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春日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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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如愿以偿的有了一位武学师父,也跟随着师父的步伐,认真学习着武学。 裴楚亦看不得她练武的姿势,从军营一回来就忍不住和她过两招,顺便指导指导。 二人的关系也从陌路变成偶尔交谈。 而后的几年里,姜糖武术越发得心应手,几乎所有轻便武器都能使得顺畅。裴楚亦有时也带着她策马奔腾,又或者在裴楚亦的监督下到军营中同将士们过招。 一些将士是从战场上真刀真枪趟过来的,下手不免狠绝。裴楚亦看着姜糖被打的落花流水,常常心疼,但是为让她寻求更大的突破和进展,裴楚亦只是寻找好的绝世膏药来给她。 她一直都是他的小meimei,而且是懂得人间疾苦,明白裴楚亦处境,了解这现实生活的姜糖。 她不是那些只会搔首弄姿,比穿着首饰,说着那些冠冕堂皇话语的闺阁女子。 姜糖和大哥的相处也愈发和谐,虽说这人冷面但是热心啊,她被打了,还到处给她寻好药膏。 姜糖的生辰,裴楚亦更是上心,不止送了好几件上好的武器,还送了各种各样姑娘家的绫罗绸缎、头面首饰。 有时将士们也打趣,这哪是meimei啊,说是小情人也不为过吧…… 九皇子的冠礼就安排在春日,皇后娘娘设宴邀请一众臣子,春日宴,说得好听,大家都晓得这是为九皇子选妃呢。 姜糖当然也在应邀之列。 一大早裴府的西厢房就热闹非凡,一众丫鬟一些忙着往大桶里舀着热水,一些忙着拿香薰,一些提着带着露珠的新鲜花瓣。 “怎么今日三小姐屋子这么热闹?”裴楚亦正打算前往军营,却看见西厢房一团乱麻。 菊芷跪着回话道,“是,是皇后娘娘春日宴。” 裴楚亦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他有些呆滞的站在月门处,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走来走去下人。 没多久以后,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从月门后的棠梨树后走进,她着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素色花朵。 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髻,插了一支桃花白玉簪。 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那挽在发间簪子下面,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亦步亦趋,仿佛也走进了裴楚亦的心里。 看着她婉约俏丽的样子,自己差点忘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meimei也是一个女子。 姜糖看见月门外站着一个人,一件鸦青色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他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风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清冷感。 “大哥哥,我这一身如何?”姜糖看见裴楚亦眼睛都看直了,干脆调笑着转个圈问道。 裴楚亦清清嗓子想要掩饰不自然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索性把眼神挪开,口嫌体直说道,“颜色老气。” 旁边的丫鬟听裴少将军的话,急忙紧跟嚷嚷道,“小姐,让您穿玫红色或者浅绯色您偏不……” “都说着宝蓝色太老成了……” 姜糖笑笑,行了个礼朝着裴府的大门走去。 宫里的春日宴一如既往的无聊,如果没有来这里的话,现在的她应该跟着大哥哥一起去练武了,想起在练武场上挥汗淋漓、神清气爽姜糖不悦的撇了撇嘴巴。 如果说男人的战场是官场,那这样的宴会就是女子的战场了。 那边唇枪舌剑打得火热,这边冷箭频发刺得弱者避之不及…… 还有一些拉帮结派忙着打团战…… 姜糖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一个回旋身子,就把石子打得在水面上跳了好几步荡漾起一圈圈水纹…… “来者何人?” 威严的声音让姜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 “在下,小女,镇南将军府裴姜糖。”姜糖行了一个不那么熟练的礼仪。 出现的男子身着雪色长衫,容貌俊美非凡,清淡的浅笑中透着几分温柔,衣服上的暗纹足以说明衣服华贵,腰带上挂白玉玲珑玉佩为他的气质更增添了一分优雅高贵。 “你吓跑了本王的鱼儿……”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手中折扇轻摇。 姜糖听说过,五皇子和九皇子都是皇后娘娘所出,前期他又称自己是王爷,能掺合九皇子选妃宴会的,除了五皇子还能有谁呢。 “请殿下恕罪。”姜糖跪的更低,王爷没说起来就不能起来,姜糖只能坚持半跪着。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摇着扇子越走越远,而后远远传来一声,“行半跪之礼,女子右手朝上。拜见陛下可万万错不得……” 姜糖听见后,急忙把右手倒向上。 皇上和皇后都来了宴会,人人都要上前拜见。 轮到姜糖时,这次她记住了,要右手朝上,皇后娘娘和皇帝点头含笑。 最终春日宴选妃,好像还是没有选出什么名堂来,姜糖伴着浪费练武时间心态坐上马车回裴府。 裴楚亦离开裴家后随即去了营地,和将士练习时间过得很快。他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真怕自己一个人入宫里的回来就跟着许多人,倒是个若是得了个圣旨岂不更麻烦…… “怎么了大兄弟……”林禹跟着裴楚亦也算是出生入死,看见自己的大兄弟闷闷不乐一整天,忍不住多问一句。 “没。”裴楚亦的回答简明扼要。 林禹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笑道“行,懂了。” “你说我怎么了?”裴楚亦对他的懂得一脸茫然。 林禹默不作声,踏着潇洒的步子走出去几步,“还能咋了,想女人了呗……” 晚上林禹约着几个朋友和裴楚亦一起去了酒楼,大手一挥,就有几个年轻女子进了屋里。 裴楚亦对此场景见怪不怪,将军府少不了应酬,他只是淡淡喝酒,对那些女子置若罔闻。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只觉得有些迷离起来,一个穿着宝蓝色纱裙的女子凑近来给裴楚亦倒酒,裴楚亦默许了。 而当那女子抚上裴楚亦的手时,裴楚亦一个眼神杀了过去。女子吓得马上收回手,只敢规规矩矩的倒酒了。 裴楚亦忍不住皱紧眉头,闻见她身上脂粉的俗气香味让人心生厌烦,索性起身往裴府里去。 “大爷,今日夫人给你炖了点安神的汤药。” 洗漱过后,裴楚亦躺在床上,打算趁着喝过小酒的困意睡去。 一个小厮闻见酒味,端着汤药急忙走进来。 裴楚亦端起汤药一饮而尽,随后问下人“母亲身子可好?” “老夫人身子好着呢。”下人收了碗盏正一只脚已经踏出房门,又听见屋里的人闷闷的问了一声:“三小姐可回来了?” 下人急忙回话,“回来了,回来了。” “你下去吧。”裴楚亦慢慢的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但裴楚亦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刚到房门口,他推开房门却引来一个女声惊呼,“夫君回来了?” 声音有些熟悉,但说不上来在哪里听过。 房间里云雾缭绕,是刚刚沐浴过后的水汽未干,屏风后面一个女人的身姿若隐若现,裴楚亦有些怀疑,自己何时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