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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想把药水吐出来,他忽然不扯我头发了,手在我背脊上一下一下的轻抚。我一时没个防备,药水全咕噜的吞进肚子里。他笑了,不知从哪儿又端出个碗,跟刚才一样喝了一口,喂到我嘴里。我被他这一笑闪的头昏眼花,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便老实的任他摆布,直到全部喝完,他的舌灵巧的探进我嘴里,勾的我迎合他,我知道这本来单纯的喂药已经变得不怎么单纯了,至少我心里被撩的已经停不下来。好罢,反正只是个梦,既然如此,随我怎么发展都没问题吧。第19章第19章我是被渴醒的。一睁眼,喉咙依旧如火在烧,又干又疼。很是难受。我扫了眼床顶,在无人居的房里,烛台上的红蜡烛烧了一半,房里沉寂,只闻屋外梧桐枝头轻拍窗柩,我以为没人,动了动想起身拿桌上的茶水。这一动,才感觉不对,被子被人压住,我这才看到一个脑袋跟着晃动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公,公子你醒了!”我瞧着她那一惊一乍的神情,哑着嗓子笑道,“月绸,我要喝水……”她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接了水给我。“公子你总算醒了,你烧了一整天怎么叫都醒不来,也闹腾着不肯喝药,愁得我们。公子,以后万不可这么吓我们了。”我大口喝完水,再让她盛了一杯,疑惑道,“我不肯喝药?为什么我觉得口中苦苦的,像是药味。”“那是因为王爷他……”她突然收住话,脸上有可疑的红晕,“多亏有王爷他喂公子喝药,公子才安静下来,我和池临想喂公子,都被公子推开了。”我对此事完全没有印象,更是想象不到二王爷竟然会喂人喝药。想来我挣扎与否,应都是潜意识在作怪。我只知道,经此一事,我大约成功吸引二王爷的注意了。“公子,大夫说你不宜劳累,赶紧躺回去,被子也要捂紧实点,不能进半点风。”月绸说着,不容置喙的把我按回床上。我嘴上说好,却没有躺回床上的意思,被她轻轻一按,还真被按到床上去。我见此调笑道,“想不到月绸力气见长,我都推不过你了。”她严严实实的替我盖好被子,“公子还有气力说笑,你不知自己走了一回鬼门关罢?”我说,“我有九条命呢,丢了一条还有八条,够用了。”她横了我一眼,一本正经道,“公子你就胡扯罢。”我笑而不语。并不是看不出月绸的担心,尽管她掩饰的再好,做出轻松的样子,然而微红的眼圈出卖了她。我知道我这回做的事风险有多大,他们有多担心。可我不后悔这么做。“就当我说胡话罢,月绸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她说,“公子可别再任性,池临交代了我的,不管公子怎么说,这回绝不让你耗神。”我盯着床顶,“那就我说你听吧。”我自作主张道,她无奈一叹,跪坐在床侧看着我。“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jiejie们。jiejie们还是那么年轻,好几年了,样貌都没有改变过。jiejie们陪我嬉笑玩闹,我问她们是不是来带我走的,她们只管笑。我想留住她们,可一晃眼,她们就不见了……”“公子原来有jiejie么?”月绸听着听着,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有啊,我有八个jiejie,不过她们并非与我同父同母的jiejie,她们都是从旁系过继而来的。”我见她一脸好奇,继续说,“我娘在生我之前一直未有所出,她十分苦恼,便去寺庙求签,签文解出为九龙戏珠,寓指若要生子必先要有前面八子,前面八子最好是女孩,女阴属水,水生龙,夫人必得一子。我娘听了那术士的话,回府便让我爹从旁系过继了八个孩子,那就是我八个jiejie。虽是堂姐弟,却胜过亲姐弟。我以前还有个谓称,他们都叫我九少。”我仿佛又回到那个梦,迎面走来的人笑着打趣道,“柯九少,又和jiejie们出来游玩啊?”我正儿八经的点点头,转身被jiejie糊了满嘴的糖葫芦。“公子的jiejie们如今在何处?”我顿了顿,才慢腾腾的说:“都死了,就算侥幸不死,也大抵没有机会相见了。”她滞住,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侧过脸看她,隐约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是对于月绸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能娓娓而谈的话题。打打杀杀,血海深仇,都不是她能接近的领域。又或者,我心里终究存着一点私心,希望有人能听听我心中的想法。但若给我选择,我倒宁愿她一直单纯的活下去,可以变得老练,但没有野心,没有仇恨,做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我笑了一声,摇摇头。总觉得这才是我强加在她身上的意愿。就像普天下的爹娘,把自己年轻时未能完成的遗憾留给了自己的孩子,幻想着在孩子身上成就另外一个自己,企图自我满足。怎么想,都是挺变态的想法。如今有这个想法的我,也是挺变态的。“公子,没关系,以后让月绸来当公子的jiejie。”她下巴抵在我的床被上,一双澄明如水的眸子静静的把我望着。那眸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一时把握不了她是否在同情我。可我还是噗嗤笑了,“你这小丫头,当我meimei还差不多,还想当我jiejie?”她装作老成的抬起手,在我眉间轻轻一抚,以老练的口吻道,“公子少瞧不起人,我也是能当人jiejie的。乖乖,呼哧呼哧,疼痛快走。睡一觉就不疼了。”我憋不住笑得肚子疼,上气不接下气道,“就你这哄小孩呢,我不应,我才不要这么孩子气的jiejie,若是meimei,还可考虑一下。”她小声哼了一声,有点赌气的说,“才不,感觉meimei有点占公子的便宜……”我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拍拍她的手,“真不考虑一下?”她扭过脑袋。我眯着眼睛,轻声叹道,“其实我从小时候一直想要个meimei,不过靠近我的,大约没什么好下场。”她没有听请,反问我方才说了什么。我摇头说没什么,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她担忧的探了我额头,说:“公子才醒来就说那么多话,是否太伤神了,莫不是又烧起来了?”我说我又没有那么弱不胜衣。她站起来,言语间不容我反驳,“公子忘了你在回廊说的话了?月绸不过走开一会儿,回来公子便不省人事,还好有池临,否则我还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行,得让叶大夫来瞧瞧。”她这么一说,眼又红了一圈,作势要走,我忙拉住她的手,发觉自己的唇微微发抖,“等等,是哪个叶大夫?”“池临让我去南风馆找的那位叶大夫,公子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