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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音点了点头,示意云嬷嬷接下,跟福嬷嬷深深的对视了一眼:“有劳嬷嬷送了这一趟。”福嬷嬷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就躬身行礼远去。而在另一边,二夫人斜躺在椅子上,小丫鬟正给她揉着太阳xue,她瞥见福嬷嬷回来的身影,问道:“如何?”福嬷嬷站在二夫人身边,轻轻说道:“果然如夫人所言,音小姐并未推辞。”二夫人嗤笑一声:“我这大嫂,怕是失算了,这沈之音可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她仿佛越来越觉得有趣,转了转手上的玉宝石戒指:“如此看来,这四弟家的姑娘可不一般,加上这样的风姿体态,太子府必有她的一番天地。”福嬷嬷不解,皱着眉问道:“夫人这么看好音小姐?”二夫人一脸兴趣盎然:“嬷嬷,你当真小瞧她了,姑苏天池茶,称不上贡品,但是极为珍稀,只有苏州天池峰的一小片土壤有出产,所以每年的数量极为稀少,哪怕是陈茶,都是难得的珍品,所以在京城难以被人熟知,就算在江南,都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沈之音是想借姑苏天池告诉我,我与她同是出身江南,江南士族林立,总能连上关系,更何况,纵然她母家衰弱,但是也不是那种一名不值的小家族。”她转过头问向福嬷嬷:“四弟的媳妇是哪个家族?”云嬷嬷愣了愣:“好似是丞相大人早年就定下的家族。老夫人也从未提起过。”二夫人紧缩着眉头,难道是她的错觉,好像这个府上总是有意淡化四弟:“去查查,能拿的出姑苏天池,也不算是小族了。”她想了想,确定自她嫁入沈家,就没有多少人提起过这个丞相府的四少爷,她又吩咐道:“暗查,不用很急。不过,这东宫,我们也至少能伸进去半只手了。”福嬷嬷低下头在二夫人耳边轻轻的耳语:“这马上的节礼,四房......”二夫人笑了笑:“自然是厚上两成,大嫂仗着晴姐儿处处想冒头,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们老爷顶在前面,就凭晴姐的本事,连个太子妃都坐不稳!公公也好,我们老爷也好,都不清楚几番动胎气的影响,嬷嬷你还不清楚吗,晴姐儿才有喜不过三月,就频频动胎气见红,这胎儿......要我说,这太子的东宫可不是我们府上,还能仗着出身,这后宫可是最不看出身的地方,我们沈家指不定......”福嬷嬷弓着身子,低低的与二夫人耳语:“夫人,慎言。”二夫人不客气的嘲讽了一句:“走着瞧吧,大嫂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入宫云嬷嬷端着盒子,指挥白术将盒子放好:“小姐?”沈之音顿了顿:“嬷嬷,收着吧,我们会用得着的。怕是不久我们就要进宫了。”“小姐?”云嬷嬷疑惑道。沈之音却什么也没有说,软趴趴的斜倒在榻上,出神的想着什么。云嬷嬷愣了愣,带着连翘一起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沈之音她其实是明白的,二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她离她进东宫的时间不远了,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当年她进了东宫,隔了月余才见到了太子,太子也甚少进入后院,太子妃曾有言,太子初入朝政,参与刑部政事,但她隐约记得,除了太子,魏王燕王也分别进了礼部和工部,陛下对太子并没有优待。但是,能开始插手朝政本身就是一种信号,现在想来,她才会那么急切的被送去东宫,很可能是她的祖父给大夫人施压,又或是后宫中给太子妃施压,令太子妃和大夫人不得不尽早将她收入东宫转移其他良娣良媛的目光,以保证太子妃这一胎能顺利生产。她轻轻的翻了个身,让自己能躺的更舒服,京城不比江南,江南奢靡成风,而右相自诩清流,所以丞相府中也讲究质朴,而她不管是在苏州也好,东宫也好,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么硬的床榻了,她仰躺着,不一会就眯着眼昏昏沉沉的睡去,只有那一双冷静又深沉的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眸子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东宫宁安堂,此时安静的毫无声响。太子妃在安嬷嬷的搀扶下,恭恭敬敬的给菩萨烧了一炷香,宫女和太监都远远的站在门外,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扰了太子妃,大家都知道,太子妃近日心情不爽,也动了胎气,根本不敢像往常一样,在太子妃跟前逗趣。昏黄的烛光明明灭灭,只能看到太子妃紧紧抿住的嘴唇还有那双看不清神色的丹凤眼。她上完香,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问道:“琼花院收拾好了吗?”安嬷嬷看了眼太子妃,恭敬的回道:“琼花院东西两院都已经收拾好了,就等沈昭训和江昭训了。”太子妃头上的五凤金步摇在烛光下一晃一晃:“明日将她们接进宫吧。”安嬷嬷欲言又止,终还是静静的点了点头。她终究还是心疼的,她一路看着她的小姐从牙牙学语的孩童成长到了现在这般威严的太子妃,她的小姐,是经历了多少艰难才有了现在的境地。好不容易等到小姐怀有身孕,本以为能否极泰来,却没想到江良娣和何良娣频频出手,让小姐不得不起了给太子殿下纳妾的心思,本就是在心口挖血,江良娣却还要横叉一脚,将她的庶妹也一同塞进东宫。原以为,此举能换来太子殿下些许的怜惜,却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是如同往常,不偏不倚,她看着都替小姐觉得苦。太子妃静静的看着佛前的香一点点的燃尽,扬起一抹浅笑:“嬷嬷,将东院给音meimei留着吧,从库房里挑些上好的首饰和布料到时给音meimei送去,江良娣想拆我的台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安嬷嬷心疼的应了一声,小姐昔年与还是齐王的太子殿下成婚没多久,皇后和淑妃就赐下了江良娣,小姐的第一胎也没能保住,小姐为了自保,不得不阻止江良娣和两位承徽的孕事,引得后宫皇后和淑妃的不满,又断断续续的赐下了何良娣和阮良媛。小姐迫于压力,不得不让何良娣产下一女,但是,随着太子殿下越靠近中枢,后宫对小姐的不满就越发的多了起来,小姐好不容易时隔五年才重新有喜,却难以一时之间挽救颓势,在小姐忙于周旋于太子殿下的后院时,不知何时,太子殿下对小姐却是越发的冷淡,她一一的都看在眼里,不是不知道小姐初时手段稚嫩,可能露了痕迹,但是如果让其他妾室早于小姐诞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