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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的跑进会议室,对岳闲庭耳语,“夫人来了,非要见小少爷。”岳闲庭一急,“先别让她进。”几分钟后,秘书小步跑进,哭丧着脸,“不行,拦不住啊。”岳闲庭实在没办法,站起身,“你带我我去见她。”现在,不能打断原燃。……“夫人,小原总正忙着。”岳闲庭语气很客气,“您想见他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处理。”白念芳冷冷道,“当妈的,想见儿子,就来了,要什么理由?”她语气尖利,“你又是哪个,可以帮我处理我和我儿子的事情?”岳闲庭一时语塞,被呛得无话可说。“当年你们挑唆我老公离家。”白念芳声音提高,带着几分神经质的歇斯底里,“现在,你们又想把我儿子也抢走?”岳闲庭平时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打交道的虽然各怀鬼胎,但是也是学历高,至少能讲得通话的对象,书和人世经验都没教过他怎么对付疯女人,还是有身份的疯女人,轻不得重不得,他如坐针毡,觉得椅子上像烤着一团火。会议室门终于打开。原燃出来了。岳闲庭像是见了救星一样,“你们聊,我出去叫人过来换茶。”他出去时,给俩人带上了门。白念芳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原燃了。少年刚从会议室出来,黑色正装还没脱下,眉目俊美,冷峻英气,已经开始逐渐有了年轻男人的轮廓,她呆呆的看着眼前少年,一时有些错乱,分不清楚,眼前,到底是记忆里,初见时的原和礼,还是那个,她从小看到大,一度恨之入骨的小怪物。直到看到他眼角那道淡淡的伤疤,以及和原和礼不同,更加精致的下巴和唇时,她才恍然反应过来。恨意重新升起。女人放柔了声音,“小燃,你回去陪陪mama,好吗?”原燃沉默着,站起身,已经径直往门口走去了。显而易见的拒绝。白念芳惨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女人颤颤巍巍的撸起袖子,苍白,柴木一样枯瘦的胳膊上,横贯着一道巨大的旧伤,几乎覆盖了整个小臂。“小燃,你还记得吗?”她手指贴上那道疤痕,轻声说,“你那会儿发病,又不认得人了,拿那把刀,在mama手上划出来的。”“流了好多好多血。”白念芳像是在梦呓,“……很疼,最后,是爸带着和义他们一起进来,三四个成年男人,最后才制住的你,如果,你再大一点,或者,他们来迟一点,那时候,你应该已经把mama杀掉了吧……”少年睫毛颤了颤。他最不想回忆起的那段往事,随着那道伤疤,缓缓浮现在了脑海里。“回去吧。”白念芳轻声说,“家里,没人会怪你。”……自从上次原燃说想多听她声音之后,每天晚上,安漾都会和他打电话。她只知道原燃这段时间似乎非常忙,以往,收到她信息时,他回得都很快,这次却每次都要等到晚上时才会回复,他和她打电话时,有时候都得到晚上十一二点。于是,有时候等不到他,安漾困了,就会给他先发去一段晚安语音,说一说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权当打过电话了,无论多晚,原燃都会回复,有一次,她甚至看到了一次半夜四点的回复。原燃正在看一份资料,眼前电脑屏幕亮着。从原和礼去世那一年开始,一直到现在,逐星和各个分公司的所有财务报表和岳闲庭给他的流水,电脑没有联网,是岳闲庭直接给他的资料,他不放心用别的手段传输,因此,说要趁着他还在逐星时全部看完。头疼又开始了。少年从抽屉里拿出一板止痛药片,看都不看,拿出几片,直接就水吞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用脑时间实在太长,他每天真正睡着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因为他想把这些事情都快点处理好,让生活回归正轨,他早一点回到湳安,回到她身边。*这段时间,安漾生活得很规律。因为原燃不在,所以,周末的时候,安漾也不再次次回家。安文远在这周五叫了她,说出去吃饭。安漾到时,才发现,他还叫了易渡和林宴,都是他门下爱徒,也算是安漾在湳大的半个师兄。“现在你们都是师兄师妹了。”安文远笑,“我早就想请你们在一起吃个饭了,以后,多关照关照我家女儿。”这两个学生,都属于同一类型,踏实,上进,性格温润,他乐于让安漾和他们多多接触。林宴也笑,“软软长得是真的快,现在,也都大学了。”他印象里的安漾,一直都还是那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圆滚滚的小团子模样,现在,一转眼,都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三个男人都喝了点酒,谈得很愉快,安漾一直吃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自在。安文远晚上还有事,结账后,交待易渡他们送安漾回学校后,就先行离开了。外头飘起了一点细细的雨。林宴伸手接了点雨水,“我没带伞。”安漾一看自己书包,“我也没有。”易渡,“我带了。”他从书包内拿出了一把折叠雨伞,虽然有些旧,但是保存得很好,足够打下俩人。林宴说,“一点小雨,我就不打了,易渡你带带软软。”易渡撑开伞,把伞罩到了安漾头上,男生的气息扑面而来,挨得太近,手臂和肩膀都有可能碰到,安漾觉得很不好意思,退了一点,脸上带着礼貌的浅笑,“师兄,我就不用了,要不,你自己打?我看,雨不是很大,我应该没关系的。”易渡手指紧紧握着伞,轻声说,“给你吧,我不用了。”下午的飞机,到后,原燃打电话给安漾,显示已经关机。他联系不上安漾。回家后,家里空无一人。张芳见是他,声音很不自在,“软软和先生出去吃饭了。”他没再说话,顺着地址,直接找了过去。站在马路另一侧,他终于看见,从饭店里出来,身旁陪着两个男人。上次,送她回家的那个男人,他记忆力很好,一眼认了出来、易渡给她打着伞,安漾微侧着脸,和他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俩人挨得很近,是平时,他和安漾会挨着的距离,有时候,人太多的场合,她甚至不会同意他靠那么近,站在马路另一边,远远看着,少年面色苍白,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但是,对她而言,他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