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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咱们得肃清内部。方才我分明听着了白仪与那仙君的对话,”她逼视容渊:“你可信?”怎么不信,容渊目光冷了冷,都是一丘之貉!他却没表现出来,只叹气道:“真没想到,白仪竟是这种妖。”这态度白九川很受用,遂继续道:“那一会儿你便将她处理了去。还有府中其他精怪,你知道哪个就是天庭那边儿派来的。”容渊迟疑道:“总得有伺候的,这一波没了还有下一批。”白九川被他这思维气笑了:“我伺候你。”容渊挑了挑眉,闭上嘴。白九川接着道:“至于天庭,”她疑惑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引得这么大的祸!”容渊哼道:“不过是修炼时吃了几副心肝。”白九川盯着他。他无奈道:“其中有几个是什么天将的。”“我在外听闻你如今打得过整个天庭?”“尚可。”白九川板着脸:“说实情。”容渊犹豫:“暂且打得过。”白九川疲惫地捏着鼻梁:“我先琢磨琢磨,你先去将白仪那些妖处理了,今后这府里不能再有他妖。”魔王听话地执行任务去了,将或苦大仇深,或欢天喜地的小妖们都撵走,回来便向白九川扭捏邀功。总不能一直这样与天庭死磕下去,还未想出来长久对策的白九川被折腾一遍又一遍,也没心思继续想了,昏睡过去。白仪被丢出去后直接被守株待兔的仙君接住,知道智取要失败,且再无可能成功后,他将小兔妖怀里的药瓶子一掏,自己长吁短叹地去天庭复命去了。白仪被抛弃,却不见着急愤怒,做做样子似的情绪过去,她竟悠闲地在断月崖上逛着,逛到半山腰的一个简陋洞xue,在那里布了结界,化作原型惬意修炼起来。这厢,容渊被天庭突如其来的车轮战攻得精疲力尽。又是一场残战,缺了胳膊的天庭主帅强忍着泪花鸣金收兵,容渊终于得了机会,回府歇息。白九川忧心道:“再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法子。”忽然,她一合手掌。形容憔悴的魔望过来:“怎么了?”白九川望着他:“没事。”她匆匆出去,回来时,手里端了一只青瓷碗,碗里是粘稠的液体,淡淡的腥味。“这是鸡血,快喝罢,补一补。”容渊将碗接过去,在发现血上泛着的金光时,便知道白仪提议的计划成功了。金仙自愿献出来的心头血,一滴便是百年修为!他心中一喜,但望着这血,却莫名有点儿手抖。他沉着脸一饮而尽,白九川在旁边露出个笑。车轮战还未歇,白九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咱们逃罢。”容渊看着摇摇欲坠白九川突然道:“明儿不打了。”白九川端着一碗血:“你先喝。”喝了这最后一碗血。大罗金仙,也扛不住七七四十九天连续取心头血,白九川有预感,她怕是要撑不住了。她温柔地望着容渊喝完,一阵眩晕,扶住桌角:“容渊,我不怪你。”在容渊震惊的眼神下,她直直倒下。接下来的事,便看容渊自己的造化了。他若争气,她也不必再重来一次。这样最好。第119章第一百一十九章反目之后(7)上古时,万物大帝盘古以身化世,留下柄开天斧,孤零零躺在终南山下百万年方开灵智,后又机缘巧合,杂草丛生中,被一白姓道人挖去作了法器。百年后,白姓道人以自身血rou祭斧,终让愚斧修得人身,名为白九川。后其辗转飘零,偶被下凡玉帝发现真身,玉帝对其又敬又怜,收作义女。白九川在九重天上享了九万年清福,舒坦是舒坦,就是深闺寂寞。万把年前,惊鸿一瞥,她看上了东海三太子,三太子正值青春,换作人类也不过十七八,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嘴甜机灵会哄人,是打小被各路神仙宠着长大的,心气儿高的很,哪里看得上这比自己祖奶奶还老的!少年顿时觉着自己受到了侮辱,白九川期期艾艾与他表白的下一刻,他便火冒三丈地拒绝了白九川,并甩袖回了东海,将这事儿怒气冲冲与好友青蛟说了。青蛟是个大嘴巴,没隔夜,玉帝那个便宜闺女想要老牛吃嫩草还被嫩草恶心极了的龌龊心思传遍水里。次日,连九重天玉虚湖里头那只十年难得与别人说一句话的老龟都晓得了白九川的悲壮事迹。彼时白九川正在玉虚湖假山后郁闷,两个小仙娥活灵活现描绘完三太子嫌恶的模样,娇笑着相携走了。老龟慢慢腾腾从湖里爬出来:“姑——奶——奶——”白九川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怆。瞧瞧!论年纪,这只连她那便宜爹都要叫一声龟伯的老人却要叫她姑奶奶!难怪人家漂亮的小娃嫌弃她老!怒从心头起,也想体验一把年轻人生的白九川将酒壶一丢,飞回殿里,留书一封,暗搓搓溜进了轮回道。为了逼真,她还特地封印了自己的修为和记忆。与此同时,老龟的下半句话才慢悠悠传到隔壁的拥雪殿:“您其实长得不差——”何必妄自菲薄,不比天上这些百来岁的小仙蛾看起来嫩多了。刚回来的白九川蹲在湖边,拿柳枝儿拨弄着老龟的龟壳想,她当年要是听着了这后半句话,也许就不会赌气下凡,还无辜叫人挖了心去。她摸了摸空荡荡的心口,倒是没什么特别感受,就是没了下凡这些年的记忆,总有些没着没落的。老龟缓慢抬了抬皱巴巴的眼皮,看她还是一个动作,砸吧砸吧嘴,一步一步晃回湖里了。“公主。”循声望去,竟然是东海那位蓝颜祸水。祸水还是一身儿常穿的水蓝袍子,这些年过去,却是没有旧时的鲜嫩劲儿了。照理说,白九川是应当尴尬的,估摸是没了心,脸皮也厚了许多,她起身,掸掸衣裳:“何事?”祸水恭谨一笑:“在下东海敖冰。”白九川奇怪地望着他:“我自然知道你是那东海的小娃。”时过境迁,她豁达笑道:“当年是我鬼迷心窍,你不要放在心上。”敖冰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