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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晓稀里糊涂,就这么答应了下来。第40章修罗场天色渐渐昏沉,雪却越下越大,外面一片茫茫白色,宛如一场迷雾,似乎只要踏入其中,便永远回不了头。苏白晓停在门口,看着阎修撑开一把黑色的伞,好似一滴墨水,沾染在这苍茫无边的白纸上,格外显眼。风也很大,卷着厚重的雪涌来,像一个凶暴的野兽,毫无章法的袭击着来者,即使撑着伞,也并不能将其阻挡。不知怎的,苏白晓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狂风怒雪,阻挡住自己的脚步,可他还是下了楼,出了门,被飞驰而来的货车撞的头破血流,心跳静止,呼吸凝滞,生命也被终止。而今天,同样的天气,同样的难以前行,好像场景再现一般,似乎他再如上次那般继续往前走,就会……就会遇到什么难以预料的灾难。他的心脏猛地收缩的一下,痛的不行,接着是焦虑和恐慌,脑海中充斥着数不清的负面情绪,所以他站在这里,止步不前。只是视线忽然被遮挡,阎修站在他面前,替他把帽子紧一紧,几乎要把他的整张脸都遮挡住,只露出眼睛勉强看得见路,然后他牵起苏白晓的手,将伞向他这边倾斜了一些,说:“走吧。”苏白晓感觉心里忽然安稳了不少,他跟在阎修身后,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雪实在是太大了,导致能见度很低,苏白晓眯着眼,隐约看见庭院前有人在等候他们,简单行过礼之后,他便被阎修护着上了车。风雪被阻隔在外,呼啸声也消失不见,心里宁静了些,苏白晓隔着窗子往外看,看不到什么过多的景物,便收回视线。阎修坐在他身旁,身上沾了些雪,配着的他冰冷的眉眼,倒有一丝说不出的意味,应该是有点帅吧,苏白晓心里想着,便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车里开着暖气,雪很快便融化掉,变成一片水汽,在肩上洇出些许深色。或许是苏白晓盯的时间久了,阎修察觉到了,便抬手擦了两下,苏白晓还在看他,准确的说是在看他的手指,修长,干净,还有一点点暖和。确实是很暖和,因为阎修现在依旧牵着自己,不松不紧,好像是忘了松手,苏白晓偷偷瞥了一眼,又抬起头,正犹豫自己该不该提醒一下阎修。“……”苏白晓张了张嘴,呼出些热气出来,又很快闭上,他有些局促,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阎修说话。幸好阎修看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他问道,没有用敬语,毕竟车里还有外人在。“你的……”苏白晓话还没说完,阎修便摇了摇头,对他做口型道:“叫我什么?”叫什么?苏白晓只愣了两秒,便想到阎修之前对自己说的话:以后得叫他哥哥。这人……苏白晓突然就有点气,闷呼呼的气,因为他也不知道阎修是戏弄他,还是说正经的,毕竟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又是个演技派,心里想的和表面说的总是不一样,所以自己总是斗不过他。而苏白晓这样想,还真没有冤枉阎修。他只是觉得上次余亦珊来,从苏白晓口中听到“云辉哥哥”这几个字时,心里便莫名的烦躁,像一股哑火憋在肚子里似的,吐出来伤人,咽下去伤自己,尤其是再想到苏白晓从没这么亲近的叫过自己时,便更为不爽。所以他就想着,一定要让苏白晓这样叫一下自己,当然了,他只是想听一听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如今苏白晓也叫了,他却依旧不满足于此,这就好比他养了一只长得很可爱但性格却凶巴巴的猫,突然有一天开始对自己撒娇,他当然十分欢喜,只是猫只软绵绵的叫了一声,以后便都不叫了,他当然不愿意。可猫也不愿意。苏白晓看阎修这样看着自己,就觉得对方没安好心,于是他掐了阎修手指一下,决定捍卫自己。阎修被他掐了之后,只挑了挑眉,半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嘴角微微翘着,手指一勾,把苏白晓的手全攥紧了自己掌心。小小的一团,刚好能握住,阎修似乎很满意,就这么紧紧攥着,也不准备松手。苏白晓哪里想得到对方招数这么脏,用力拽了好几下,别说把自己的手拽出来,就连阎修,他都一点没撼动。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苏白晓心里嘀咕了两句,又伸出一只手去掰阎修的手,阎修瞥见了他,也不介意,就特别淡定的坐在那,似乎觉得自己能稳赢。事实上也确实稳赢了,除非苏白晓用咬的,但他当着外人的面,没法下口。噢。苏白晓彻底泄气了,把手一松,倚着靠背望窗外。阎修反而将身子向他这边靠了靠,问道:“晓晓?”苏白晓不搭理他,继续看窗。阎修见他这样,便把手松开些,苏白晓没想到他会这样,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阎修则在一旁观察他。苏白晓刚开始没有动,可等了一会,阎修一直没有再把自己手攥紧,便觉得这是自己逃脱的最好时机,他心一横,想收回手,却又被阎修握住。对方轻笑一声,苏白晓恼火至极。在这之后,无论阎修怎么松手,苏白晓都不上钩了。阎修嘴角翘着,对苏白晓这个表现甚是满意。…………临到目的地之前,阎修终于松了手,苏白晓侧目,见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枚胸针,正是之前余亦珊叮嘱他一定要戴的那枚。苏白晓心里一虚,心道自己差点忘了,不过阎修都记得带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给他戴上呢?大概是感受到苏白晓困惑的目光,阎修便说道:“之前忘记了。”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是敷衍,让苏白晓一看便知道他在撒谎,而且是完全不介意被自己看穿的那种。或许是因为阎修很讨厌这枚胸针?苏白晓想了想,觉得对方应该是讨厌送给自己这枚胸针的人,毕竟他是恶魔,而景云辉是天使,灭族之仇,怎么可能忘记。可是苏白晓没有想过,若是阎修只是厌恶天使,便不会把这东西一直放在自己口袋里,而是撇的越远越好。毕竟在阎修看来,那枚胸针戴在苏白晓身上,实在是很碍眼了。他刚给苏白晓戴上,车便停了下来,苏白晓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看了眼窗外,雪还在下着,纷纷扬扬,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没法平静下来。苏白晓有些紧张,比来之前还要紧张,只有在车上和阎修赌气的时候他才暂时忘了这些糟心的事,而现在一看到景家的府邸,还有来来往往的宾客,他便再一次想要退缩。可阎修却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