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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林奇立刻一把拖住了黄进,骂了一句:“你看看你,寻死觅活久了,阎王爷都搞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有了想死的心。”周锡兵脚下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特意冲林奇强调了一声:“今天的事情,你别多嘴啊。”要是林奇嘴巴不把门,在王汀面前嚷嚷出来他直接从一个屋顶跳到了另一个屋顶,王汀肯定又要吓得睡不好觉了。黄进的妻子已经赶到了,一见他人就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哭着从婆婆手中抢过孩子:“你要真想死就去死吧,孩子归我,他没爸爸!”黄进叫老婆给打了,直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抱着老婆的腿嚎啕大哭。林奇在边上劝着:“走走走,全都下去回家说去。你老婆说的没错,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也不可能了。”周锡兵扑了扑身上的雪,抬脚准备朝楼道走的时候,眼睛无意间扫到了被他一脚踩塌了的违建顶。薄薄的塑料板承受不了他的体重,已经破了一个大口子,边上也塌了。周锡兵透过破洞,看到斜下方的一间屋子的窗户开了一下,里面有人正在纸上吸着什么东西。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朝过来催他赶紧一块儿下去的林奇使了个眼色。窗子一开即合,林奇只来得及看到了一角麻将桌的边。棋牌室也是聚众吸.毒的常见场所。那些通宵玩牌打麻将的人,常常会为了提神来一口,从此走上了一条黑色的路。周锡兵立刻联系了所里头其他值班的同事。常来棋牌室的人都对附近地形熟悉的很,要是不一下子将他们全给逮到了,只要再让他们跑出去,这帮人十之八.九能够通过复杂的小区地形逃之夭夭。林奇的心情有点儿激动,他没想到一次简单的劝人行动,最终竟然会朝着抓捕聚众吸.毒的方向发展了。黄进的家人对派出所警察感恩涕零,要不是他们一直劝说,这一回黄进冲动之下,说不定真跳楼了。周锡兵朝他们笑了笑,又叮嘱黄进以后每天都去派出所报到一次。不为别的,起码能震慑住那些不怀好意的毒.友,免得他们又跟苍蝇一样叮上来,缠着黄进不放。这些人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清楚自己做的不是好事,于是愈发想要拽住想摆脱的人,好有同伴壮声势,证明自己不是最不对的那个人。林奇心里头发急,害怕那些在棋牌室里头聚众吸.毒的人跑了。周锡兵却不动声色,跟黄家人寒暄结束之后,才姿态自然地打招呼离开。等到他们下了楼,他吩咐林奇跟实习生:“就说抓赌,有群众举报他们玩的金额特别大。”棋牌室的老板自然不承认自己这儿设立了赌局。他一再强调:“这都是街坊们聚在一起小玩小闹,哪里有什么赌局啊。不然的话,我敢开了门做棋牌室的生意?我挣的那点儿钱也不够罚款吃牢饭啊。”周锡兵跟没听见一样,大踏步朝里头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营业执照呢?拿出来,别是非法经营。哟,我看你们这儿玩的东西还不少啊。挺热闹的啊。”棋牌室老板陪着笑,一路跟着看:“没什么,就是麻将跟扑克牌而已,冬天冷,大家不愿意出门,就在我这儿消磨消磨时间。”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周锡兵先抽了抽鼻子:“这什么味儿啊?怎么闻着这么奇怪。”棋牌室老板的脸色立刻变了,结结巴巴道:“屋子里头热,估计是吃的放久了变味儿了。”里头房间中的几个人赶紧附和:“对对对,我们昨晚上吃完的盒饭忘了丢,变味道了。”周锡兵皮笑rou不笑地扫了一圈,棋牌室老板试图往他口袋里头塞了好几次信封都没能如愿。旁边的卫生间中,突然传出一声响:“哟,这是打算冲什么东西呢?”门开了,林奇拎着手中装着白色粉末的小袋子,冲周锡兵露出个笑:“领导,聚众赌博没逮到,好像是聚众吸.毒了。”棋牌室老板脸色大变,期期艾艾地强调:“没……没有的事儿。哎,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啊,你们看到了没有?我压根就没看到他进来啊。”其他人纷纷附和,强调这人不是他们棋牌室的熟客,企图撇清关系。可惜警察不理会他们的装腔作势,所有人统统带回派出所去做检查了。要带走的人实在太多,出动的警车都要塞不下了。林奇跟实习生只得将他们来的时候开的那辆警车给空了下来,自己改坐周锡兵的车子走。他坐上车才长长地吁了口气,略有些兴奋地强调:“那小子都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钮了,幸亏我眼明手快,直接又从里头给捞了出来。”后视镜当中,周锡兵看小实习生不动声色地离林奇远点儿了,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唇角。不明所以的林奇还在连比带划地跟小实习生描述自己的丰功伟绩,可怜小实习生腰朝后面仰的都快断了。周锡兵忍俊不禁,将车子拐上了岔道。这两天的雪下的实在太大了,零点时分,清洁工就跟武警官兵一起出动,清扫起路面的积雪来,好确保路上的交通不被中断。林奇看着窗外忙碌的众人,叹了口气道:“看看,为了让大家可以生活的更加美好,多少人在辛辛苦苦地努力着。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专门折腾出是非来呢。有这时间,出去,好好扫雪!”周锡兵冲他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努努嘴巴示意:“要不,我现在就放你下去,你也加入扫雪大军怎么样?”“别!”林奇连忙摆手,煞有介事道,“更艰苦艰辛艰难危险危重危急的工作还等待着我呢。领导,我知道您关心爱护下属,但是我不能打蛇随棍上,轻易给自己减负担。”周锡兵嗤笑,眼睛朝小实习生飞了飞:“你也不怕带坏了人家好好的孩子。”林奇大言不惭:“我这是时刻都怀揣着一颗对领导忠诚无比的心。”他话音刚落,周锡兵还没来得及拨乱反正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了一辆车,直直朝周锡兵的车子冲过来。周警官连忙打方向盘,险险避过。那车子就跟失了辔头的野马一般,直直冲上了立交桥的脚,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砰”声。林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是,酒驾?”天降大雪又正值深夜,路上的车子并不多。车祸发生以后,附近的交警迅速地到达了车祸现场,将司机从变了形的车厢当中解救了出来,人还有气,交警立刻叫了救护车。周锡兵跟林奇等人作为车祸现场的目击证人,也简单做了笔录。他们看着从车厢里头被解救出来的司机,俱都皱起了眉头。这人身形虽然看着还算高大,却明显还是个少年人的身量。此刻他昏迷着,交警自然不好再问什么。可就是交警,也察觉出了古怪。一个少年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