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娇的小狐狸-番外
最近时常梦魇,算命的说,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需除之方可绝后患。 我问大师可知道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算命捻着山羊须故作高深的盯着我身上不起眼褶皱夹着的那根银白的狐毛说:“是...狗妖。” “...”我痴呆。 算命的见我这模样立马慌了神色连忙道:“是、是猫妖!” 我皱着眉头想,还行,起码比狗听起来要干净不少,但若是给小狐狸听见了,恐是要掀翻了这算命的摊子,想了想我瘪了瘪嘴,家里搓衣板可还没置办新的,还是不要逗留的好。 这样想着我便起身要离去,身后算命的还在挽留:“不要9998!不要998!只要九两八!!!” “...”大师,好意心领了,九两八够我买多少块搓衣板啊。 我勤俭节约的连我自己都感动的要落泪。 那之后我又梦魇,跟小狐狸说了这件事后他说会帮我盯梢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也放心不少,于是安然入睡。 睡着后没多久我感觉有如鬼压床一般窒息,心跳最后一秒我瞬间清醒过来。 然后我看着映入满目的雪白银亮陷入沉思,还有压在我脸上温暖的硕大的肚子。小狐狸不是说帮我盯梢吗,怎么睡着了? 我每日梦魇的都是这玩意吗,我无奈的将小狐狸从我身上抱下,小狐狸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循着温暖又往我身上钻。我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将小狐狸搂进怀里将他圈起来。 “小娘子、小娘子。”他的嘴中溢出呓语,“不当大相公...我当小相公,呼——” 闻言我笑了笑,抚着他柔顺的毛发道:“不要你当小相公。” 小狐狸倏地颤栗了一下身体,银白的睫毛微掀,惺忪的眼迷离。 我眨了眨眼看他,“怎么了?” 他倏地红了眼惹的我一阵心颤,他黏着了声音的说:“我、我做恶梦,我梦到你说不要我当小相公。” 我哑然失笑,“那你怎么没接着把那个梦做下去听听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摇摇头,瘪了嘴,“不要做下去了,再做下去你就不要我了。” 我摸了摸他的尾巴又摸了摸他的耳朵说:“不当小相公就不当,你当大相公。” ... 小狐狸因着孕期身体胖了一圈,化身狐狸模样的时候也是圆滚滚的像个雪球一般到处滚。 有时坐在床边看着无法穿上的绫罗锦衣瘪嘴皱眉,每当我说拿去改改的时候小狐狸就噘嘴,说我是不是嫌弃他胖了,怀着小小狐狸不好看了,说罢就要捶打肚子。说是要让我家绝后。 我解释不迭,所以最后挨打的总是我。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小狐狸最近也睡的不安稳,睡觉的时候总要我伴在身侧。有时候去嫂嫂家串门回来经常会看他蜷在我的衣堆上,那雪白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将所有我的气息裹藏起来好似才能勉强入睡。 小狐狸胖了不少,也逐渐走不动道了,走路摇摇晃晃的时候每次他都皱着眉头苦着脸望着我。我知道,最后结果就是我免不了一顿嗔。 所以最多的时候就是我抱着小狐狸窝在塌上给他讲故事。 讲风花讲雪月,讲天文讲地理,小狐狸也听不懂,囫囵的听囫囵的应。 突然有天夜里,小狐狸慌慌张张的叫我,呜咽呜咽的发出像是求救般的声音,我瞬间惊醒。 看着他快生的模样我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的绊了脚后跟磕了头,倒是小狐狸这时候反过来冷静下来安慰住了我。 他说要回山上,那是他修炼的地方。 我问他要多久,他摇摇头。