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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二字,才往里走去。也没看那宫人,只扔下一句,“扔去慎刑司。”宫人一愣,方要求罪,便被人拉了下去。外处这一桩事,里头自是还不晓得。赵恒也没让人通传,就一路往里走去。待到屋里的时候,他让众人都退了下去,便负手驻步在那帘子外,抬眼望去……入眼的是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她正临窗站着,恰好有几许月色从外打到她的身上。赵恒恍惚间,竟生出几分羽化成仙的感觉……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圈住许深纤细的腰肢,也不说话,只用力环着。许深的身子轻轻颤了下,她低头看着环在腰间的那一双手,开了口,“您来了。”赵恒轻轻嗯了一声,他环着许深的腰身,良久才唤她一声,“深深……”“嗯?”赵恒再唤一声,“深深。”许深转过身,她看着赵恒,伸手抚在他的面上,“妾在的。”赵恒低头,看着灯火下的许深,仍是素日的面容,却也因着这暖黄灯花,沾了几许暖意……他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朕不来寻你,你便也不来寻朕?”许深没说话,她只是看着他……良久才开了口,“妾今日,碰见晋阳长公主了。”“嗯?”赵恒的手拂过她的眉眼,仿佛不曾听清一般,“你说什么?”许深仍看着赵恒,不曾错过他面上的任何表情,重新说了一回,“妾今日,碰见晋阳长公主了。”“晋阳……”赵恒收回手,负在身后,也看着许深,声很淡,“她说什么了?”“长公主说,我长得很像一个人。”许深不大笑,这会却弯了眉眼,轻轻笑起来,声也很平,“庄太妃……您觉得呢?”赵恒的面上很淡,负在身后的手却握的很紧。他看着许深,良久才开了口,“你想说什么。”“说什么?”许深看着赵恒,眉眼仍弯弯挂着,她手中的纨扇仍轻轻晃着,“您这样说,便是认了——原先妾没明白的,糊涂的,这下,全明白了。”赵恒看着她,眉目很平,声却很沉,“你明白什么了。”许深手中握着的纨扇,遮住了半张面。她张了张口原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也只是轻轻晃了扇,摇头轻笑,“只是我原以为,你待我是真心的。”“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想错了。”赵恒的手仍握在身后,冷声说道,“你想说什么?”许深没出声,背过身去,仍抬头看着那无边月色。良久,也只是轻轻道了一句,“妾对您,已无话可说,也不愿再说什么了。”赵恒看了她许久,最后却是冷笑一声,松开手,“许氏,你逾矩了——”许深笑了笑,手中握着的纨扇轻轻打着,而后是一句,“是吗?您说是,那便是吧。”“夜已深,您也该走了。”赵恒面色不好,他看着许深消瘦的背影,“是朕纵得你目无尊卑——即日起,你就在章华好生反省!”他说完这边,拂袖而去……待走到门外的时候,赵恒的步子停了下。他的手撑在那门把上,最终却还是推门走了。许深不曾回头,她听见门开的声音,笑了笑。手中握着的那把美人扇挡了半张面,她仍抬头看着那窗外的月色……章华宫夜色很深,而在这幽幽深宫夜,却有一声叹息随风飘散。谢娘娘,庄太妃……许深仍看着那弯月,轻轻笑了下。她怎么就信了呢?信他是真心,还把自己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交到了他的手心里……其实,她早该知道——皇家贵胄,何谈真心?早些年,她也曾防备过,也曾拒人于千里外过。可最后,她却还是信了他,认了他,最后败给了他……许深仍笑着,可她笑着笑着,却还是哭了……眼泪一颗颗滑过她的脸,最后砸到了她的手腕上。许深已许久不曾哭过,如今这回哭,亦哭的无声无息……她的眼里仍含着笑,面上却已布满了斑驳的泪痕。她仍抬着头,望着那弯月——想起每每午夜梦回间,赵恒在她耳边唤道“卿卿”、“卿卿”……原来,她从来不是谁的卿卿。———这一夜,无几人能睡好。赵妧站在窗前,也看着天上那弯明月,头一回在徐修面前失了神。徐修环着赵妧的腰身,不见人答,便又轻轻唤了声,“妧妧。”赵妧回了神,转过头看着徐修,轻轻嗯了一声?“你有心事?”徐修皱了眉,轻声问她。赵妧抬头,看着灯火下的徐修,张了张口……是想说许深那一桩事,可她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她仍看着他,伸手抚在他的面上,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我只是,有些累了。”徐修也看着她,他的眼中划过几许复杂的情绪,最后却也只是伸手拂过赵妧的眉眼,轻轻嗯了一声。大去宫内。赵恒从章华回来的时候,已发了一通脾气,底下伺候的人这会正提心吊胆的侯在外处。而屋子里,赵恒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她知道了……她们……都知道了。赵恒的心里,头一回紊乱的不知该怎么办。他以为能瞒住的人,瞒住的事……最后,却什么也没瞒住。他看着那大开的窗棂外,是无边夜色。而他这颗心,却如荒草丛生,无处安放。———隔日,午间。章华迎来了一位贵客,未央的刘皇后。殿内无侍,唯有二人临窗对坐,案上摆茶盏等物。刘皇后端坐在位上,看着坐在对面的许氏……想起昨夜,女侍在她耳边说的那回事。她的眼细细滑过许氏的眉眼,仍是素日的寡淡,眉间却有几许掩不住的疲倦。她也不说话,只瞧着手里握着的一杯热茶,良久饮下一口,茶香四溢……而后仍她看着许深,搁下茶盏,轻轻开了口,带着笑,“章华昨夜,好生热闹。”许深仍摆弄着手中茶壶,闻言也只是淡淡开了口,“娘娘是想说什么呢?”她说完这句,抬起头来,亲自替刘皇后续一杯茶。面上仍很平,声也很淡,“您有什么话,便只管说吧。”刘皇后接过茶,笑谢一声,才又说道,“你是个聪慧的,应该知道。从你进东宫的时候,本宫就不喜欢你——”许深握茶的手一顿,而后,她仍端着茶饮下一口。刘皇后仍握着那盏差,眉眼也带着旧日的和煦,往后靠去,就这样看着许深,“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