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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的。他本能地向那个影子爬过去,渴望他能有一丝不忍,顾怜着他。男人看着脚下爬过来的人,小小的一只,短时间内就瘦了下去,睡袍穿在他身上过大了。唐明玉怕黑一般紧紧抱着他一条腿,不说一句话。男人沉迷地闭上了眼睛,拖起他来一把掀到床上,压到了那具躯体上。唐明玉惊慌失措地叫起来,他闻到了一种危险的味道,男人混身酒气熏天,力气大得很,只是一撩睡袍就撕下了他的内裤,他如置身冰窖,通体凉了个彻底。男人钳住他的脖子,把腿压得对折就干了进去。唐明玉嘶声叫起来,那声音在黑夜里显得那么的惊恐可怖,而男人不管这些,红着眼干到温软紧致的深处,撞得那张小床惊天动地的摇晃。唐明玉拼命地掉着眼泪,他没想到男人竟然这么对他。残存的幻想和温情都被撕碎了,男人躁动地在他身上寻找慰藉,每当往他心口插一刀,自己也是千疮百孔。他疯了,他也疯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要驯服他,要把他锁死在自己身边!男人掐着青年的嘴吻,舌头顶进去翻搅吮`吸,像活吃了他。唐明玉激烈地反抗,他狠狠一口咬在男人舌上,死死咬出了血。铁锈般的味道充斥在两人的口腔,堵住了所有的喘息。男人眉头一皱,血腥气里情`欲愈炙,被彻底引爆了施虐欲。身下火热叫嚣,失控地全部顶了进去,抛弃了所有顾及,在狂热的情潮中翻天覆地地交`合。唐明玉急促地喘息,呼吸不过来似的,两具躯体毫无缝隙地贴紧,那根火热的凶器就在体内横冲直撞,而他竟然不知羞耻地被cao到勃`起了,身下抽搐痉挛地绞紧吞吃,而男人凶狠地就像就此干死他一般。唐明玉真的伤心了,眼泪争先恐后滚出来,他对自己太失望了,为什么在如此暴虐的情事中他还能得到快感?他是怎么了?他怎么能这么低贱!青年陷在情`欲的泥沼里,精神和身体分崩离析,神智崩溃塌陷,他完全废了。三十霍家铭喝了酒,他很少私下喝酒,更很少喝醉。霍敏找不到唐明玉,打电话到家里来。父子俩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霍敏质问唐明玉在哪,霍家铭冷淡以对,要他管好自己再说。霍敏着急万分,恨不得立刻就飞回家。而男人一句话就剥落了他脆弱的本质,将他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回来可以,不要用家里的一分钱。霍敏砰地一声挂了电话。整栋楼又沉寂了下去,男人独自坐在楼下很久,忽然想喝一杯酒。有了一杯,就有了第二杯。吧台上放着一本账本,当天青年带回来的,已经模糊了许多字迹。两笔账被女人折了页角,涂黑画了重点,一笔是霍文偷走的二百四十三块八毛,一笔是给他娶媳妇的钱,两万块。当年的两万块,足以在那边盖一座砖房,买家具电器,娶个好媳妇。给他说的陈家女儿也的确是文化人,和他们不一样,村支书的闺女。张莲花虽然抠门,在正事上却很利索,不过两月就给他cao办起来,娶进了家门。在当时他对女性极度厌恶的时期,女人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硬是给他办了。她恩怨很分明,一笔是一笔,毫不拖泥带水。他曾恨她无情,可她就是无情的。恨她冷血,可她就是冷血的。恨她恨自己,可她就是恨他们父子。她光明磊落地恨,从不去掩饰。她也给了他生命,将他养大成人,给他娶了媳妇,即便他不喜欢。这就是她。一板一眼,铁血无情。在二十岁的时候,他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在如今,再一次确定她就是这样的人。这是一个事实。他一直悬在心头,不想接受的事实。现在她死了,身前所有的好和坏全部抵消,埋进了泥土里。失去,彻底的失去。他曾渴望她能对他好一些,最后依然是这样残酷的失去。霍家铭灌下一杯烈酒,人到中年总要接受失去。亲人、朋友、工作伙伴,死亡与分离,抛弃与背叛……霍家铭感觉有点冷,他醉意昏沉地往楼上去,想着青年温暖的怀抱,在那个夜晚,像蝴蝶的羽翼轻轻落在他的肩上。他进去了,天太黑,从一片粘稠的黑里爬出个人来,匍匐到他的脚边。他温顺、乖巧地抱住了他。他沉迷地望着那个身影,柔软而脆弱,在许多个熟悉的瞬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谦卑,毫无所求。他喜欢他。喜欢他就这样爱着他。渴望这种爱。甚至在某个时刻他试着爱过他,信任他,可为什么连他都要离开他!所有的人都要离开他!他把他掀到了床上,把他的所有联系都砍断,把他的翅膀都砍断,留下个血rou模糊的囫囵身体,假装他还是温柔无害的温室花朵。装进被子里,你是我的,死也得死在我这里!两人的搏斗爆发了,男人控制不住自己,唐明玉越反抗,他越暴怒,用尽一切来镇压。可他并没有从这种镇压中获得什么快感。最终唐明玉昏了过去,男人抱着他的身躯发出悲愤的嘶吼。那像哭又不是哭的吼声被他深深埋在了颈间。一声又一声,男人躁动地宣泄着,犹如困兽之斗。他再也无法从唐明玉身上获得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失去,又一次失去。他埋在青年颈间急切地吻他,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像抱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一刻都不肯放开。疼人,男人在四十而不惑的年纪终于懂得了什么是疼人。而他怀里的人已经感受不到了。他蜷缩在那张小床上,抱着怀里的人,唯恐他会消失一般,一直等到天朦胧亮,青年梦魇惊叫,似乎要醒转之前,离开了房间。唐明玉做了个梦,梦到他倒在一片血泊里,从身体的不知那个地方往外淌血。那感觉很玄妙,说不上痛,还是恐惧,只是感觉浑身的力气都随之流走了。半生的力量,因他而起,因他而亡。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分裂瓦解,崩塌重建。他在一片日光里醒来,也许是入秋了,窗外面的天空变得遥远,他有点记不住日子,从开始到现在几天了,太多天,他记也记不清了。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精神愈发不好了。徐妈经常看到他抱膝在床上发呆,小天窗的阳光洒下来,把他小小地拥抱住。中午太阳好的时候,他的情绪比较稳定。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就会很恐惧,太阳偏离一分,他就挪动一分,总要让那光照着。刚刚天黑,天空是一种泛着青的墨蓝,沉甸甸地劈头盖脸压下来,那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