蓦地我就红了眼问他是不是跟从前一样,回不来了? 小狐狸勾起淡淡的唇角,忍着身下撕裂的痛楚捏了捏我的手,又舔了舔我的脸。 “谁说回不来了,我要做你的大相公的。我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形,不回来岂不亏了。” 当晚我就将小狐狸送回了山上。 我只能在山脚送他,山上的地方我不能上去。 我将一个好大的包裹递给他,我说,“这里面都是我的衣服,你睡不着的时候就闻闻它。” 小狐狸笑笑接过包裹,他说:“我很快就回来报恩了,到时候可别再忘了我了。” 我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我看着小狐狸离开的方向,道路蜿蜒崎岖,氤氤氲氲的雾四起掩盖了他的身影,绿叶摩挲着月光投下一点照亮来时路的微光,花草都亲昵的贴在一起,它们在讨论这个人类与狐狸的关系,它们说这是禁忌恋,人类都是脆弱的渺小的生物。如此强大的狐妖如何能跟人类在一起。 是啊,所以我能做的只有在还活着的时候对小狐狸好,我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照顾好他。毕竟,他可是我的大相公。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从来不是旁人可以置喙的,小狐狸选择了我,我认定了他。 我从木匠那里买了几根上好的黄花梨木,自己学着摸索着敲敲打打,造出一个摇椅,想着等小狐狸回来了,就坐这上面乘凉赏花,剩下的木头我又敲敲打打造了个摇篮,歪七扭八不怎么好看。比起摇椅来这个摇篮明显看出制造人的随性不经心。 嫂嫂也来了几次,问我小狐狸去哪了,我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嫂嫂笑笑问我是不是惹小狐狸生气了,我含糊应了声,嫂嫂倒是给了我好几个让人看了面红耳赤的东西,说小狐狸不在也不要亏待了自己,我失笑应声。 又是一年梅雨季,刚刚还光亮的天被乌云覆盖,阴沉沉的。空气燥又闷热,我加快了脚下的脚步,想着小狐狸的衣服还晒在外面,得赶紧收了才行,不然回来见了又要让我跪搓衣板了。 吹拂的微风抚平这燥郁,也吹来一缕银丝。 我愣了愣,顺着风的方向看过去,那黛青石砖的弯桥上立着一男人,男人身形修长青丝飘扬,随意挽起的发丝被调皮的风给拨弄开,将他的发带吹落在我脚边,男人愣了愣想要抓住那发带,却在目光汲到我的时候怔在原地。 蓦地他勾起嘴角溢出一抹笑。 “我回来了。” 他的怀中抱着只没有修炼成人形的雪色狐狸,那小小狐狸在他的怀中打着盹然后慵懒的翻了翻身露出肚皮。 我哑涩了声音,上前一步道:“怎的你回来不告诉我让我来接你。” “你接我还要时间,我便自己回来了。”小狐狸身体软了软,将高挑的身躯微弯,额头抵在我的肩上。 “...只是衣服还不够,我想要直接闻你身上的味道。” 生了小小狐狸的小狐狸多了一丝人夫的韵味,不似从前那般娇冷,更多的是温柔。成长这两个字在他身上体现,不论是那么短的时间内修炼人性,还是了解感情的滋味,他总是那般跑在我的前头,拉着我,磕磕绊绊的前行。 我颤了声音说:“我、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拥着他,小狐狸的身体比印象里瘦弱了不少,不知是肚子里的东西卸了下来还是真真切切的掉了rou,直叫我心疼。 小狐狸回到家望着那摞成堆的搓衣板噙笑问我准备这么多干嘛,我只红了脸道是哥哥让我准备的。小狐狸笑着也不点破。 喂奶的时候小狐狸让我回避一下,当即我横眉瞪眼,说老夫老妻了怎么能有隔阂,又说孩子都能喝为什么我不能看,又又说莫不是生疏了... 小狐狸无奈应了下来当着我的面喂奶,只是他时不时皱起的眉头还有忍痛的惊呼让我的心悬了起来。 他那张清冷娇嫩的脸皱的拧起,轻呼:“...疼。” “那、那不喂了,我待会问嫂嫂不喂奶还能喂什么。” “那怎么行。”他瞪我。 “那、那怎么办?”