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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身为广陵王看起来可以肆意妄为,但实际上,谁都知道,被人架在那位子上,很多时候又是身不由己。 譬如,别家女娘还在闺阁中绣花时,你就已经开始被送去学习那些个杀伐果断的事情了。你用男子的身份在外行走,总觉得那些个娘唧唧的情绪和自己不相干。 只是身边总有个刘辩,又是年轻气盛情窦初开,稀里糊涂的跟他睡了,待到彼时还属于少年的他除了长衫,有些扭捏的露出早就已经昂然挺胸的玩意儿——彼时你才心里一慌,多少露出些小女生的扭捏来。 第一次并不愉悦,以至于那男人在你身上浮动的时候,你只是轻轻皱着秋水长眉,盯着榻上的长纱,连同哼鸣都没有一声。 除了被撕裂的疼痛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大概是因为流了血,身子真的痛了,还有一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若有若无的快意随之而来,你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那只有荒蛮毛躁行为的男孩子,将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身子。 直到他俯倒在你身上,颤颤的又抱着你睡了——这并不是你们第一次同眠,刘辩大约总是那样的性子,缠着你,总喜欢对你说些乱七八糟的破话、不分场合。而师父听了那些话,会轻轻蹙眉——刘辩却像是受了鼓舞似的更加变本加厉,以至于、在那轻渺又规矩森严的地界,他会在夜半时分摸进你的寝殿,委屈着脸说没有你,我便不睡。 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你失了身子,却并没有太过在意那些个所谓的贞洁等事,反而刘辩却好似了却了一桩大事一般,少年将脸埋在你的颈窝,幽幽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我便是你的人了。 你噗嗤一下笑出声,伸手推开他的身子想要下床清理下黏腻的身子,他却好似生了根似的用一种固执的姿势抱着你,他说你别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下场就是第一次见师尊动了怒。 那是高处不胜寒的仙人,那是总是有着悲天悯人性子的师尊,刘辩在一旁无所畏惧似的将你掩在身后,可是你却并不领他的情,扬着下巴,嘴硬道——“这不过是我同他的私事。” “私事?” “是的,是我同他的私事。” 于是你便看见刘辩眼中的欣喜若狂,与那白衣仙人眼中稍纵即逝的破碎与疯狂。 你被关了禁闭,连同刘辩如何求情,仙人却似是铁了心。 彼时你年少无知,不懂那是什么。而待到你什么都懂了之后,却已经无心再去理会那些破碎之后的意味与情绪——那种稍纵即逝,之后也未曾再在师尊眼中再见过。 可是那会儿你太过年少了。 年少轻狂与冲动鲁莽总是如影随形宛如一对孪子,待到多年后你再回忆起来,只能轻笑当时竟是如此荒谬。 是你主动的。 心中似是带有一些叛逆似的,想要见那冷冷清清的仙人落了凡尘,又会是如何场景。你心里大抵是带着气的,不过男女之间的情事,不过是水到渠成情非得已——那孤独百年的仙人,又懂得什么叫人间情爱男女欢愉。你被禁足,心里恨恨的。刘辩来了又走了,哪怕身为皇子也无法得以相见。你听见刘辩争吵的声音,嘈嘈杂杂的,你只觉得心烦,甚至还有点恼怒,为什么对方毫发无损,受到惩处的却是自己。 直到入夜,门被打开又关上,你才在泪眼朦胧中看见走进来的师尊,楚楚谡谡的立在窗前。 你起身去他身前想要理论,却见他见他眉头紧蹙,双唇紧抿。 你自幼亲情凉薄,你敬他爱他,心里却恼他的食古不化。 师尊又有什么了不起?! 仙人又有什么了不起?! 直到他一把抓住你的手,匆匆太匆匆,你似是又再度看见那些所谓的稍纵即逝,下一刻你气血翻涌,踮起双脚,去勾他凉薄的嘴唇。 可真冷啊。 你想。 和刘辩的不一样,刘辩的吻是缠绵而又火热的。 莽莽撞撞、缠绵悱恻。 可是仙人的不一样,冷到彻骨,冷到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下一刻便会因为犯下天条律令,自此被禁锢终生不得好死。 周围静得很。 你闭了眼低着头,缩起身子等到想象中的惩处。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你只听见一声绵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