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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正是现在浴室里那个人的肩背和腰腿。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任性的小东西,把人往想不到的方向去塑造。谁能想得到当年那个腼腆漂亮的年轻人会在分隔这么久之后,变成自己喜欢的一型不说,还居然成了同路人呢?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是当年的自己根本就不曾留意过?想到当年让梁厉有些烦躁,现在这个场面让他进退维谷——走到这一步这个晚上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应该是詹之行。梁厉站了一会儿,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本想打开电视,又觉得不大合适。就像一只突然在冬眠中醒来的狗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次入睡,只好在狭小的洞xue里团团乱转。如此踟蹰半天,突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小时,浴室的水声早已停了,詹之行却还是没有出来。他走到门口,试探着转动门把手。浴室的门没锁。于是他又试探着把门开了一条缝,试探着把头小心翼翼地伸进去。詹之行穿着一件毛巾浴袍,正坐在浴缸边上,拿一把小锉子锉指甲。“……你在干嘛?”詹之行抬起头来,看着他:“剪指甲啊。”“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剪指甲……我是说,这种时候你居然在剪指甲?”詹之行把指甲锉随手丢到一旁,站起身来,嘴角带着点戏谑地走向他:“怎么,等不及了?”梁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詹之行握住手腕猛地一带,力道之大让他脚下一个趔趄,被一把拉入怀中。“早说,一起洗不就好了……”詹之行贴住他的背,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扳住他的肩膀,让他不得不以一个不那么舒服的姿势靠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背后的那人,发梢仍在不断地向下滴水,身上散发着六神沐浴露好闻又略带潮湿味道的香气。这味道是如此熟悉。在和詹之行短暂的合住中,梁厉无数次在浴室里客厅里闻到过这种味道,一旦知道这种味道是一具有血有rou的躯体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撩拨感更胜于往常。原本想要抗拒的心思在细碎又温柔的吻中消弭于无形。梁厉抵着洗手台,只觉得牛仔裤紧得无法呼吸。对面镜子中的自己,衬衫的纽扣已经被完全解开,胸膛上一片情欲熏染出的潮红。他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一只手伸向后面搂着詹之行的头发,指尖深深抓进充满水气的黑发。这种带着不平衡感的姿势与其说是放弃,不如说是一种迎合。很快地,詹之行也发现了他下半身的变化。原本在他胸前的手慢慢向下,仿佛是故意要引起镜子里的他的注意似的,翘起手指,只用中指沿着腹线划了下去,在他肚脐处缓缓画圈,挑开他的裤子。梁厉震了一下,一种无可奈何和无比渴望的滋味复杂地在心头纠结。然而这触摸和亲吻的味道实在太好,让他生怕一个最微小的动作也会引起那人的退却,反而僵住不敢再动。那只手于是得到了鼓励。他能感受到那只手上的一丝水气和凉意,甚至能通过那只手的动作的反射,感受到因为大量分泌的前列腺液而变得粘滑的guitou。甚至能从手指taonong的动作上感受到自己yinjing的形状和温度。这种感觉迷失多久了?梁厉只觉得自己胸腔深处渐渐开始发紧,像刚刚长出新皮和嫩rou的一块伤疤因为暴晒而紧缩起来似的。然而,全身所有的感觉反而都集中在下半身,随着手指越来越灵活的滑动,耳朵里只有越来越轰鸣的白噪音在嘈杂。就在他越来越无法自持的当口,詹之行不失时机地含住他的耳垂,用舌尖在口腔中温柔地拨弄,偶尔轻咬一下。立刻,梁厉就觉得从耳垂到yinnang就像是通过了一道电流,不自觉地仰起头,脖子紧绷,嘴巴开阖,却叫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结一动一动地,像缺氧的金鱼。视线中,天花板上白炽灯的光芒似乎一瞬间耀眼到爆发的程度,像一小块安静燃烧着的钠,白而刺眼的光芒一下子充满整个视野的四周。詹之行撩拨的手转为支撑,从背后环住他的胸膛,免得梁厉真的一下子滑到地上去。后者全身软绵绵的,倒是真的再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那只手从他裤裆里抽出来,带着满手腥浊滑溜的白色粘液。詹之行舔了舔那只手。这个动作,比起刚才的挑逗和撩拨,居然更让梁厉脸红。或者说,他到现在才有脸红的余力。“喜欢吗?”梁厉没有回答。事实上,是喜欢的。但,被人如此简单地就弄出来,这种趋于弱势的味道更不好受些。梁厉暗自把原因归结为禁欲时期太长,忙得连梦遗的时间都没有。但他仍然没回答,只是转过身去。詹之行好像从来就只比他高那么一点。他仍然记得大学时詹之行像一株只抽个不长叶的植物,微微有些驼背,瘦弱的脖子,三根筋挑着一个头的样子。然而当时那张面孔仍然带着少年人的圆润与明净,而面前的这张脸已经棱角分明,在浴室的灯光下透出过于锋利的阴影。只有眼眸,一如当年般浓黑。“……去卧室。”梁厉微笑着说。詹之行在浴室里洗手的时候,梁厉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床头。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他反而坦然了。詹之行进来的时候,他正握着杯子,坐在床头小口啜着那杯温开水。“过来。”詹之行在床位远远看他一眼,并没有走过去,而是俯下身子,跪在床上,像猎豹捕猎时匍匐潜行的姿势一般慢慢接近,直到接近梁厉。胸膛贴近,这时的吻是温柔而绵长的,全然不见刚才的侵略性,舌尖在唇齿边缘轻轻滑过,带来湿润的柔软,偶尔用牙齿揉搓梁厉的下唇。詹之行能感受到身下的那个人赤/裸的胸膛一起一伏,薄薄的皮肤下血rou的温度直接传达到自己的肌肤上,没有多余的脂肪,肌rou的触感,以及凸出来的两点划擦过自己胸口的感觉,无不提醒他,这是另一具男性的躯体。而且是他渴望了十几年的躯体。这个念头让他几乎无法自持。然而唇齿间进退有度的勾挑与撩拨,却也在暗示着这个人丰富的经验,这让詹之行多少有点恼怒。十四年的时间,中间隔了千山万水,为什么一直要走这么长的路,才能达到这一步?到底是自己踟蹰了。总是生怕多余的一点暗示,过分的一点关心,就会让他越走越远。然而压抑了这许多年,他仍旧是越走越远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詹之行是不会放手了。人生又有几个十四年呢。梁厉用手指捏着詹之行的下巴,指肚揉搓着五点青*的位置,老茧与胡渣刮擦出细微的沙沙声。梁厉吻了那里,并且把这个吻延伸了下去。从下巴到喉结,又从喉结向下,轻轻啃噬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