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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给过自己哭的机会,现在的她用的是长安的躯体,已经算是彻底了无牵挂了,她是不是可以像普通姑娘一样任性一次呢?雨似乎没有停歇的势头,她的意识慢慢地有些飘忽,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体蓦地一轻,好像被腾空抱起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戒备,努力想撑开眼皮,但还没看清眼前之人,鼻尖已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紫越灵的香气。“别怕,我在这里。”作者有话要说:该真正表白了是不是?哈哈~:-D第54章表白是华遥。她每次最狼狈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她身边,却让她的一颗心莫名地安稳下来。车撵转动的声音响起在耳边,随即她感到身体倏地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裹住,两颗药丸混着一口清水被灌入口中,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他贴着她的耳际边道:“我从未见过你这种的……”顿了顿,就像是带着些许无奈,声音似乎更加清浅,喟叹道,“……完全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片梨园花海,白白的一片就像波涛起伏的海浪,无边无际铺满了整个画面,耳边模模糊糊地响起一段既遥远又很真切的对话:“青汐,我从未你见你这样的姑娘。”“喔,我是怎样的姑娘?”“跟我说话,不要闭上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死?”“没有,你只是受了点伤,怎么会死……”渐渐的,那些画面变得无比模糊,就像梦境中时常出现的画面,转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明彻的月光照下来,将云池苑染上了浅浅的银白,就像一层轻薄的白纱笼在大地之上。青汐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她转过头,借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华遥单手支着额,坐在离床边不远的藤椅上。原本覆在身上的锦被有一半搭着,另外一半则凌乱地落到了地上。她轻轻掀开被子,穿上鞋,借着月光,走到他面前停住,怔怔地凝视了他良久后,轻轻地拾起地上的锦被盖在他身上。刚要转身,手蓦地一紧,她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猝不及防地,就跌坐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瞬间包围住了她。她并没有挣开他,只是哑着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如果那不是幻觉,她清楚地记得在她完全陷入昏迷前,他似乎说过“姑娘”二字。其实她不是没想过,以华遥的聪慧,也许他早就猜到了薛慕初是假的。她会吹奏碧灵,会上古之术,执意要跟他来齐梁国,又深夜出现在永宁殿的阵法中,怎么看都不像是镇国公的公子会干的事情。也许在萧清国女扮男装太过顺利了,所以她想过他会猜到她的身份是假的,但从未想过他会知道她是女子,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想到这里,她猛地怔住:“上次和红月斗法,把我带回镇国公府的是你?你是那时候知道的?”恍惚中她忽然记起,那次也有人在雨中将她抱起,只是她当时比这次受伤更为厉害,她完全没机会看清那人的脸,但她还记得那种感觉,和这次并无甚分别。“嗯,那次是我将你抱回去的,不过你是女子之事,我其实知道得更早。”大概是刚刚醒来,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沉上一分,慢悠悠的,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慵懒。青汐诧异地看向她,刚要启唇,他便接口道:“你想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当日在醉风亭中,你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的眼,一字一顿地念的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喝醉酒后,一般是两个反应,要么是完全断片,要么是记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哪种反应,醉酒后的她,总是失控的。所以上次他让她再念一遍,其实就是在暗示她吧?她那次醉得那么厉害,他心中要是有什么疑惑,那确实便是最好的时机了。华遥微侧过头,指腹轻轻拨过桌上的烛台,昏黄的光照到房间每一个角落,映出青汐一张精致脱俗的容颜。他伸手拂过她额前的发,如白玉雕出一般的轮廓在烛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你知道我当时望着你的睡颜想的是什么呢?原来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竟是一位姑娘。”他温柔地凝视着她的眼眸,轻笑出声道,“一个喝醉了酒会握住我的手,一字一顿地念的姑娘。”他的声音比在似水的月色中回荡的琴声还要柔和,不知道为什么,青汐直觉再不能继续听下去了,刚慌乱地要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背脊。他倾身向前,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根上,道:“不要逃,青汐!”她被这声“青汐”惊得猛然转过脸,完全忘了华遥的嘴唇正贴着她的耳际。结果可想而知,她的双唇一下子贴在了他的侧颜上。她惊愕地抬眸,正好对上他一双戏谑带笑的眸子,似乎正在欣赏她此刻的窘迫,她郁卒地撇开眼,久久后才道:“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就是姜青汐?觉得我会是一个五百年前的人?”“我派人查过你的来历,却什么也查不到,一直到去芙蓉水阁的前一夜,才有探子来禀报说,你的容貌与已逝的长安公主十分相像。后来我发现你一直在找上古神器碧灵,而你本身又精通上古之术,显然长安若是有你的能耐,也不至于能让滕煜这么快攻下泽虚国,所以你不可能是她。”华遥顿了顿,继续道,“而传闻中能以碧灵吹奏上古之术的人,就只是五百年前姜氏一族的族长姜青汐了。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借尸还魂古往今来皆有之,我的这个猜测也并非绝无可能,你说是么?”她嘴唇动了动,下意识想反驳,却瞬间哑然了,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打死不承认么?但事实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呈现在眼前。承认么?她又有点莫名地气馁,就好像自以为隐藏地很好的一个秘密突然曝之于众,实在有些不甘心。正在她在承认与否间举棋不定时,忽地感到头上的发带一松,一头如瀑的青丝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披散了下来,衬得她原本就无可挑剔的五官美得惊人。华遥将发带握在掌心中,微热的指腹一寸一寸地拂过她的脸,语气轻缓地开口,却好像包含了许多情绪:“我常常在想,我到底喜欢上了怎样一个姑娘。明明疼痛难忍,却从来一声不吭。明明伤心难过,却总是故作坚强。助人时从不多作犹豫,受人点滴恩惠后,却总要还了才会心安;比谁都害怕杀戮和血腥,为了黎民苍生,却从不曾退缩一分半毫。”他的手停在她的下颌上,将她拉得更近,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眸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