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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渡劫之时的修为,若是让他去与那魔君打上一架,怕是反要被对方封在秘境之中的。眼下静淮恰好刚入了那魔域,不想这魔怪就闹了起来。这下,他与静淮便失去了联系,无论他怎么探她的神识,都找不到了。静衡顿觉懊悔,他若是再多留她师妹一些时日,或是坚持让她带人去,也不至于陷入这个地步。他那时怎得脑袋一热,轻易应了师妹所请,让她只身到那魔域去呢?师妹现下生死未卜,若是她在那魔域里出了事,他日后该如何与师父交代啊!一旁弟子看得心急,问道:“师父,这可该如何是好?”静衡将眉头蹙得死紧,他思忖片刻,叹了一口气,只道:“再等几日,若是静淮还未能脱离魔域,便告知各派掌门,入域剿魔。”·那二人入了木屋,苏小淮余光只见,这屋内陈设亦是与怀青峰上的一模一样。见此,她心甚悦。陆临渊抱着她将人放在床榻上。他方才探过了,虽说她体内有余毒,但所剩不多,想来他大可帮她运功逼出。他遂忍耐着心火,欲要脱离,却不想被苏小淮缠了个死紧。苏小淮挑眉。想跑?没那么容易!※※※※※※※※※※※※※※※※※※※※新年快乐~第二劫(14)第二劫(15)陆临渊一起身,二人纠缠处便脱离开来。苏小淮是时的触觉正敏锐着,被他如此一带,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嘤咛。他闻声僵住了。苏小淮也是怔了一下,她没想到他竟会转醒地这般快。只见二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寸缕未着,面面相觑。陆临渊:“……”苏小淮:“……”事后的如此场面,可以说是一度非常尴尬了。苏小淮回神得较陆临渊快些,她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来,拨弄了一下长发,只知那些衣物早已被撕扯坏了,不能再穿,她遂就这样大落落地任他看着,抬起那双明媚的眸子将他望着。他喉头动了动,心跳如鼓,垂下眼去。见他移开了目光,苏小淮压抑了一下笑意,心道他不逃就好。她绷了绷脸色,作漫不经心状,淡道:“你既是为我解了毒,我便该谢过你这番好意。今日之事,且作双修就好,你不必过分介怀。”听罢这话,陆临渊倒是愣了一下。他丝毫没有料到,师父竟会作这般云淡风轻的反应。她不是将入魔之人都恨极了么?这分明是他欺负了她,却不想她不但不怒,反而安慰起他来,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他眯眸问道:“你怎知你中了毒?”苏小淮睨了他一眼,嗤道:“我早已分神,又怎会不知?你这也太小看人了罢。”陆临渊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小淮抢先帮他找了由头,道:“我心知魔域里乱七八糟的毒气颇多,许是我不小心沾染了些,这怪不得你。反倒是你,愿意委身帮我解毒,倒是个心善的魔物。”陆临渊:“……”他莫名有种……被嫖了的错觉。“只不过,这数日解毒耗尽了我的心力,且不论我还没有找到我徒弟,便是我如今想走也走不出这魔域,更不想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被同门之人看去。是以,还望你能允我在此处多留几日。”苏小淮面不改色地说完,就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生怕他回绝。这番话说得陆临渊无话可说,更是一击正中了他心里隐秘的渴望。师父心高气傲,他是知道的。且不说她乐不乐意让旁人看到这副虚弱的模样,便是他自己,也丝毫舍不得放她走。他对她,早已食髓知味,早已入瘾至深。若是此时放手,便像似要抽去他大半的灵魂。陆临渊望向她,更大的欲望袭上心头。既然,她对魔无有排斥之意;既然,她选择留在此处不走。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将她圈在身旁,再徐徐图之?毕竟,他与她,还有无穷无尽的时间。而他如今,亦是强大得足以将她全整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了。自他察觉自己对师父的贪欲以来,已有数年时光。这些日子,他忍得。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边,只要她不离开他的视线。一切,他都能忍得!陆临渊眸子暗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她,似是一只伺机而动的豹,盯住了它的猎物。他回道:“好。”苏小淮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宽得不行。她麻溜地躺下身,一拉被子,淡淡对他道:“既是如此,那我再休息一下,你且帮我弄点东西吃罢——要有烤鸡。”说完,她闭眼就睡了。神色复杂的陆临渊:“……”师父,这还在魔域啊!这样真的好吗?!·苏小淮米虫一般的日子过了好几天,她一直宿在这木屋之中,哪里都不曾去过。身为这偌大魔域的新魔君,陆临渊这几日很忙,虽说她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每每至饭点,那饭桌上都会出现整整一桌她喜爱的食物。只不过,他从未陪她同食,似是刻意躲避,怕她因此将他认出来。见不到他,她也不慌。她心知,这木屋之外便是陆临渊设下的结界,她若是触碰半分,他便会瞬间出现在她眼前。他似是将她圈禁了起来,而她却心甘情愿。唯一不足之处,大概就是……没有阳元了。这几日,苏小淮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跟陆临渊摊开了明说。可她家阿临向来是一个闷葫芦,整天绷着一张脸,什么情绪都不让她知晓,更别说他现在戴着面具了。她心知,传魔功与解毒之事,从头到尾都是那先魔君作梗,陆临渊遂才不得已而为之。他向来护着她的心思,她懂。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甘愿违背道义、背负恶名,而受功为她解毒。以他那般自制内敛的性子,既是破除了礼法,对自己的师父出了手,想必心里定是百般自责的,或更甚者,自轻自贱。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想到戴面具来见她。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敢逼他。她只觉得,她的阿临长大是长大了,修为亦是高得无人能及,但他在面对她的时候,还是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动物……当然,特殊情况不算在内,那时的阿临,用猛兽也比喻也不为过。她隐隐担忧,若是剖白之时,一个不慎让他逃了,她该怎么办?他若是自责过盛,一时想不开失了心智,她又该怎么办?她吃不准,但这都不是她想要的。虽说她小时候常对他表示亲昵,但那时她为了不让他走火入魔,终归是树立起了一个憎恶魔道、内心正直的师父形象。如果这样向来正直的师父跑到他面前,对他索求不已,他怕不是要以为她被谁夺舍了。是以,她先要改变他对她的看法,再缓缓谋之!·陆临渊正坐在魔宫大殿的御座之上,眼前是堆得比山还高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