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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遍:“这上面画的应该是从城外通往太守府的密道。”陈淮慎呆道:“真有这玩意儿吗?还是他骗我们的?”杨济也还在震惊中没有回复,拿过来翻来覆去摸了一遍,然后在镂空的轴子里又抽出一张纸来。那是一封已经斑驳的信件,因为存放不当,浸了湿气,已经发黄破洞了陈淮慎怀着景仰的心态凑过头去,最先看见的是印章:陈正。前函请关太守陈正,十多年前病重而亡。信上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了,大致是说,自己会死,是受佞臣毒害,这个佞臣叫鹤国年,不过是个靠溜须拍马得圣恩胡作非为,草菅人命的畜生。他的忠心日月可表,一生生死不惧,可恨死的凄惨,特留信一封,望后人警戒。陈淮慎摸着自己的胡子渣渣,摇头道:“这老头子什么意思啊?他分明是病死的嘛!鹤国年哪有空过了十来年又来毒杀一个边疆太守啊?”杨济沉默了片刻,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当年太上皇崩逝,先帝不好征战,多加阻挠。也许杜将军本无意攻打函请关,陈太守窥觑其意,才顺势而为,以退为进。逼走了杜家军。”陈淮慎接嘴道:“陈老太守弥留之际猜测,如果照当初的局势,越王继续这样醉生梦死,鹤国年继续这样肆意妄为,越国早晚会被败光,启军终有一日会卷土重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梁国开战,函请关必定是首当其冲。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料到陈巍松没有足够的胆量和魄力,守不住函请关。即使他有,也不想看见函请关因为连绵战事而生灵涂炭。最好也是最可能的方法,降。”“可函请关里有不少是退伍的将士,崇仰的是老太守的宁死不降。他怕陈巍松治不住他们,到时候鱼死网破不说,怕还要担个千古骂名。所以留下这么一封意味深长的信。把他交给了司峰,顺便托了个孤。用不到最好,真要用到了,还能保住无数性命。”陈淮慎撇嘴,咋舌道:“这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对上一直盯着他瞧的杨济,邀功道:“我说的对吗?”杨济拍拍他的头:“我觉得很有道理。”陈淮慎将东西收进怀里,提提裤子,勒了勒腰带,走到窗户口,回头帅气的说道:“我现在就去验证一下,那什么密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杨济点点头,倒了一杯水气定神闲的喝了起来,陈淮慎疑道:“你不和我一起走?”杨济:“我等天黑。”☆、第79章陈淮慎站在昏暗的甬道,推推头顶上的隔板,发现纹丝不动。换只手又试着推了推,还是纹丝不动。不服气地将夜明珠丢给杨济,双手上力,板子微微裂出了一条缝,然后忽然一轻,他手上被收住力,板子被他甩飞了出去,发出乒乒乓乓的巨响。司峰一掌妖治的脸在洞口冒了出来,咧嘴朝他们打了声招呼:“晚安。”陈淮慎先是惊悚了一下,被吓的不轻,骂道:“安你特娘的,你站这上面干嘛?你特娘的怎么贼重!”司峰拿蒲扇挡住半张脸,抛了个媚眼过来:“猜到你们会来,当然是等你了,客官。”陈淮慎趴着地跳了上来,再把杨济也拖上来,环顾了一圈四周,问道:“这什么地方吗?”“我的寝居。”陈淮慎惊道:“你挖的?”司峰走过去将角落的板子踢回来,又盖回了空缺的地方:“以前是咱们太守大人的,现在是我的了。”听见这样意味深长的话,陈淮慎也只是轻手轻脚的去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刚刚这么大声也没人来问?”“没人的。”司峰坐在床边,架着腿抖道:“他们才不屑得理我。”陈淮慎安心的挺直了腰背,嘲笑道:“混的这样狼狈。”司峰勾着他的凳腿往前一抽,将人摔到地上,再踹了一脚:“你还认真坐下了。看完了还不赶紧回去。”陈淮慎摸着屁股站起来,回头看着杨济一脸委屈:“小济,他还欺负我。”杨济没理他的不正经,直直盯着司峰问:“你被陈家逐出函请关,现在又被他们诸般轻视,有怎么可能会帮陈巍松?”“除掉了他,我不就是新一任的太守了吗?”司峰抓着他的手撒娇地摇了摇:“你会答应我的吧?客官。”“他也信?”“不都说美色误人吗?”杨济轻蹙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你说的有几分是假的,又或者全是假的。”司峰掩着嘴,一副悲伤失望的模样,抽抽搭搭的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信任?信任是我们对你一无所知。”“明天。明天就知道了。”司峰掀开盖子,做了个手势:“知道怎么做吧?”不知道为什么,陈巍松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久,迷糊中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脑袋一片混沌。望着床帘平躺了一会儿,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高喊了一声大哥,深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喊来小厮询问,才知道已经正午了。又问司峰,说是早上出去了。陈巍松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披起外衣坐起,看见小厮还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有什么事要说?”小厮跪到了地上,犹豫了片刻,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求情:“大人,小人本不该多嘴,只是,只是赵姑娘已经喊了半天了。小人不是要置喙,只是姑娘她毕竟有孕在身……”陈巍松越听越糊涂,抬手打断道:“什么喊了半天?喊什么?”小厮愣了愣,回道:“放我出去?”看陈巍松拉下来的脸,马上反应过来,回道:“不是大人将姑娘锁在房里的吗?”陈巍松心底冒泡似的钻出一阵阵不详的预感,抓住他的手臂用力问道:“她被锁在房里?谁告诉你是我锁的她?”小厮还来得及说话,老夫人已经急冲冲赶来:“儿啊!你怎么能关着乐儿呢!不管她做错什么事,总归是要做你妻子的呀!”人尚未到门口,已经开始呼喊:“你不知道她哭的有多可怜,你怎么能关着她呢?”陈巍松头脑发热,心慌的甚至能感受到脖子上血脉的流动,眼前反反复复只剩下大哥两个字,就怕自己预料的真的成真了,伸手推开拦在眼前的人,恍惚道:“带我去,快带我去。”汗珠从脸上不停的滑下来,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出来的。才走了一半路,就听见街外由远及近传来的马蹄声。陈巍松停在了原地,望向门口,失魂般的一动不动。老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袖:“怎么了?”老夫人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见他的眼神又有了焦距,顺着看过去,门房慌张的小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