郑天扬说的话就像是淬毒的小针,扎的他又疼又麻,想干脆把心脏挖出来好不那么难受。可就是这样,他也似乎忘不掉郑天扬得知真相时候震惊到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很久,没有人为了他而愤怒而惶恐了。也许,真的能再赌一把。猪脑子,记吃不记打,活该,弱智……刀龙这么想着,却又一边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恍恍惚惚也不知道睡着没有。多多放了学回来就看见刀龙还在床上,去推他,一下就醒了,多多看他脸色还是发红,问他是不是病了。刀龙试了半天也没试出温度是不是真的高了,干脆也不管了,草草做了晚饭吃了点儿,就去店里了。多多给郑天扬打电话,那头无法接通,他虽聪明早慧,但到底是个孩子,这时候觉出不对劲儿来,就有点儿害怕,可是没有办法,只好洗了碗早早爬上床,钻在被窝里自己安慰自己。刀龙到了店里,客人还没怎么上来,他就仍是坐在吧台上跟调酒小弟聊天。调酒小弟问他和郑总怎么样啊。刀龙叼着杯子,突然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你有次说郑天扬对我这么好,一定是所图者大?”小弟点点头,不知刀龙怎么提起这茬儿来。刀龙也跟着点点头:“我当时觉得我没什么让他图的,现在我还是不觉得他能从我这儿图到什么。”“你还是觉得他真心对你好?”刀龙放下杯子:“恩,我还是觉得他真心对我好。”调酒小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拿个杯子不停的擦。刀龙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他:“那是杯子,不是我的脑子,你轻点儿擦,再给擦碎了。”小弟却没有笑也没有怒,迟疑了一下说:“昨天你和别人出去,郑天扬知道了吧。”刀龙不置可否。“你们吵架了?”刀龙摇摇头。调酒小弟吃惊的看着他,过了半天,才又静静的说:“那就好……那小岩……”“哦,绕了半天,你是怕我报复他。”刀龙眼睛一闪一闪的,半真半假的叹口气:“哎,我还以为你真关心我呢。”调酒小弟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不会去找小岩的麻烦,放松下来,把抹布往他脸上一扔:“关心你?!关心你的人能被气死!”刀龙哈哈笑着也不反驳,抓着抹布进了员工间。员工间里似乎还留着上次他们zuoai时候的味道,刀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心安起来,便起身去找泰哥。泰哥正抽着烟看东西,刀龙进来也不理他,沉默了大半天。终于,泰哥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按灭在烟灰缸里,抬头对刀龙说:“想好啦?”“想好了。”“什么时候走?”“明儿就不过来了。”泰哥知道刀龙早晚得走,却没想到这么快,稍微瞪了眼睛:“昨儿的事儿让郑天扬发现了?”刀龙抬起眼来瞟她一下:“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不介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