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
几人同时抬眼望去,顾氏郁郁转头,看到单手背在身后的男人,她微微蹙眉撇开了脸,一旁的卷翠脸色发白,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林琪朝手拿木块不停敲船板的小童微笑,小童立刻兴奋的招手。大约是脚下垫的东西挺高,此时他肩膀以上都露了出来,韩远之站在他身后,一只手压着他,防止他不小心栽下去。林琪屈膝行礼,转身时,挑眉示意小童,她家就在这里,可以来这里找她。小童明白她的意思,弯着大眼,连连点头。林琪笑着回身,却见顾氏和卷翠的脸色都很不对。她怔了下,便若无其事的扶着顾氏下了阜头。进了顾府侧边角门,林琪第一时间让人去给顾老夫人报信。老夫人心疼女儿外孙女跑了一天,赶忙派人来说,让她们赶紧回去歇着,明天再来请安也是一样。顾氏心情还没回复,闻言直接回了屋,林琪有事要问卷翠,便跟顾氏说累了,想回去歇着。顾氏也没留,让她回了小跨院。进了小跨院,林琪被在家呆了一天的黄嬷嬷从里到外的洗刷一遍。完事后,她舒坦的歪靠在凉爽的竹榻上,道:“雪姣,你去上房看看,要是阿娘歇着了,就把卷翠叫过来。”雪姣应声,欢快的出去了。黄嬷嬷端了小半碗糖水栗羹,放在她跟前,道:“今天没出什么事吧?”林琪摇摇头,端了白瓷薄胎的小碗喝了一小口,她舒服的叹了口气,微甜细糯的栗子仁和泡得恰到好处的糯米熬得很烂,黄嬷嬷想来是用甜菊叶水煮的,汤水带着浅浅绿色,,只看着就让人特别有食欲。“事肯定是有,只不过我拿不准到底是不是那边干的。”黄嬷嬷赶忙问怎么回事。林琪这会儿懒懒的,不想说话,嘴皮子利落的雪姣又出去了,门口还没有人把手,林琪就摆手让她稍安勿躁。没一会儿雪姣和卷翠走了进来。林琪指了指门口,雪姣意会,撩了帘子,站到廊下,正好瞧见白梅从后罩房出来,便道:“姑娘明早要吃盐腌青豆茭白,你还不赶紧去小厨房剥些青豆出来?”白梅喏喏应声,雪姣顺便又喊出豆蔻,让她跟着一块去。等到外面动静消失,林琪才道:“卷翠,你把在观里的事跟嬷嬷说说。”卷翠说话不同雪姣,虽然同样条理清晰,可她语速不快,好一会儿才把事情将得分明。黄嬷嬷听说顾氏两次三番的想要寻死,沉沉的叹了口气。“姑娘,咱们还是给太太请个郎中回来吧。”丹霞张了张嘴,道:“可是那样一来,太太有病这事岂不是全府都会知道,若是传到外面,那……”姑娘以后的名声可怎么办?黄嬷嬷也很愁,她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若真是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她担心有一天清早起来,发现她已经……林琪道:“阿娘现在这情况,光靠环境和饮食调理已经不行了,郎中肯定要请。三舅在福州时就知道阿娘的病,明天我去请他出面,找个嘴严靠得住的来,只要处理妥当,想来不会有事。”黄嬷嬷道“我知道一种蜜丸制法,到时可把药粉做成小丸子,再用蜜蜡封好,便一点药味都不会露出来,倒是可以在外面把药制好,再带进啦,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了。”林琪点头,转而又问卷翠:“刚才那是回事?”卷翠看了眼黄嬷嬷和丹霞,低声道:“船上的男人就是我说的那个。”林琪霍然起身,“你确定?”卷翠点头,“绝对没错。”林琪慢慢的靠回大迎枕上,这一路,她都在想怎么处理阿娘被救一事。那人虽然跟阿娘有过接触,可没有阿娘的物件作为凭证,只凭空口白牙的说,根本不可信,就算那人是苏氏安排的,她也不会放任把这事张扬开来,毕竟她还有个没定亲的女儿,必须顾及顾家的脸面。林琪只怕苏氏会借机把这事坐实了,借此胁迫外婆答应阿娘嫁给徐二爷。现在听说那人是小童的亲爹,她心里提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毕竟没谁做坏事还要带着儿子一起的。“既然是他,那应该就不打紧。”林琪道:“你去知客那里打听的怎么样?”卷翠道:“知客只说这对父子昨天派人过来安排法事一事,具体事情都是观主亲自接待的。”林琪蹙眉想了想,云阳子痴迷炼丹,能把他从丹房里弄出来的只有上好的炼丹材料,估计他是投其所好才能如此吧。林琪摆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卷翠见林琪放松的仰靠着迎枕,抿了下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琢磨,姑娘还是太小,经历的事情太少,对人心的揣度还不够。没准这就是那人刻意接近太太的目的,先造成事实,后借着小孩子的关系亲近姑娘,再用小恩小惠谋取好感,等到传言散播开来,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人娶回家。林琪不知道素来能干明理的卷翠会有这么阴暗的想法,她只是知道那人既然可以随便指使衙役,那想必来头不小,这样的人没必要带着儿子来行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没了负担,林琪只觉得疲乏的厉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黄嬷嬷见天也不早了,就扶着她起身去床上,丹霞便送卷翠出去。黄嬷嬷给她通了发,又遮好帐幔,坐在边上给她扇风。第七十九章说前程凉风徐徐,林琪眯着眼享受了会儿,道:“落桐院那边没出什么事吧?”黄嬷嬷道:“能有什么事。早上大厨房来送菜时打听了一句,我把白梅和豆蔻拘在跟前,她们不敢,也没有机会出去乱说。苏氏就是想知道什么,也没办法。”林琪眯着眼笑,苏氏可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明知道把人叫过来就能问清楚,却偏偏被掐住,她这一天过得很难受吧。黄嬷嬷见她明明困得不行,偏还要逞强,就轻轻拍着她,道:“快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林琪点头,脸颊从冰凉丝滑的被子划过:“嬷嬷,你说过隶那事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