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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歪著小脑袋想了想,大大地点头,“嗯,好的。其实他也不太丑,只比丁丁差一点点。”小东西心地还满善良的。安平陪著丁丁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一直没见有人出来找孩子。想必小孩子被挤出来就乱走,到底是从几楼下来的也记不清了。安平又哄他一起去广播间找mama。丁丁见安平不像mama说的会卖小孩的坏人,就乖乖跟他走。还张开手臂让他抱。小孩子的身体柔若无骨,还有甜甜的奶香,安平小心地将那娇弱的小东西抱在怀里,手臂感受到久违的柔软触感。心口一阵猛烈地拉扯,痛的几乎要撕裂一般。安平咬紧下唇忍著,尽快找到广播间。里面已经有不少等待认领的小孩子。有几个孩子还是一个幼儿园的,很快玩在了一起。广播循环播报,十多分锺後一个浅蓝衣裙的女子冲进来。安平还没看清她的样貌,丁丁已经扑进女人怀里,“mama,mama!”“丁丁!丁丁!宝贝你跑哪里去了,mama快要急死了!”女人紧紧抱起儿子,满脸泪痕狼籍,衣服挤得脱了肩也顾不上。失而复得,没有什麽比自己的宝宝更重要。安平静静站在一边,心口的撕扯更加剧烈。他低下头不去看那对暂别重逢的母子,直接侧身走出广播间。刚走几步,身後嗒嗒的高跟鞋便追上来,“这位先生,实在是太感谢您了。不知该怎麽称呼?”安平不能再装作没看见,勉强提著情绪转身回礼,“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女子还是激动地不停道谢。安平招架不来,正想不如干脆一走了之,女子突然开口喊出安平的名字,“安平?你是安平?”安平不由一怔。他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但仔细看来,却又真的有几分面熟。“请问你是?”女子没有介意安平的健忘,露出极真诚的笑容,秀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我姓杨。”冷静下来後,是很有知性感的声音。安平终於记起数月前被他爽约的相亲对象。“杨老师?”安平喝完一杯咖啡,还在困惑自己为什麽又屈从了老王的要挟,乖乖坐在这里等著相亲。这回他已经拒绝的够坚决,理由也搜罗了一堆,可当老王一个电话拨给杨月惠,听到话筒那边温柔的女声轻轻说“我真的很想见你一面”时,再充分的理由安平也说不出口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老王怕安平再次爽约,亲自提前一个小时把安平赶到约会的咖啡馆,还硬塞了一束火红的玫瑰给安平,教导他一定要态度诚恳地送给杨老师。杨月惠到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安平身旁的玫瑰,把花束捧到手里,笑容比花还甜美。两个人喝著咖啡,礼貌而客气地交谈。杨月惠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风趣、博学,多年高中语文老师的教学生涯历练出了一副好口才,一点稀松平常的小事,也能讲述的幽默生动兴味盎然。安平个性一向拘谨,也被她感染的放松了许多。等到话题无意间转到杨月惠三岁的儿子丁丁身上时,两人简直已有些忘乎所以,连小孩子婴儿期晚上最好喂几次奶都讨论的兴高采烈。“没想到你这麽喜欢小孩子。下次咱们带丁丁一起出来玩儿吧。”“好啊!”安平头脑一热,什麽也没想就应承下下次约会。从咖啡馆出来,太阳已半沈在树梢。两人沿著马路向一早定好餐位的餐厅走去。安平的视线被流动的霓虹闪的迷乱。待要转过头,白亮的街面驶过一辆出租车,半开的车窗里,一张熟悉的侧脸转瞬即逝。安平只愣了一下,抬脚便想追上去。杨月惠疑惑地喊了一声,才止住他。之後的约会安平明显不在状态,手中一直握著手机不时查看,再有趣的话题也没了交谈的欲望。上菜的间歇安平拨了裴宿恒的电话,跟著两周来的情况一样,关机。安平更加不安。莫非是他看错了,那个侧影并不是裴宿恒?即便不是他,十多天也该联系了。他一向不是让人费心的孩子,就算玩儿的再开心,也不可能这样突然音讯全无。更何况,他腿上还有伤。前些天被强制按压下的担忧无可抑制地发酵膨胀,思绪一路想著阴暗不详的方向狂奔。又麻又辣的川菜吃到嘴里,也是味同嚼蜡。杨月惠终於看不下去,大度地让安平先回去。但一次两次放人鸽子,实在太过分。安平还在犹豫,杨月惠爽朗地笑笑说:“放心吧,饶不了你的。下次去凯悦西餐厅,吃穷你!”“好,到时请你吃全套法国大餐。”安平真心笑起来,付过账单後匆匆离开。在车上忍不住又拨了两通电话,仍然没有回应。十分锺後,计程车停在青衣巷口。因为是步行街,车辆不得入内。安平跳下车,不等找零便跑进去。深秋的夜晚,空气清冷如湿寒的冰水。青石板路的小巷里已经没有多少游客,只剩两排昏黄的路灯,铺洒下团团灰黄光影。空旷的小巷深处,回荡著安平哒哒的脚步声。离铺子越来越近。远远就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不停在两杆路灯之间徘徊张望。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安平,雀跃一下,飞快地迎上来。“站著别动!”安平大声喊。加快脚步气喘吁吁跑到那人身前站定。口中忍不住埋怨,“腿伤还没好,怎麽可以跑。你……”“安平,”话音未落,一双有力的臂膀伸过来拥住他,“安平我好想你。”平生多情十四十四沾染著丝丝寒意的怀抱有著青年人特有清爽气息。记忆深处弥漫出缕缕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恍惚间似是又回到那个梦中的午後,大片大片的茶花树,连绵起伏的青草地,还有奔跑追逐的少年。“安平……”耳边的呢喃让安平回过神。轻轻推开那个宽阔的怀抱,安平微微抬头看著裴宿恒。只是十多天没见,他似乎变得更加高大英俊。幽黄的灯光蒙蒙的罩在脸上,使他原本就深刻秀美的五官呈现出一种油画般的细腻质感。这是个太过美好的青年,臻於完美,无法复制。他不可能是任何其他人,连相似都不会。安平叹口气,抬手拂去沾在裴宿恒头发上的一片落叶。“哪有你这样想人的。一走十多天,连通电话也没有。”“啊,手机丢了。”裴宿恒不好意思地笑,“我离开後第二天就跟安妮回国了。到了家想给你打电话,才发现手机已经丢了。我又没有记电话号码的习惯。”安平笑笑,低头找出钥匙,“没想到你还是个粗心鬼。”“你没想到的还多著呢。”裴宿恒跟著安平走到後巷,踮著脚尖看围墙里黑沈沈的院子,“美萍不在?”“嗯。今天王叔把母亲接去他家住一天。铺子里没留人。”心思转了几转,还是把杨月惠的事略去了。对个小孩子,没必要说太多。进到院子里,看到窗前的茶花树,裴宿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