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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孤本尽数默下罢了。”他这话说的傲然,却不似作伪,永空大师却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才气,瞠目结舌之后,忽的想到了另一处:“——你怎知哪一本是孤本,寺中的典藏名册你是哪儿来的?!”“在研经阁偷的呀,”谢宜舫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这样平静的阐述了一个叫永空大师发狂的答案:“不然,你以为呢。”永空大师忍着火气,冷冷道:“我为何要答应拿此跟你做交换?你能把我寺中孤本尽数默出,我却不会感激你,若非是你去放着一把火,岂会有这一遭的祸事?至于其余的典籍,你又如何说?你可知道,我们要重新整理出来,又要花费多久时日?”“那不是你的事情吗?”谢宜舫奇怪的看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为什么要知道?”永空大师气结道:“你!你这无耻之徒!”“佛家不是讲究凡事诱因必有果吗?若非大师执意不肯将我所求之事告知,又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真正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大师你吗?”永空大师凭空被倒打一耙,也被他的无耻惊得险些咬到自己舌头:“你这个人,果真是无耻之尤!”被永空大师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谢宜舫却并不生气,只微笑道:“大师,我在好好跟你讲道理,你不要不理会,倘若等到我不想讲道理的时候,事情便不是现下这般简单了。”永空大师气急而笑:“你要是不想讲道理的话,又待怎样?”谢宜舫定定的看他一会儿,他的眼睛是明澈的黑,似乎没有沾染世间的半分尘埃,笑了笑之后,他凑到永空大师面前去,道:“我会——把寺里头的和尚一起杀掉。”永空大师勃然变色:“——你敢!”谢宜舫眨眨眼,微笑着问他:“我为何不敢?”永空大师心思急转,道:“寒山寺乃是国寺,一旦将事情闹大,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族,都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我看你气度非凡,想必出身不俗,难不成,要带着一家人跟你一起问罪吗?”“大师可能不知道,”谢宜舫似笑非笑的道:“在下生父出身陈郡谢氏,母亲却出身前朝皇族,为着这个缘故,早早便被家族舍弃,若是能一并送他们上天,只怕是求之不得,再者,叫那群人同大师们一道走倒是也好,顺手超度了他们……”永空大师流了一脑门的汗,开始暗骂老朋友是收了一个什么样的弟子,口中却还得继续劝导:“你身手的确了得,可我寒山寺僧侣极多,武僧亦是为数不少,与之为敌乃是下下策,还是早些收手为好……”“我几时说过要动手?”他斜斜的看着永空大师,一边取了帕子给永空大师的光头擦汗,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一味断肠散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被你一说,就搞得这么麻烦?”永空大师不再说话了,因为已经无话可说。他目光中光芒闪烁不定,显然是在思量自己应该如何行事,谢宜舫也不催他,只在一侧坐着,静静的等待他得出答案。不知过了多久,永空大师的神色终于平静了起来,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如何呢,”谢宜舫问他:“大师答不答应?”永空大师别过脸去,屈辱的应了下来:“答应你便是了。”谢宜舫起身,向他深施一礼,姿态闲雅,风神如玉:“既如此,便要多些大师了。”这是永空大师心中最觉憋屈的第一日,为了保全寒山寺,也是为了暂且牵制住这个心思诡谲的少年,他破例泄露了一丝天机,为他指了路。他那时候还没有想过,到许久之后的一日,还会再次遇到这种境地。缘分是如此的奇妙,六殿下前往寒山寺的时候,也是一个雨夜。那一日,他正在佛堂里头指点新收的两个弟子,却突然听人通传——六殿下到了,他想起前几日观测到的星象,隐隐的便对六殿下来意知晓了几分。泄露天机这种事情,做一次便可以了,如何能再做第二次?不妙,不妙。可这位六殿下注定会是人间帝皇,自己却也不能与他为敌,一番思量之后,永空大师觉得,还是不见为好。他对前来通传的年轻弟子道:“六殿下冒雨前来,我们自然要待客周到,请永平师弟前去接待便是,勿要怠慢。”那年轻弟子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言说,失神几瞬,这才结结巴巴的道:“可是……可是六殿下是来求见您的……”永空大师缓缓的合上眼,往自己住处去了,他道:“此间事不是我该掺和的,你去告知六殿下,便说我已经歇下了。”那弟子见他态度坚决,似有深意,也没敢再说什么,向他合手行礼,便退了出去。外头雨势渐急,久久在耳边回荡,不一会儿,耳中便容纳不了其余声响了,恰在此时,却有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在雨夜中响起,一路往他这边而来。那脚步声在他门前停住,随即,木质的房门被人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撞在墙上之后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吱呀一声,又摇摇晃晃的不知所措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呃,回过头去翻前文的时候,忽然生出了写一个皇帝叔叔跟阿阮长篇故事的想法,当然,名字会改,背景也会改,大概性格之类的设定不会改,大家要是想看的话就去收藏一个先,在我专栏里面有,名字叫朕亦甚想你,我看看人数多少,再决定什么时候开,不强求,打扰大家啦,么么哒第224章可怜韦明玄衣袍尽湿,面上也带着未曾擦去的雨痕,眼底的神色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冷冷的,不接受任何推拒婉言。他到达寒山寺的时候,天色尚且微微明,寺庙里头的晚课都没有结束,结果通传的人却说永空大师已经睡下了,这怎么可能?韦明玄一想便知道这是永空大师的推拒之语,只是说睡下了,却不曾说游历去了,可见并不是不打算见自己,而是有别的想法.倘若是其他事,他少不得还能慢慢陪着磨一磨,打一打机锋,但事关阮阮,却半分都容不得延迟。冷笑一声,他便径直往永空大师住处去了。事情急,他也没什么心思慢慢的跟永空大师磨,只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