我着急忙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狐狸瘪着嘴默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忍受这忍痛。 “我、我给你舔舔?”我红了脸问。 小狐狸也红了脸,好半响在我脸红的待不住想要出去的时候,只听得他轻轻的一声,“...恩。” 小狐狸回来几天后嫂嫂上门来串门,她悄咪咪的拽过我问我可有用那东西,我含糊其辞了几句,嫂嫂又教了我一些比如这样那样的技巧,听的我心跳都比以往快了不少。 晚饭的时候嫂嫂突然在饭桌上说,念着我刚生孩子没多久,她说要住下来照顾我坐月子这段时间。 话音落地小狐狸顿时瞪大了眼,该是想起从前他孕期那段日子不能跟我睡一起的痛苦了,每晚被迫分房,只能偷偷摸摸的趁嫂嫂睡着了才敢出来幽会。想到这小狐狸神情一下低落下来,面色也苦涩不少。 我忍笑的掐着大腿,掐到眼泪都快出来。不能说眼前的他这个样子很可爱,不然那新的搓衣板就有了用途了。 “嫂嫂,我忘了跟你说了,其实我在家里养了一只狐狸,因为没想着你会住下来就没说过。” 嫂嫂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嗔了两句,孩子刚出生,家里要弄干净,不会做就叫她来帮忙。 我连声应了好。 送嫂嫂走的时候嫂嫂握着我的手拍着我的手背道:“其实你做的,嫂嫂都知道。嫂嫂只希望小妹你能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其实你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嫂嫂都不会说什么的,你哥哥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蓦地我酸了鼻子,或许嫂嫂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可她放心不下我,冒着过敏的风险也要常来看我。 我说好我知道了,嫂嫂问我是否还爱吃酸黄瓜,她下次给我带。 我说喜欢。 嫂嫂笑着就走了。 嫂嫂走后小狐狸面色红润异常的走到我身边,他问:“嫂嫂在这我一直没问,你藏在后院的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倏地顿住,支支吾吾说没什么。 小狐狸不信,他眯起狭长的眸子盯着我,“莫不是我不在家这段时间...” 得了,他怀疑我出轨了。 搓衣板寿命-1,我寿命-10。 我好似那窦娥在门外拍打着门窗,好说歹说的跟他解释不是他想的那样。 小狐狸将门一开,从前小了的褂子此时有些宽松的挂在他身上,衣领从肩上滑落挂在臂弯上,露出那白皙的风景来。 他问我,那东西是干什么的。 我解释,就是这样那样用的。 他挑眉,“如何用?用给我看。” “...” 当天晚上,卧房内传出呜咽啼哭抽噎的声音此起彼伏,小狐狸饧软了眸,清冽的眸中水雾荡漾,哭红的眼眶支撑沾水的睫毛,身上满是青紫掐红不一的印子,皎白的肌肤染上些许花粉。 小狐狸不敢置信,揪着我的耳朵问我是不是找人练了技术。 我阿巴阿巴阿巴...完全没处说理啊! 搓衣板寿命-1,我寿命-9。别问为什么少减一点,因为刚刚的销魂我续了一命。 ... 天转凉了,我就没有出门,在卧房点了薰笼,孩子在床榻上午睡。 小狐狸踱着步子缓缓走了过来,我掸了掸衣服抻出一块平整的地方来,小狐狸见状变成狐狸样子跳上我的膝盖。 我抚着他柔顺光滑的毛发道:“我想在城南置办一间铺子,我当老板,你当老板娘。” 小狐狸望着薰笼内星火噼里啪啦作响,应了一声。 我还说:“嫂嫂叫我们明日回去吃饭。” 小狐狸的声音含糊起来,囫囵的唔了一声。 我笑,“困了吗?那先睡一会吧。” 他摇着头,爪子攥住我的衣角道:“你说,我想听。” “没事的。”我的手从他的头抚到尾巴上,“等你睡醒了再说也行。” “明天说也行,后天说也行。我们还有那么多日子呢,慢慢说,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