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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家房门是完好的,看起来还像那么点能居住的样儿。其余的,都房门大开或者破损,里面乱得跟废墟一样。门是老式的木门,锁也是简单的把手式。薄西岩用手拧了拧圆形门把,显然周文出门时反锁了,不过简陋的把手还是随着薄西岩的用力微微松动。收回手,薄西岩深吸口气,又朝手心吹了两口,再一次握住,用力。反反复复中门把手更松了,可就是迟迟不开。李爽看不下去,拍拍薄西岩肩膀示意他躲开,待对方让到一旁,爽哥一个飞腿,门咣当一声被踹开,连门板都摇摇欲坠。薄西岩黑线,戚七傻眼,爽哥昂首挺胸:“跟犯罪分子,就不能太斯文。”门一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薄西岩下意识皱眉,李爽和戚七虽也皱眉,但心里上的厌恶又抵不过生理上的微妙亢奋。可当几个人看清客厅地面的时候,从心理到生理都只剩下恶心和惊悚。李爽不是刑警,他几乎没有经历过有尸体的现场,更何况,一地的尸体。他的第一反应是拉过呆愣中的戚七把小孩儿的头死死压在自己胸前,意料之中,戚七在发抖。薄西岩倒经历过比这还惨的,从前的很多次压根儿不是完整的尸体而只是断手断脚,可都没有这一次让人难以忍受。眼前的一地尸体没有被分裂,确切的说都很完整,完整到保留住了每一个死前或惊恐或痛苦的表情,那表情是那么的逼真,睁着的眼睛看着你,看得你不寒而栗。无一例外,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儿,赤身裸体,毫无血色。忍着恶心,李爽和薄西岩开始在屋内查找,戚七被安排到门口把风,小孩儿迫不及待奔了出去。终于,两个人在一扇铁门前面停了下来。“你说他大门都用的木头,偏屋里安一扇铁门?”李爽从上往下打量,越看越蹊跷。“不用看了,新装上的。”薄西岩只消一眼,就可以判断。“那刘汀会不会被锁在里面?”李爽这样问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薄西岩看他,难得露出苦笑:“你是不是怕等会儿又看见一具尸体?”说不怕么?那是假的。相处到现在,不管嘴上怎么说,在心里,早把刘汀当成自己人了。这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人,还以为能再活五百年的人,如果真的说没就没了,他扛不住,真扛不住。忽然肩膀被有力一拍,李爽抬头,正对上薄西岩坚定的眼。心里仿佛有了底,李爽深吸口气,开始叫:“刘汀,你在里面吗——”刘汀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最近贫血,身体虚弱得厉害,他索性不下床了,每天就昏昏沉沉地睡着,想着哪天睡一觉就过去了,也算死得没痛苦。可谁在叫他呢?听声音听不出来,才比蚊子动静大一点点。听语气倒是挺像李爽,不过不可能,李爽现在指不定搂着戚七做什么不和谐的事儿呢,哪会想他,更不会想得到梦里来sao扰。不过,这是自己的梦哎,难道是自己想李爽了?这可不是个让人欢喜的事情……“刘汀,你他妈要是在里面就吱一声——”吱一声?你当吱一声容易呢。他现在喉咙发干嗓子发紧声音发虚整个人发傻,吱你妹啊吱。做梦就好好做梦,哪来那么多破事儿……李爽喊破了喉咙,没得到半点回应。他这会儿忽然理解了为什么电视剧里色狼总喜欢和受害的女人说“你喊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因为这滋味真的很能瓦解人的意志。“别瞎想了。”李爽正悲观呢,就听薄西岩说,“找东西把这门弄开,是死是活才知道。”李爽愤恨无比,一拳狠狠砸到铁门上。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无数图像出现在爽哥脑海。李爽愣住,知道这是那个能力又自发开启了,忙闭上眼睛,仔细聚拢心神——这些天下来,他已经学会稍稍控制这种能力,从前的图像都是按照从近期到远期的顺序奔跑的,李爽只能努力去捕捉,可随着几天下来,他已经可以用意志力让这种图像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停留在某一段。比如现在,最先出现的画面就是铁门内外两个场景,外面是他和薄荷,里面是……刘汀!李爽连忙努力让这画面固定住,阻止起再往前追溯,并一点点与时间同步进行……“刘汀在里面。”李爽收回手,不是推测,是肯定。薄西岩忙问:“还活着么?”李爽眯起眼睛:“应该是的,躺在床上,呼吸不明显但肯定还有,像是睡觉。”“叫了这么久都没回应,要么是这门隔音太好,要么就是刘汀现在很虚弱,或者意识模糊。”薄西岩一边推测,一边四下环顾想找件趁手的撬门物件。“嗯。”只要不死,什么情形李爽都能接受。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爽和薄荷用尽了各种能找到的东西和各种能想到的办法,但铁门纹丝不动。李爽卯足力气踹了无数脚,除了两条腿长时间的发麻,再无任何成果。明明知道人在里面,却束手无策,这让两个人特别挫败。“怎么办?”李爽真急了,“要不我们叫特警来吧。”薄西岩叹口气:“然后呢,特警大战吸血鬼,事后你再让戚七挨着个儿去催眠?”李爽的拳头握了又松,最终狠狠砸在墙上。薄西岩垂下眸子,看着血迹斑驳的地面:“周文暴露了没关系,反正击毙了警队也能压下来,可刘汀就说不清了,而且他是活着的,总不能往后都东躲西藏。还有我们,还有戚七,帕塔,都是没完没了的麻烦。”“可再拖下去刘汀真就危险了!”“我知道。”薄西岩说着抬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李爽,依旧冷清清的调子,“你觉得我加上你再加上戚七,能不能打过周文?”李爽目不转睛地看着薄西岩,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你想等他回来,让他开这道铁门?”“嗯,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可行,正好也把周文彻底解决了,一劳永逸。”“你想杀人?”“杀人犯法,杀个黑户吸血鬼,不算。”“……”薄荷笑了,带着丝丝冷意:“有心理障碍是吧?”“不是,但就总觉得,那还是个……”“想想你脚下这些姑娘,”薄西岩呼出口气,“权当咱俩今天替特警大队代班儿了。”还能怎么办呢。眼下只有这一招了。可爽哥还是想腹诽:“人家特警都一枪击毙。”薄西岩没说话,而是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