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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把被子拿过来?”陈妄一只手被她拉着,另一只手撑住门框,低头垂眸:“我要是真过来,也用不着拿那床被了。”他声音低沉,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孟婴宁耳朵红了红,不过她今天打定了主意,完全不为所动,掰着他手指头把他另一只手从门框子上抠下来,两只手拉着他往屋里拽:“今天不行,你今天必须睡觉。”陈妄垂着眼任由她拉着,人纹丝不动。孟婴宁毫不气馁,使出吃奶的力气拔河似的把他往屋里拽,小脸儿都憋红了,说话一字一字的:“你可、太、重了。”陈妄一下子就乐了。想着她八点多就得起来上班,陈妄也不跟她折腾了,两步走过去拎着人抱起来往床上一丢,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径直走出了卧室。孟婴宁被他摔进被子里,刚挣扎着爬起来,陈妄那边儿已经折回来了,手里拎着床被,还有个枕头。他把枕头被子丢上来,站在床边,睨她:“行了?”孟婴宁跪在床上,仰着脑袋朝他笑得弯起眼:“关门呀。”陈妄回身关门。孟婴宁把自己的枕头从床中间拽到边上去,又把他的摆在旁边,紧接着人钻进自己的被窝里。等陈妄关门回来,小姑娘已经藏在被子里看不见了,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被边儿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和脑门。陈妄顿了顿,翻身上床。孟婴宁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微微往下陷了陷,是男人的重量,伴随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孟婴宁侧头看过去。门一关,光线暗下来,孟婴宁只能看见男人一个侧面的轮廓,黑黑一团影。心跳有点快。这难道就是纯洁男女朋友之间同床盖着被纯聊天的滋味儿?好像还挺美的。孟婴宁美滋滋地裹着被子,小心地稍微往他那边儿滚了滚,脑袋枕在枕头边儿,轻声说:“陈妄。”“嗯?”男人鼻音低沉。“你得睡觉知道吗?”孟婴宁教育他,“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给你唱个摇篮曲。”陈妄哼笑了一声:“哄小孩儿啊?”孟婴宁就真的开始唱起来了。她唱歌其实是真的没调,不是走调,是根本没有,小的时候上音乐课就是,让她唱歌跟念台词似的。但声音也是真好听。放轻了的声线,像柔软的羽毛,一下一下轻飘飘的挠。孟婴宁不知道这摇篮曲对陈妄有没有效果,反正她是唱着唱着自己把自己给唱困了。于是从唱变成了念,最后又从念变成了呢喃,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唱完了最后一句,小手隔着被子在他身上一下一下拍着,最后搭在他被子上,停住了:“陈妄。”她嘟哝着叫他。陈妄听着她快睡着了似的黏糊嗓音,抬手将她的小胳膊塞回去,然后人靠过来,侧身隔着两床被子把人捞进怀里抱着,下巴抵着她脑袋,轻轻蹭了蹭:“嗯。”“我也不是心理医生或者特别会开导人的那种,没办法帮你解决问题,我都不知道能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没用,劝你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孟婴宁仰起脖子来,费力地睁了睁困倦的眼,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清男人下颏和鼻梁的轮廓线,“我就是希望你能别总往回看,我想让你能多看看前面,看看以后,看看我。”“但你要是觉得现在还是暂时迈不过那个坎,觉得对自己不好能让你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也没事的,咱们就慢慢来,你现在有我了,你对自己的那些不好我都可以帮你补上。”困劲儿一股接着一股,层层叠叠,孟婴宁再次闭上眼,脑袋不自觉往枕头里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哝:“我会对你很好的,我可以陪你睡觉。”第67章不知道是不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的原因,还是因为怕陈妄又没睡,孟婴宁这一晚上睡得也不怎么踏实,断断续续醒过几次,切实摸到身边有人,才又放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第二天一早是被闹钟吵醒的,闭着眼摸手机关掉,再睁开眼,看见了旁边的人。他就占了个床边,枕半个枕头,睡得很熟。她昨天晚上后来就不知道他有没有睡了,信誓旦旦说要哄人家睡觉,结果唱了个摇篮曲自己把自己唱睡着了,想想还觉得挺惭愧的。不过反正陈妄现在在睡着的。孟婴宁的脑袋塞在两个枕头之间的缝隙里,把属于陈妄的那半边空间压榨了一半。孟婴宁夹着被子往旁边滚了滚,脑袋从枕头缝里滚回到自己的枕头上,脸朝着枕面趴在床上,没动。睡一张床了。啊。孟婴宁抬手捂住脸,人滚进被子里,缩成一团转了一圈儿,又钻出来。她撑起身子,手支着脑袋侧头,看着男人熟睡的侧脸。浓眉挺鼻薄唇,山根非常高,显得眼窝漆深,即使是睡着,都没能稍微柔化一点他给人的那种凌厉肃冷。一看就是那种,性格差脾气硬,很不好说话的臭男人。孟婴宁歪着头,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他的,她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最开始是真的很怕他,怕到时刻注意他的出现,他一出来她就躲。眼神和注意力长久地放在一个人身上,等意识到的时候莫名其妙好像就移不开了。他看书的时候,他打球的时候,他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问她要不要吃个苹果派的时候。下课他跟着几个朋友一起穿过cao场去小卖部,手里捏着瓶水敞着腿坐在小卖部门口台阶上,听着朋友聊天,垂下头笑得漫不经心的时候。无论最开始会注意到他的初衷是好是坏,都是一种吸引。孟婴宁抬起手来,指尖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从山根往下滑了一点儿,动作轻轻的。“怎么长这么高的,是不是整过了……”孟婴宁小声嘟哝。“没有。”陈妄说。“……”孟婴宁静止了:“你没睡啊?”“刚醒,”陈妄闭着眼睛说,“几点了?”孟婴宁翻了个身,摸过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二十五,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她说一半,被人拦着腰往后拖回去,背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温热的手臂有力地箍在她的腰际。陈妄微微低了低头,脸从后面往她颈窝里埋了埋,声音懒洋洋的,头一次带上了点儿惺忪的困倦睡意:“那抱一会儿。”女人真是神奇的物种,身体是软的,气味是香的。像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层层地剥开来,再一点点细细品尝的好吃食物。有人送不用挤地铁的喜悦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