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床上娇弱床下战斗力爆表的小舅舅
父亲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没有安全感到时时刻刻黏在母亲的身边,母亲却也不嫌烦的甘之如饴,尽管父亲再怎么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母亲也总是含笑耐着性子去哄他逗他。 父亲笑的时候很好看,这皇宫里不缺乏漂亮的美人,父亲却是最好看的那个。 祈秋也好看,只不过比起父亲的绝艳昳丽来,他更像是一块冬暖夏凉的温玉。 “祈秋!” 他缓缓从宫门外而入,好似掐好了我被关在门外的时间点,我眼巴巴的看着我的救星到来显得格外兴奋。 祈秋一身曳地绛青儒衫,外头披着件白狐氅。像极了母亲给我看的话本中的书香温润公子。 “恩。”他神色淡漠,走上前来熟稔的牵住我的手望向紧阖的门扉,“表姐又在里头哄皇上呢?” 我瘪嘴无奈点头。 “这次又是所为何事,是表姐惹皇上生气了?” 我复又摇头,嘟嘟囔囔,低头看向绣花鞋上的绒球歪了便俯身去整理,“不知道哇,父亲想生气就生气了,哪里需要理由哩。” 祈秋闻言溢出声轻笑,青润的五指探入袖衫,只见他掏出一小巧的手炉,手炉是铜制的,上头嵌着掐丝的金线,外头裹着一层蜀锦的绸布,看着漂亮摸着又暖和极了。 这手炉可爱的不似男儿用的,反倒像是女儿家用的。我当即被手炉给吸引了注意力,左右端详。 祈秋蹲下身来,握着我的脚踝搭在他的大腿上,将我绣花鞋上的绒球整理好后放下。 我回神的伸出脚来左右摆看,咧开嘴呲出白牙,“祈秋你手真巧。” 他垂眼睨向我,“说多少次了,要叫舅舅。” “可祈秋生的好生年轻,一点也不似舅舅,恩...像哥哥!” 这话叫他一瞬顿住哑声,风雪吹拂的泛白的耳尖透出桃粉。 他转移话题的道:“今日想去哪里玩,长安街怎么样?” “好诶!” — 如果父亲对于女孩来说是狐狸,那么祈秋便是...蛇。 瞧着温润无害的模样,只有被咬了,尖牙深入骨髓才能知道他全身上下皆是剧毒。 年末最冷的冬夜,我与下人们玩耍却不慎落入水中,吓得母亲守在我床边好几夜没有阖眼,连同平日里与我呛嘴最多的父亲也难得沉默的守在我的床边,难掩满面愁容与紧皱的眉头。 祈秋前几日也陪同父母守在我的床边,只是后几日便不见了踪影。 处在昏迷中的我只听得只言片语,说是抓到了推我入水的人,又说此时牵连甚广...等一些的话语,但是我听不太懂,反而愈发觉得头重脚轻的睡了过去。 病好后的那段时间祈秋总不让我去南门,说那闹鬼,叫我怂兢了好些天,再后来的时候,不经意路过南门,我看到南门上挂着的人,早已风干成干尸,只有裹在骨头上断续残连的皮rou还能看出他们生前遭遇过怎样的酷刑。我也不敢多看,只觉寒毛直竖,而后匆匆离去。 有时间觉得祈秋好厉害啊,每次进宫总能寻到一大堆我没有见过的玩意儿逗我玩。 我拿着手里拿到的家伙什摆弄,开心的上了天。 “这世上,谁要是能嫁给祈秋,定是大大的福气哩!” 他闻言敛了眼,声音微微低沉,“迎春不喜欢我吗。” 我转头去看他,咧嘴笑道:“喜欢呀!这个世上除了爹娘我最喜欢祈秋了!” 听了这话他面上沉霜冷冽的面容才焕然,勾起淡淡不可察的嘴角,“恩,舅舅只要迎春喜欢。” “好吧好吧。”我嘟囔,心想祈秋还真是个怪性子,爱钻牛角尖的很。宁愿被一个人喜欢也不愿被天下人喜欢。 “母亲。” 我推开御书房的门,只见母亲坐在主位上,而祈秋也出现在御书房的坐在母亲左边的尊位上。 祈秋闻声微侧头瞥了我一眼,无奈嗔叹,眼前景象庄严肃静,叫我一时屏息的偷偷望向母亲,只见她正端起茶瓯刚好错开我的视线,我当即怂怯的缩起脖颈退出了御书房。 只是还没走出御书房多远,只见父亲从另一边的廊头走过来。 父亲今日穿的好艳,像个...开屏的孔雀。 我拉下了父亲,对上他的目光。 “母亲与祈、呃,舅舅在御书房里头商谈要事呢,还是先别去打扰他们了。” 父亲瞟了我一眼,而后我两兜兜转转,来到了御花园。 父亲蹲坐在水榭亭台的栏椅上,环着腿注视着脚下池水的水流涌动,个个肥美的赤鳞鱼在里头游动。 