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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不来随便你,你要是觉得尴尬也别不好意思缺席,我不计较这个。”瞿彦东沉默着,突然问:“那之前……”“我没那么纯情,跟你上床就是因为爽,不是什么别的原因。”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过了好一会儿,徐韶珏才打破了僵局,很轻地要求道:“瞿彦东,你抱抱我吧。”说着就凑过来,张开手臂面对面地搂住瞿彦东的后背。瞿彦东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抱住了徐韶珏的腰。徐韶珏埋首在他颈间吸着鼻子嗅闻他身上的味道,微凉的鼻尖蹭着耳朵和脖颈,一点点滑过他的下巴。瞿彦东觉得心漏跳了一拍,本能地预感到了不安。果然,下一秒徐韶珏的嘴唇就贴上来,手掌用力按着他的后脑,舌尖长驱直入。理智警醒着沦陷,明知道应该把人推开,瞿彦东却忍不住将手臂收得更紧。徐韶珏的吻很热,热得发烫,炙热的温度仿佛能把人融化。瞿彦东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重复着同一个谎话,忍耐着不拆穿,伪装着不被拆穿。唇舌愈发紧贴地纠缠,昏黄的灯光暗下去,一片漆黑中只听得到细碎的水声。身体热起来的时候徐韶珏忍不住在瞿彦东怀里呻吟了一声,他惊醒过来,猛地推开人向后退了两步,楼道灯应声而亮,最后的一点温存便这么戛然而止。徐韶珏垂着脑袋,用手背揩了下嘴唇,“不陪你吃晚饭了,薛然还在家里等我。”瞿彦东的视线胶着在他身上,看着他走到楼梯间门口,忽然道:“徐韶珏。”徐韶珏没回头,甚至也没有停下脚步,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你玩得开心点吧,我先走了。”薛然在浴缸里放了水,试好了水温叫道:“徐少,可以来洗澡了。”徐韶珏光着身子进来踩进浴缸躺下,薛然扫了眼浴缸边上齐全的摆设,正要出去,被徐韶珏叫住,“等等。”薛然从洗手台底下抽出一张小凳子,搬了坐到浴缸边上,卷起袖子给徐韶珏擦身。徐韶珏闭着眼,一边由着他摆弄一边说道:“我今天说了要结婚。”薛然的动作一停,把浴液挤到海绵上,“徐少爷说什么?”徐韶珏说:“你尽快把语言考了,跟我一起回美国。”薛然应了声知道了,问:“不到开学再过去吗?”徐韶珏没回答这个,转而道:“到美国的费用问题就不用你cao心了,帮我个忙。”薛然问:“什么忙?”徐韶珏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我打算这两周里结婚,还缺个结婚对象。”薛然犹豫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是……演戏吗?”“是。”徐韶珏靠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大概是吧。”30徐韶珏回家便跟徐三聊了结婚的事,开始时徐三强烈反对,而后不知怎么就答应了下来,忙于说服徐二的同时还帮着cao办起了婚礼的大小琐事。徐韶珏清楚从出柜那天起,家里的女人们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这个家对他的纵容几乎没有底线,没有人能比她们更爱自己,甚至舍不得看他受一点委屈。他也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实在做不到压抑,他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被宠坏了,每个人都让着他宠着他,他早就自私得只看得见自己。徐韶珏花了两天时间定下了礼服和婚戒,徐三那边也很快搞定了酒水和餐点。写请柬时徐三问他,要请哪些人到场?徐韶珏说随便,抽出一张照着样式在开头写了瞿彦东的名字,又说,别请太要紧的人,差不多有几个人就行了,我是在给你们丢脸。徐三一边翻名册一边冷笑,“混到今天有钱有势就是为了有底气不怕别人说闲话,我们家要是为了这事闹得鸡飞狗跳的,那才是真的丢脸。”徐韶珏拿笔戳她的肩膀,笑着问:“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姐夫?”徐三一把拍开他,懒洋洋道:“这是你姐夫该着急的事,你就别cao心了。哎对了,然然说你打算去美国买新房?”徐韶珏说:“你叫什么然然……不是买新房,我之前住的地方只有一张床,接他过去以后再租个大点的地方。”徐三问:“你们还分床睡啊?”“你管那么多干嘛。”徐韶珏在请柬上写下日期,“几点开始来着?”“一点。提前半个小时开始暖场吧。”徐韶珏咬了下笔盖,挨着日期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十二”。瞿彦东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床头的闹钟指向凌晨四点,夜色依旧。瞿彦东头痛欲裂地翻了个身,这几天他的睡眠状况很糟糕,常熬到一两点才能阖眼,睡不到三个小时,又被各式各样的噩梦搅醒,然后失眠到天亮。清醒的状态令他痛苦,睡前摄入的酒精已经失去了功效,为了再多睡一会,他不得不爬起来多喝了一杯,重新躺回床上。然而一闭上眼,徐韶珏故作决绝的脸就不间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眼神凄楚地要求他抱一抱他。瞿彦东觉得揪心,像一只手正不断拧弄着他的心脏,一阵阵的绞痛,鲜血淋漓地流淌。他试图说服自己相信徐韶珏说要结婚的话只是一时冲动的玩笑,或许过几天他就会像从前那样笑着出现……但一切都回不去了,只容许停下或是前进。他的自欺欺人无济于事,也无法轻易给出任何答案。日子一天一天地向后拉扯,这天开完会,秘书把东西拿了进来,“瞿总,刚才徐少爷来过,留了这个信封说要交给你。”该来的总是会来,瞿彦东没有抬头便道:“你放桌上吧。”秘书带上门出去,瞿彦东耐着性子看完了手头的第一份报告,才把信封拿起来拆开,请柬上的烫金小字亮的蜇眼,他翻都没有翻开就连着信封和桌上的废纸一起扫进了垃圾桶,接着翻阅手上的文件。但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首段的三十余字介绍翻来覆去看了上百遍,仍然不在状态。瞿彦东站起身,一脚踢翻了垃圾桶,请柬夹着废纸滚了出来。他弯下腰把请柬捡起来,一眼就认出了内页的字迹是谁的,几个字写得潦草又随性,不规整地挤在书面格式的小方框里,瞿字因为笔画多,粗糙得只看得出一个大致的形状。瞿彦东突然改了作息,尽可能地抽时间每天回家吃晚饭。张亚琴的高兴都写在脸上,换着样式支使瞿川平做菜,连着几天多吃了半碗饭。瞿彦东车里的照片也越塞越多,都是二十多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