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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反而觉得她实在又可爱。听对方这样描述,赵燕韬对两河茶事愈发感兴趣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小姑娘组织了半天语言就一句话:“把大越茶道发挥到极致的地方。”没有这方面雅兴的人只会觉得做作,所以她没法避讳挑客这件事。“等着挨骂。”“外头又不是没茶馆,两文钱就想在我这品茶,像话么。”小姑娘不满地嘟哝。离开别院,一道人影从僻静处冒出来,跟着马车走了一段。“太子的人护送走的,应该出城了。”程馥冷声:“多少人?”“不少于五十,恐怕在城外还有接应。”太子到底带了多少人到金陵谁都不知道。程馥握紧拳头,“走,我们也出城看看。”“小姐这……咱们要不要先跟少爷商量?”对方人数众多,贸然靠近发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骆行的声音从车头传来,“我不同意去。”程馥重重锤了一记自己的大腿,此刻无比懊恼,她失策了,没预料到太子会见赵燕然,更没想到他会帮对方离开金陵。“小姐您别这样,您以后生气就锤奴婢。”玖玖心疼地为她揉大腿。外城北面官道,护卫还在集结,眼看人数要过百,身经百战的范雨很清楚要对方的命几乎没有可能。出发之前,程寒交代她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撤退,以后还有机会,莫要平白牺牲。但是,她不想让主子失望,那种落寞的眼神令她揪心。观察了一阵,她朝自己人做了个撤退的手势,而自己却没有离开,依旧坐在茶铺旁边的地上扮乞丐。直到自己人都安全离开后,她突然朝赵燕然一行跑过去。“大官人给点钱吧,您都呆半晌了,可怜可怜小奴吧……”像个不讲理的孩子,死活要往里扒。护卫不耐烦地要将她挡开,但就像被黏住似的怎么也甩不开,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要动手打她,吓唬她,但都被她巧妙的化解。她用看似笨拙的方式不断往赵燕然的位置挤过去。那些护卫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推不开这个弱不禁风的乞丐,以至于她越来越靠近赵燕然。而此刻的范雨,注意力高度集中,心中默默数着步数,能近一尺是一尺。“你这乞儿怎么回事,滚滚滚。”一魁梧的军士在她的后背出现,双手托起她的腋下,把她扔到茶铺的墙根,然后丢了个松松的钱袋过去。范雨喘着气,假装被欺负了,抓着钱袋一骨碌爬起来,哭着窜进旁边破巷里,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有这腿脚做点什么不能体面的活着。”“他们啊……就是懒。”护卫们凑一起讨论乞丐之所以是乞丐的话题,直到沈静铎急切的声音传来。“军医,军医在哪,快来人,公子受伤了。”这时众人才发现赵燕然的左下腹赫然插着一根粗钢针,此时鲜血已经透出了外衫,染了一片。而他只是捂着,没有吭声。有人想到什么,大叫:“是刚才那个小鬼!!”“一定是他!”众人才意识到大意了。军医很快把赵燕然扶下马,剪开衣裳拔钢针以及止血。“没有毒,伤口也不深,不过不宜骑马……给公子换辆马车。”上头吩咐今天必须要走,那就只能让他带着伤上路了。……范雨回到程家复命,很是沮丧,“对不起,我不自量力。”急于出手的结果大多数情况下都好不到哪里去,而她和赵燕然之间的距离也是失败原因。程寒宽慰她:“你尽力了。”没有失望,没有任何情绪。“下次一定割下他的头颅给你。”范雨直视对方。“来日方长,我等得起。”这话像是对范雨说的,也像对自己说的。赵燕然在外城遇袭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别院,赵燕韬一掌拍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又冷静下来。“刺客抓到了没?”“还未……”赵燕韬闭眼,“不必浪费时间了。”整个大越谁跟赵燕然有仇,答案呼之欲出。“算他倒霉。”旁边配香的太子妃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看了丈夫一眼,又继续忙自己的活。京城承启帝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喜欢的儿子会被这样口诛笔伐,御史们像说好了似的,争先恐后地参赵燕然擅离职守,有负皇恩,连视济南府百姓为刍狗这种过头的话都出来了。这其中自然有刚正的,但更多的恐怕是敌对阵营借机倾轧。最麻烦的还不是朝臣,他当皇帝数十年,什么场面没经历过,这些都不难化解,可偏偏宗室上心了,几位老王爷要他一定严惩,以儆效尤,否则老赵家的子弟争相效仿怎么办,越来越不成体统。承启帝也是到今天才醒悟,原来赵燕然并不是他以为的人见人爱,并非大家都宠着溺着当宝贝般捧在手心里。“你高兴了?”他不痛快地瞅着徐则。“不高兴。”承启帝气笑了,“这不就是你,你们喜闻乐见的么?”徐则蹙眉,“陛下,逃跑的三十多人恐怕不止盗墓那么简单,应该还背着不少人命,放任他们继续流窜,极有可能为祸一方百姓。微臣恳请陛下让大理寺少卿娄少竭来侦办此案,并给予其调遣府军之权。”承启帝脸色像吞了苍蝇似的,看着对案子十分上心的六部监丞,不知该把对方赶出去,还是先让自己不生气。当你以为别人在幸灾乐祸,实际上别人在忧国忧民,这算什么啊,作为帝王,他觉得自己太难了。“睿王的事你没什么要对朕说么?”还是把话题转了回来。徐则不解,“又不是臣要他去的,臣就算愿意为他背祸也得有说服旁人的证据才行啊。”思量了一会儿,他又佯装试探道:“皇上是要臣给睿王殿下背祸么?”“……”算了,再说下去这个人肯定又要扯到辞官养老上面。当天,睿王赵燕然的惩处就下来了,罢免朝中一切职务,闭门思过半年,断禄粮三年。而济南府的案子也交给了大理寺少卿娄少竭,这事到这里也就平息了。宫门口,徐则发现左相在等他,这可十分难得。“这把你又赢了。”左相笑呵呵的。徐则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有点脱皮,“赢什么?我大理寺那么忙,分一个人出去多少事要被耽搁你自己算算。再说人娄少竭缺那点功绩锦上添花?”出身摆在那里,努力和成绩也摆在那里。左相被他堵得说不上话来,是了,他也有些忘了徐则嘴皮子多厉害,早年一个人辩赢六国使臣。“左相,您不会不清楚盗墓贼都是些什么人吧?他们会盗墓就会杀人就会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