我也看向脚底的池水,自言自语道:“这池子里,到底有多少条鱼呢。” “三千四百二一条...”他勾起阴鸷的笑:“我数过。”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紧抿薄唇,嘴角溢漏些许刺目鲜红,我第一次见父亲在我面前露出如此沉痛面容。他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没有好奇心,没人说,我也不会问。有些过去有人花了一辈子去掩埋它,不该由我的无知继而揭开他的伤口。 我看到他从池里捞出了一条赤鳞鱼,紧握手心,那鱼被他捏爆在手心的从指缝挤出rou沫。 他打开手心,语气生冷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里有他们存在的痕迹,我不喜欢...这池里的鱼,这宫中的一物一景——” 我坐在亭椅上,低头见鞋尖的绒球又歪了,不由得弯下身下去整理,不解的道:“可是这里,也有母亲。” “...”他一震,而后低头咬唇。 “父亲,你跟母亲在一起不开心吗。” 他勾起嘴角,虽凄切悲凉,但更多的是释怀与坦然,“是啊...开心,开心极了,开心就够了吗,我...” “开心就够了呀,父亲。”我望着远方走来的两个身影,站起身道:“这个世上,比我们过的太惨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人连温饱都无法得到保障,而我们却已经可以开始考虑情绪上的供给。所以,要开心快乐呀父亲,人总会死的,那天到来之前,不开心快乐可怎么办呀。” “...”他默声久久没有接话。 “母亲!”我朝着走来的身影挥手,在迈开步伐离开前转过头去对他道:“父亲,你那么漂亮,完全不需要这些沉赘的装饰掩盖你的美丽。母亲喜欢的,肯定是最真实的那个你。” “...” 女人走上前来揉着女孩的头问:“说什么呢。” 她的掌心好温暖,一如那个雪夜,将我从马车下救出那双手的温度。 我咧开嘴道:“我说父亲很漂亮。” 闻言她扬起嘴角,弧度淡微却宠溺温柔,“啊...那自然是,这世上没有再比他好看的人了。我当初见他第一眼,也是被他的美貌所吸引...” 母亲复又揉了我的头,对我道:“祈秋正在亭外等你,快去吧。” “好!” 我蹦跶着跳下台阶,拐了几步后便见到不远处背手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祈秋。 跳着在他面前站定,倒是他被突然出现的我惊了一个晃身,而后勾起淡淡嘴角。 “祈秋,今日我们去哪里玩?” “近日听闻东边门外来了个卖小吃的摊贩,卖的是京城内无人吃过的家乡特产,霎时间热闹的挤满了人。可要去?” “要去要去!” 男人笑而不语,只伸出藕节玉润的手来,摊开的五指纤长。我笑着搭上他的掌心,雀跃道:“快走吧!” “恩。” — 张家的小侯爷今日又来了,听得宫女通报的时候我正将碟里的最后一块点心吞咽下肚,拍了拍手又拂去嘴角的渣滓,我提起裙摆正欲往殿外去。 却不曾想碰上祈秋迎面走来。 “咦,祈秋。”我唤他。 他好似就是冲着我而来,见到我后便在我面站定。 他嘴角微扬弧度,声音轻柔低缓,“迎春这是要去哪。” “张家的小侯爷又来找我玩了,我正准备去赴约呢。” 祈秋听到这话抽搐眉头转瞬即逝,加深了嘴角的弧度道:“迎春想去吗。” 我掸了掸袖角,将衣衫褶皱收拾的平整,虽不是出生这皇宫,却也不能给父母丢脸的落了人口舌。 “不想去又能怎么办,我知道我日后要嫁给他的,提前搞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轻描淡写的话叫祈秋的神色变了又变,隐忍的紧了掌心强压嘴角的不自然道:“迎春想...嫁给张家的小侯爷?” “不想诶,但是张家的小侯爷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了,就算不嫁给他,我也要嫁给别的公侯伯子,既然这样的话,还是嫁给张家小侯爷比较好。” 闻言他敛目,“那...