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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了吗?不会吧,阅尽人间国色的皇帝,最终就看上这么个玩意儿?在前世,这个女人硬是靠不怎么硬的硬件,得了近十年的盛宠。在皇帝对她格外的纵容之下,一向志得意满的苏贵妃跟倾国倾城的容妃都败在了她手里,就是自己与母后千般算计万般小心,也曾经吃过她的暗亏,还是机缘巧合,才得知她愿是二皇子安插的人。“二哥,你这枚棋子,埋得倒是真深。”只可惜,人心这东西,向来都是最难猜的,哪里能被看透呢。宣妃进宫三年,便生下了皇九子,更是以此进位贵妃,与苏贵妃并尊。盛宠,有子,这样好的土壤培养,宣妃自己的野心,也难免膨胀了起来。这也难怪卢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与其卑躬屈膝的巴结二皇子,还不如打着九皇子的旗号,自己另成一派呢。这么简单的道理,可笑二皇子自己身在局中,却看不透。宣妃这个棋子,用起来有多得手,反噬起来就有多要命,上一世二皇子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元气大伤,连韦明玄都大吃一惊。可这一世,却不会同前一世一般了。他早早知道一切,也有了心思去布局,宣妃前世的荣耀,只怕要被折掉一半。叫母后断了宣妃的念想,一碗秘药下去,再也生不了孩子。既然膝下无子,她也就不会再想着掺和夺嫡,只能牢牢地靠紧二皇子。苏贵妃是因为有皇长子在膝下,且苏家扶持皇帝登基有功得封,诸高位后妃都是出身名门,在最底层发光发热,然后才是生子生女之后,一年一年熬上去的。——可这个卢氏又凭什么?只凭入宫就是高位这一点,就足够拉到整个后宫的仇恨了。宣妃没有足够的家世支持她立足,在后妃面前就没有底气。此生不会有子嗣傍身,就没有对未来的指望。如此一来,她只能去增加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争夺那份荣宠,以此来在后宫里拥有一席之地。只可惜,按照韦明玄的计划来看,她在皇帝心里的地位越重,最后的下场反而会越凄惨。韦明玄在心里忖度再三,没有发现有什么纰漏,这才放下心来,端起一边的茶碗来,轻轻地抿了一口。隐一悄无声息的进来:“主子,六姑娘拜陈郡谢氏的谢宜昉为师了。”韦明玄心中一惊,连一贯的平静未曾保持,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茶水四溅,甚至湿了衣袍的下摆,他却浑然没有在意。外头的宫人听见书房内的异声,生怕室内有变,试探着问了一声,便被韦明玄怒气冲冲的喝退了。隐一见一向滴水不漏的六皇子神色大变,心里也是不解。——不过是六姑娘拜了个师罢了,怎么殿下如此惊慌失措?再怎么说,谢宜昉也是皇后谢氏一族的人,如此一来,这位六姑娘,岂不是同殿下更近几分?韦明玄脸上平静,心里却是惊涛骇浪。阮阮怎么会拜谢宜昉为师呢?谢宜昉此时怎么会在金陵呢?!前一世,阮阮的母亲崔氏也曾经想让阮阮拜谢宜昉为师,可谢宜昉当时出门远游,不知所踪,指不定要多少年才回来,此事也只好作罢了。后来,还没来的及重新找个学堂,阮阮便被选做公主的伴读,这才得以入宫,并结识自己,今生怎么会完全不一样呢?原本,他只等着阮阮在公主选定伴读时顺理成章的入宫,两个人如前世一般结识相知,最后两情相悦,再求母后赐婚。可是如今,阮阮拜谢宜昉为师,岂不是不会入宫做伴读了?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许多,所以阮阮的命运,也有诸多不同吗?不应该的,卢氏之流乃至于后宫前朝的诸多事宜,不都同前世一模一样吗?韦明玄怔怔的,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阮阮原本的轨道会同前世完全不一样呢?他犹疑一会儿,心中陡然一惊——难不成,还有别人像自己一般,重生一世吗?刻意改变了阮阮原本命运的轨道,倘若真的有整个人,他可是同阮阮有什么牵连?只可惜,直到现在,自己才发现这一点同前世的不同,也无法看出这一点改变于阮阮来说,究竟凶吉如何。又或者,这个人可能别有所图,阮阮只是被不经意的影响了一下吗?还是说,阮阮根本就是受到自己之前布局的无意间影响?揉着额头,他苦恼的笑了一下。——还真是扑朔迷离啊。第24章名寺回府之后,阮琨宁将同玉奴讲的故事稍一改编,说与崔氏听。崔氏吃了一惊,但转即就是欢喜:我们阿宁是最可爱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永宁侯见了崔氏神色,心里很有点不痛快,一把将阮琨宁抱起后,状似无意的问:“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谢宜昉好,还是阿爹好?”在见到谢宜昉之前,阮琨宁就是举双手偏向永宁侯的,在见到谢宜昉,幻想破灭之后,简直是举双手双脚的喜欢永宁侯。凑到永宁侯脸边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阿爹好!那个谢宜昉,连阿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万万没想到见过谢宜昉之后,女儿还是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永宁侯很是生出几分志得意满,对着崔氏得意的笑了笑,里头的意味不言而喻。崔氏见了他们父女神色,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曾说什么。晚饭时一家齐聚,崔氏向着几个孩子道:“明日初九,我约了定国公夫人往寒山寺上香,你们也一道去。”阮琨宁早就忘了这一茬,眼睛转了转,才想到那是大哥相亲的日子。她笑嘻嘻的朝着阮承清眨眨眼,目光里的揶揄bulingbuling。阮承清含笑揉揉她的头,倒不扭捏:“不只是我相看,你们也要看,该说的就直说,不必有顾虑。”崔氏微微颔首,目光中隐约有赞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