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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乔铭易在路边小店买了根传说中的法棍。怎么看都不想能啃动的模样,拿来当凶器倒是不错。到了酒店,疲倦地寻到自己房门口,一打开门,发现门廊的灯亮着,屋子深处却黑漆漆的。一个男人站在窗前,俯视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霓虹灯勾勒出他高大的剪影。乔铭易以为是同住的那位同学来了,便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道:“你怎么现在才到?飞机晚点了吗?可惜你没赶上何和的单身party,有脱衣舞女郎哦。”窗前的人动了动,微微侧过头。乔铭易看不起他的脸,却本能地感到他在笑。“好久不见,铭易。”啪。乔铭易手里的法棍掉到地上。“爸……”他一噎,急忙改口,“乔元礼……?”乔元礼转过身,向他走过来。到了门廊灯光的范围内,乔铭易总算看清了他的面容。依旧是深邃而英俊的相貌,浅色的眼睛熠熠生辉,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鬓边的白发却多了。“想我么?”乔元礼扬起嘴角,抬起手臂准备拥抱他。乔铭易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法棍便朝乔元礼头上砸过去。“你怎么都不躲啊?!”乔铭易找酒店服务员要来冰块,给乔元礼冰敷。明明是身手敏捷的黑帮魁首,却被区区一根法棍揍翻在地,乔铭易都不知道是该怀疑乔元礼浪得虚名,还是该赞叹法兰西人民心灵手巧做出这等凶器。“没想到你会出手……你知道的,我对你从来是一点儿戒心也没有。”乔元礼靠坐在床头,捂着额头苦笑。乔铭易扁了扁嘴,手上不禁温柔了一些。他幻想过很多次,假如乔元礼真的不顾一切来找他了,他该如何表现?一定要很风轻云淡,仿佛这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这样乔元礼才会追悔莫及,否则就太便宜他了。可当乔元礼真的出现,他却慌了,一时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最后恨意占了上风,身体行动比大脑运转更快,一法棍就砸了下去。等对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反倒心软了。那可是乔元礼,是亲手将他抚养长大的养父,是他心心念念暗恋了那么久的情人。也是欺瞒他二十年的骗子。当真是恨也不舍,爱也不甘。“怎么不说话了?”乔元礼抬起手,郑重而温柔地捧住他的脸颊,“前段时间你被绑架,我好担心,恨不得立刻去找你,却又怕你不愿意见我。”那次绑架乔铭易纯属无辜躺枪,多亏了自己“乔家大少”的身份,他和夏斌才能全身而退。也多亏了乔元礼从中斡旋,夏斌一家才能从债台高筑的困境中解脱。夏斌对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乔铭易千恩万谢,还特意点名谢谢乔铭易的父亲,若非对方是道上人物,差点就送锦旗过去了。乔铭易想过要不要给乔元礼打个电话,不提他们之间的纠葛,仅仅感谢他对夏斌的帮助。可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向乔元礼开口。害怕自己一听见对方的声音就会难过到哭出来。现在乔元礼却不期而至。他简直手足无措,有许许多多话想说,可事到临头脑子里却一片空白。道谢也好,怒骂也罢,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摸摸乔元礼脑袋上挨了一法棍的地方,轻轻替他揉一揉。乔元礼舒服得眯起眼睛,揶揄道:“你是不是专门练过啊?幸好我脑袋够硬,否则你这就是谋杀亲父加谋杀亲夫。”刚刚才涌起些许柔情,又被他一句话憋了回去。乔铭易将冰袋狠狠摁乔元礼脑袋上,换来后者演技浮夸的惨叫。“谁他妈是我亲夫?!”“我们又没分手,我当然是亲夫了。”“分手了!”“你只是躲着不见我而已,可没说分手。这五年来我再没找过别人,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恶心!”不愧是流氓头头,这时候开始显露不要脸的一面了。乔铭易丢下冰袋,转身要走:“那现在我说好了:分手!”“我不同意。”乔元礼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将他拖回自己怀里,“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铭易,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令乔铭易一阵战栗。乔元礼知道他的弱点,故意布下攻势,想换取他的谅解。如果是五年前的乔铭易,说不定就被他的温情融化了。然而他再不是当初那个会在爸爸怀里撒娇的孩子了。五年来他再怎么宅也是在社会大染缸里摸爬滚打过的,若说他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司机不开回头车。“当初我就不该给你什么机会!”——否则绝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他挣开乔元礼的手,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乔元礼岿然不动。“这是我的房间,凭什么我出去?”“哈?我知道我读书少我很傻,可你是真·读书读傻了吧!这是我和我同学的房间!”“你那位同学似乎收到了公司的紧急调动,来不成法国了。不才与何和同学父母的公司的合作伙伴略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这次也受邀参加婚礼,正好补了缺。”“你……!你卑鄙无耻!滥用职权!你、你……自首才是犯罪分子唯一的出路!”乔铭易气得语无伦次,“好!你不走我走!”乔元礼比他速度更快,一闪身拦在他面前,堵住他的去路。乔铭易不禁咒骂起可恶的酒店,为什么把玄关设计得这么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该消了吧?”乔元礼难得严肃,“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乔元礼捉住乔铭易的手,后者往右侧一跳,将乔元礼的小臂磕在墙角上。乔元礼吃痛地“嘶”了一声,却死死拉着没撒手。乔铭易气急,狠狠一挣,总算甩脱了他,可无意中擦过乔元礼脸颊,指甲在皮肤上一划,留下一道血痕。他心里一跳,条件反射地想道歉,想看看乔元礼的伤势,但转念一想:担心个屁!全是他自找的!于是板着脸,故意冷笑:“破相了吧!活该!”乔元礼用拇指抹了抹脸上的划伤,一言不发地盯着指尖的血迹,神情阴森得可怕。乔铭易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忍着蹿上头顶的恶寒,硬着头皮道:“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报警了!这里可是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