迎春就没想过,可以不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吗。” “可是我出身皇家,享尽荣华富贵,得到地位的同时必定要失去自由。只是无法决定自己想嫁的人罢了,对于捡回一条命的我,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祈秋紧了紧眸,他从未想过,在他一眨眼没能注意到的瞬间,眼前的女孩已经成长至此。 他马上要抓不住了,眼前的女孩离他越来越远...他该怎么办,像个傀儡一般,重新回到从前的生活,没有自我没有感情,面对不同的人戴上出脸上不同的面具... 祈秋溢一声轻笑,掏出袖中的手炉放置在女孩手中道:“既然不想的话那便可以不去。” 我摇摇头,“那怎么行!” 他拂去我嘴角没能擦拭干净的残滓,笑吟吟道:“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张小侯爷说有急事便先行离开了。” “诶?真的吗!”我难掩雀跃的欣忭,“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苦恼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了。” “是...”他幽幽道:“所以迎春不用烦心,在我面前,做自己就好。” — 好奇怪,我怎么会跟祈秋躺在一张床上。 为什么我身上的衣物干净完整他身上却是不着一物。白玉凝脂的肌肤上布满可怖的淤青,青紫红肿的叫人不忍直视。 那双纤细嫩白的手从衾褥下渗出,指腹轻点我的额心。 “怎地傻眼了,是还在回味昨晚?” “!”我抖得睁大了眼,快速跳下床将堆落在床角的衣裳抖平哆嗦着就要给他穿上。 “祈、祈秋...” “是...”他阖眼颔首,任由我摆弄着他的身体。 不知触到了哪,他溢出一声难耐的哼吟。我吓得松开了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摔的我龇牙咧嘴痛苦哀呼。 祈秋从床上起身,皎白的足底踏及黄花梨的地板上。玉簪般修长白净的双腿不加遮掩的立于我面前,身上的衣物没能系紧的随他的动作松垮落在臂弯上,他再一动,那衣物彻底没了寄托的从他身上飘落,落在脚底。 “祈、祈秋!” “迎春是还想要吗...” 祈秋俯下身将我搀扶起,我却不敢直视他的将头偏到颈后去。 此刻我的脑子完全一团浆糊,伸手按在他的肩头一把推开了他,祈秋后倾身体趔趄了两下步伐才稳住身体。 “我、我...”我结结巴巴,“我先回宫了!” “...” 说罢不等他说些什么,我头也不回的一股脑跑了出去。 做了吧!那种事...可我的身上并没有酸涩疼痛的感觉,难、难不成...我做了那种事?想到这我捂面停下脚步,早知道...就不看那种绘本了。 昨日是祈秋的生辰,他宴请四方来客府上赴约,我自然也在其中。 只是等宴会散场,祈秋却邀我入后院独饮。想来是祈秋面前可以毫无顾忌以至于肆无忌惮了起来,最后能回想起来的场景便是祈秋饧软眉眼衣裳半解挂在肩头,身子骨半倚床头予取予求的哄求着我,轻一点、慢一点...诸如此类的话。 回宫后思来想去,也只是将本就不明朗的头绪搅的愈发糊涂,最终抓狂的在床上蹬脚。 因为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祈秋,所以我一直在刻意避开与祈秋相见的场合,就算他提出要觐见也被我拒绝,毕竟...将自己的舅舅睡了这种事,如何叫人启齿,如何面对呀。 ... 听闻东边门外的那个摊主今天是最后一天出摊,明儿就回老家了。若是未能赶上的,过时不候。 我急的心痒痒,抓耳挠腮。心想,很快就回来,不叫人发现也不会被祈秋察觉。 如此想着便乔装打扮了一下出了宫殿。 只是我没想到,究竟是祈秋消息灵通,还是我们心有灵犀,亦或许是被吃食勾引的迷失自我,过于自信。还没能走出宫门,便迎面撞上了祈秋。 我的步伐一顿,跄踉往后踩了两步。 “迎春。”祈秋一如既往勾起抚慰的笑,只是心虚的我不敢回应。 “舅、舅舅...” 祈秋闻言眉头紧皱,淡色的薄唇也紧抿。 