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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身边后,那些情绪却又丝毫不见了。“弹得好,唱得也好。”曲毕,皇帝做了两三下掌声。第75章皇帝的出现,对于谢家母女而言是一个意外。谢夫人疑惑的瞧了瞧柔妃,柔妃以额首微笑回之。谢思怡与meimei思泉进退有度,又不同程度的表现出了少女的娇羞——这样一个青年,他锐意进取,容貌俊朗,精于音律,擅长诗书,最重要的,他是皇帝。哪个少女能不动心呢?“老令公和太君身子可好?”皇帝问谢夫人。谢夫人起身答道:“谢陛下垂问。老令公身子健朗,太君前几日感了风寒,如今也好了。”所谓老令公、太君,说的是谢家的两位家长,谢思怡的曾祖父、曾祖母。“阿柔的父母兄弟俱在故乡,谢夫人与两位小姐若能多来陪伴,使她开怀,朕就放心了。”皇帝握住柔妃的手,看着她笑道:“若觉得闷了,从前的闺中姐妹,都可邀来做伴。”柔妃笑笑致谢,道:“多谢陛下。”眼波一转,瞧了瞧谢思怡:“上回梓园诗会初见了两位谢小姐,妾心里钦慕得紧。真真儿是大家闺秀,这气派举止,别人学也学不来。”皇帝只得对着谢夫人点了点头:“谢家的儿女,自不会差。”谢夫人再次致谢,令谢思怡姐妹拜见皇帝。谢思怡领着meimei上前,两人双手于胸前相合,屈膝低头,齐声道:“陛下万安。”皇帝这才正视两位小姐,朗声道:“免礼。”说完再次望向谢夫人:“赐座。”谢夫人等人落座,皇帝便又只看柔妃。他左右端详,微微皱眉,认真的说道:“阿柔比从前,似乎丰盈了些许。”柔妃脸一红,她近来吃得多、睡得多,能不胖么。“近来骑马游戏,身子健壮了些。”她小声的说道,余光一闪,见谢夫人等人看着,心里又急起来,她请皇帝来可不是来秀恩爱的。“相国寺的梅花开了么?”柔妃再次把话题抛给谢思怡。谢思怡道:“已经结了花苞,再有半个月就开了。”柔妃很欢喜:“相国寺的梅花真是美极了,可惜现在却看不到。本宫听闻谢小姐善琴,不如抚一首,一解本宫思梅之苦?”柔妃做得实在是太明显了,叫谢思怡很是羞赧,她低了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韶音这时候说道:“奴婢愿为谢小姐伴奏。”柔妃鼓掌:“真是妙极了,去取你的乐器来。”韶音应了,旋即便有人送来一只铁笛。谢思怡不好再推辞,便烦请了宫人替她取了净水洗手,又同韶音借了琴,两人又商量了两句,一起对皇帝请奏。皇帝虽不耐,面上却丝毫不显,和颜悦色的准了,再次同柔妃一起听曲。柔妃不通音律,识不得好坏。以前不知道听谁说过谢思怡善琴,今日为了使她展才,特特的拿梅花做了引子。此时琴音响起,她偷看皇帝的模样,瞧出些许赞赏之意,便知道谢思怡果然是有才的。“献丑了。”演奏完,谢思怡起身向皇帝、柔妃致谢,又同韶音致意。皇帝赞道:“裂石穿云,叫朕饱了耳福。”柔妃抿嘴笑:“不该赏点什么吗?”皇帝点头:“应该,应该。不过谢小姐奏得佳曲,若赏赐些黄白之物,倒显得俗了,不如借阿柔的薄酒,敬谢小姐一杯吧。”皇帝说完,便有宫人与谢思怡斟酒,皇帝遥祝:“得闻妙曲,深感愉悦。”谢思怡接过酒杯:“谢陛下。”浅酌了一口。谢夫人是何等玲珑剔透之人,不过寥寥数语,便觉察出皇帝的疏远。待宫人收走杯子,她便起身对皇帝道:“臣妇已经叨扰了娘娘许久,是时候告辞了。”柔妃正要留客,手却被皇帝紧握,只得闭口。皇帝点了点头:“去吧。”谢夫人倒没什么,谢思怡脸上却闪过一丝的不愿。若不是柔妃一直在观察她,只怕发现不了。谢夫人领着女儿拜别,柔妃无奈,吩咐陈禄:“将上回陛下赏的那串东珠送给两位小姐。”太监领着谢夫人等人辞宫而去,柔妃便觉得有些忐忑,皇帝肃穆着一张脸不说话,就那么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如叫韶音替陛下再唱一个?”柔妃试探的问道。韶音一喜,跃跃欲试。皇帝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出去。”韶音打了个寒颤,收了乐器走了。柔妃暗暗咬了咬唇,垂首不语,不知该拿什么态度去对待皇帝。上一回皇帝悄悄儿的来凌绮殿,两人算是和好了,可是之后却再不曾独处过。此后再见,皆是当着一群人,她把另一个女子推到了他的面前。想到这里,皇帝当时那复杂的神色浮现在了脑海,叫她无端的有些……有些愧疚。“咱们出去看看雪吧。”纠结犹豫间,皇帝牵了柔妃的手,走出了玉烟堂。外面赵俅正候着,见皇帝出来,慌忙把披风递给柔妃。柔妃接过披风,亲手替皇帝系上。“听说阿柔已经能骑马了?”皇帝问道。柔妃应道:“才学会不久。”皇帝看了看庭院,吐出一口白气:“那咱们去骑马吧。”柔妃尚未说话,赵俅已经跪下了:“陛下,这天气实在不宜跑马。”皇帝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宜不宜的,摆驾。”柔妃见皇帝这样,忙拉住皇帝:“陛下,风刀霜剑,臣妾受不住,碧纱橱里暖和,咱们去那里边说话如何?”皇帝看着柔妃,淡然一笑:“阿柔要说话?好哇,咱们说话。”他一张大掌牵着柔妃纤细的玉腕,闲适的走在前面,柔妃落后半步,亦步亦趋。“这一场雪下得很好。”皇帝的脚步慢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连片的白色屋顶。说话间,雪又下了起来,漫天的雪花,柳絮也似,撒盐也似,飘飘洒洒。朔风一鼓,雪花飞卷,下得更加恣肆。莫名的,柔妃想起那本旷世奇书,宝玉着了一身大红猩猩毡斗篷,于大雪时拜别父亲贾政的那一段来,愁绪便不可遏止的生发了。“是一场瑞雪。”她轻轻说道,却与心中所思截然相反。皇帝如何能知道柔妃心中所想,他点了点头:“京畿的庄稼应是无碍了。”柔妃听了此言,忽的笑了。身边这人,虽是一副风流相貌,所思所想的却全是经济事务,与风流无半点相干,也不知该嫌他焚琴煮鹤呢,还是爱他这份执着热忱。她的笑意自嘴角荡至心田,赞道:“瑞雪兆丰年呢。”她抱住皇帝的胳膊,头靠着他的肩膀,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心里满足极了。柔妃的主动依偎,叫皇帝有些惊讶,又觉得喜悦,他展开披风将柔妃揽入怀内,道:“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