为何...突然开始叫他舅舅? 是他从前叫她这么叫他的没错,可眼下如此叫他...不就是想与他分清界限,一刀两断。那夜的恩情雨露不再,只有他一人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美梦中。 祈秋忽觉得有些可笑,身子晃了晃。 眼下的场面,竟然他一手造就的吗,是自己推开的她吗... 他强装着,面上挂上伪装的笑,“迎春这是要去哪,东门外吗,东门外的摊贩已经走了。” 我顿感悲愤的睁大了眼。 却不曾想祈秋将手上的油纸包裹递了上来,“知道迎春喜欢吃,便叫他给各式包了点,该是够解决迎春这段时间的贪嘴了...” 他说的我赧涩,看着眼前递上来满满当当的油纸包自然的伸手接过,只是接过之时,指腹滑过他的手背,我激灵的抖了下手,想要收回却惊觉手里还捧着东西,又连忙紧握,却没注意到将他的手也裹在了手心里。 “...”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慌神的松开了手,装着糕点吃食的油纸包还是无可避免的落在了地上。 祈秋弯腰下身,束冠的青丝也随之曳动。青墨印在脸,衬的脸颊更显苍白没有血色。他拾起地上的油纸包裹,拉过我的手将麻绳挂在我的指节上。 他垂首叫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得嘶哑的声音传出,“迎春,我没有做错。” “祈秋,对、对不起...” 闻言他微蹙眉,而后溢漏出苦涩,,“我...做错了吗...” 是他贪了,如果不是害怕,不是急于求成,他不会将眼前的女孩推开。也不会...深陷如此地步。 祈秋...做错了?做错了什么? 我半蹲下身,想要看清他脸上的神色,他却转过头去不肯再面向我。 “迎春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太阳不是照常升起的,他本就该隐在黑暗里。 祈秋回去后就对外告病,那大门再没人见打开过。 我望着桌上的油纸包出神,母亲见我心事重重特意前来慰问。 我叠着手臂趴在桌上,闷闷的问母亲道:“你跟父亲在一起这么多年,还爱着他吗。” 她抚着我的头,“究竟是爱情,还是亲情呢,这么多年了,早就分不清了。” “爱情还可以转变成亲情的吗。”我不解的问。 “当然可以。”她眉眼弯弯,“爱情可以变成亲情,亲情也可以变成爱情,最重要的,是那个情字啊。你跟一个人有了情,便拥有了斩不断的羁绊,是爱还是亲谁说必须有个明确的界限,两者也是可以共存的。人呀,只活一次,要尽兴而归呀迎春。” 我记得曾经也这样跟父亲说过,原来我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会不知所措,茫然若迷... — 母亲走后没多久,张家小侯爷找上门来,他见我要出门的模样不由得讶异问道:“你要去哪?” “去找祈秋。” 他惊跳的起身来到我面前,“你怎么还去找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瞪眼看他。 只听他将我不为所知的祈秋呈现在我面前,他所做过的事所造的孽。那些我知道的亦或是不知道的,手段如何的狠厉残忍。悉数揭发。 他所说的,是我不知道的祈秋,却也是祈秋。 南门上挂着的干尸是他干的,李氏一家灭门是他干的,一把大火烧了翠玉楼是他干的...这些,或多或少都跟我有关系。 张小侯爷叫嚣着:“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对你动手。” 我的眉头皱起,看向他道:“我从不怀疑祈秋,倒是你,质疑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是何居心。” 这么多年的相处,身处皇宫的尔虞我诈,我怎么可能看不出谁真心谁假意。 这话一下堵住了他,我原想换套衣服再出宫,如今也来不及,提起裙摆就往宫外跑。 马车驶至祈秋府邸的时候已经黄昏,余霞成旖,晕染璨黄。 我站在大门外扣了半天的铺首也不见人出来,忽地想起祈秋对外宣称染了风寒,不便见人。如此偏执的一意孤行,隔绝与外界的联系,就算是把门敲烂了,也不见得他会现身。 我徘徊在府邸周围,我知道侧边有一处院落,院落里有颗大槐树从里头生长至屋外。 我啐了两口唾沫,看着眼前高大到无法完全入眼的槐树心想,这可是个技术活,没点底子在身上真爬不上去。 只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明明小时候爬树就跟猫一般灵活,虽然是在入宫前。 尤其是我身上还穿着不便的长裙裾。 攀上墙头的时候我看到祈秋坐在院落里饮酒,分明没有半点染病的模样。一袭月色长衫,或许是饮酒的缘故,衣服些许松垮宽松的袒露胸前风光。我看着他锁骨上的那点红印,心想那天咬的那口还没消下去呢。 祈秋忽地察觉不对劲,捏樽的手注力,斥呵道:“谁。” 然后我就摔了下去。 “迎春!” 我没什么事,倒是把祈秋吓坏了。 他磕绊了步伐,左脚踩右脚的跪在我面前,一点没有方才潇洒恣肆样,他惊惶的将我搀扶起,面上露出拧结神色。 “迎春,你、怎...”他一时失声。 我跑到石桌前将白玉酒瓶里的吨吨吨的悉数饮下,祈秋都来不及拦下我的只能呆呆看我,而我,像是被给予了勇气般豪气擦嘴喉道:“祈秋,我上了你,就该对你负责!” 气氛一瞬寂静,而后荡漾开他悠荡的轻笑。 他扯着袖子将我嘴角的酒渍拭去,酒渍浸透他的袖角晕染深色,“好好地,怎么了这是。” “祈秋,母亲一直教我,要做个真诚的人。要用真心换真心。更要珍惜身边真心对你的人。” 祈秋没有接话,只是感觉眼眶些许酸涩。 “祈秋,你那么好,不该伤心,不该被辜负。” 即便抿着唇也掩盖不住他上扬弧度的嘴角,眉眼含媚,眸中波光缱绻,晕旖温柔。 “祈秋,我还挺笨的,你不要嫌弃。”我羞涩的挠头,“但是只要你不拒绝我,那总归还是有机会的嘛。” 他忽地逼近我,声音哑涩微哽,“不会...拒绝...” 我眨了眨眼,只感觉胃里头气体翻涌,突的打了个酒气熏天的嗝,他也不嫌弃,发出一声宠溺的哼笑。 我忽地探头凑近他道:“祈秋,你...为什么、嗝,突然告病在家也不许任何人上门拜访?” 祈秋没想到我会问这个,脸颊忽地变了颜色,咳嗽一声,他局促的侧开头,“因为...” “恩?” “那段时间...酸痛的...走不了路。” “...” 我恍惚,然后瞬间清醒,“对、对不起,祈秋!我、我那天...” 祈秋含笑摇头,“不是说,要以真心换真心吗。那此刻...”晶莹指尖点着我的胸膛,“你的真心,如何作想?” “祈秋在我身边,就会开心。所以想在一起,想每天都是开心的。” 晶莹指尖拨开额间青丝碎发,薄唇映在我的额上。 “迎春,是你给予了我爱人的资格,我才可以,像个人一样活着...” ... — 争吵声不绝于耳,瓷器摔裂在地,刺耳发愦。 少年垂眼望向手中被肢解的支离破碎拼凑不出原貌的蟾蜍,随手丢掉。随后手上再度出现一条青蛇,狂躁的青蛇在他的手下逐渐失去活力,而后僵硬... 御书房又添了几册新书,今日便去那吧。 【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女儿了。】 “你的手好暖和呀!” 少年被手心紧攥的力度吸引回神,歪头看她,“很暖和吗?” “很暖和!”女孩说着又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将他锢了个紧实,“身上也好暖和!” 暖和吗,他分明觉得在那个家里,寒冷至极。 少年犹豫的、踟蹰的,伸出手覆在女孩的肩头,却惹得女孩咯咯发笑。 他竟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软了一处心房... 女人苦恼呢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手心传来刺麻的酥痒,少年怅然,“迎春,怎么样。” “迎春好,就叫迎春了!” “迎春?” “诶!” 冬来夏往,祈秋迎春。自此往复,年年霎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