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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氏新总裁和卫鞅真正关系的知情人。虽然,这才是最劲爆的新闻,但他愣是狠狠掐灭了一个媒体人的八卦心,甚至职业感,坚定地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保护他们的秘密,并祝福他们。卫鞅走到景监面前,“财经版你也要管了?”“本来不归我管,但受你之托嘛,交给别人做我不放心。”景监说。几天前,他和卫鞅在老家见了一面,卫鞅拜托他在嬴氏集团董事会后第一时间对外公布集团的接班人是嬴渠梁。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卫鞅那么笃定,但他明白卫鞅的用意——将结果第一时间公之于众,那么这个结果就更加牢固,难以通过暗中cao作来推翻。“给我说说怎么扭转乾坤的?”景监说。嬴渠梁赢面不大,这是媒体一直在报道的情况。卫鞅简单地把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给景监说了说。“厉害厉害!只是,你这招棋走得太险了。”景监说。“我不觉得。”“你想,老员工那边一共有48%的股份,而你们这边,就算加上你的也才49%。”“我们多1%。”卫鞅自信地笑着。“你就不担心,老员工们把剩下的散户手中3%全部买过来,或者只用买2%,就超过你们了。”“不担心。”卫鞅说,“你以为从市场上零零散散的买股份回来是容易的事?”“确实是个近乎不可能的任务。”景监说。“尤其这种几乎需要将市场上的股份全部收购回来的情况,除非嬴氏集团出了大丑闻,或者即将倒闭,市场上才会出现抛售嬴氏股票的情况。”卫鞅说。“那,你这2%买得不容易吧。”景监说。“嗯,不容易,并且,也有时机的原因。”卫鞅说。他顿了顿,提醒道:“我告诉你这些,是从朋友的立场,不是接受你的采访,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你自己掂量着。”“当然。”景监顿了顿,一脸疑惑地望着卫鞅,“我上楼的时候,看见一路上躺着嬴氏集团的保安,怎么回事啊?”“他们阻拦我去会议室,我就把他们全摔翻了。”卫鞅淡淡地说。“不是吧,”景监诧异,“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忘了?你帮我报名学的空手道。”卫鞅看着景监。“新任嬴总裁教你空手道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你第一次出手就是对他家的保安吧。”景监说。卫鞅笑了笑,“我也没想到。”这时,嬴渠梁从他父亲的办公室走出来,看见了景监,“来采访我吗?”景监笑着搭上嬴渠梁的肩,“能给我个独家采访吗?”嬴渠梁点点头,“不过,先给我和鞅一点独处的时间吧。”“哈哈哈,当然当然。”景监说着,转身离开,走过卫鞅身边时,对卫鞅眨了眨眼睛。卫鞅只当没看见,跟着嬴渠梁走进了休息室。两人进了休息室,都放松下来,嬴渠梁给自己和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卫鞅倒了咖啡。他坐到卫鞅身边,问道:“鞅,你怎么会来,而且在这次权力争夺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来送你生日礼物。”卫鞅笑着,看见嬴渠梁认真的眼神,说道:“上次和你父亲见面时,他提到了你接手公司可能会遇到的阻碍。”“从那时候你就开始有意的购买嬴氏集团的股票?”嬴渠梁说,“不对,那时候嬴氏还没有上市。”“是的,”卫鞅说,“但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这个计划,所以,在嬴氏上市那天,请了cao盘手,最终买下了嬴氏1.2%的股权。如果不是刚好上市,就算是金牌cao盘手,也不可能买到这么多股权。”“甘龙杜挚他们以为那一次是他们的决胜机会,结果,反而是给自己挖了坑。”嬴渠梁说。“是的,真正抓住赛点的是我们。”卫鞅说。“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嬴渠梁看着卫鞅。“其实,用的是你的钱。”卫鞅说。嬴渠梁不解,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过卫鞅这么多钱,嬴氏是本市最大的企业,就市值来说,购买1.2%的股权所需的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应该记得,从你住在我家那天开始,你的父亲每个月会给很多抚养费。”卫鞅说。嬴渠梁点头,“但你从来没有动过那笔钱,你说要给我存成读书基金。”他顿了顿,又说,“那笔钱,只有我动过一次,是你得急性阑尾炎那次,不过只花了几千块。”“是的,我从你八岁时开始存读书基金,你十六岁时离开我家,那时候获利已经很高了。”卫鞅说,“你回家后我联系过你父亲,想把钱还给你,但他拒绝了。”他接着说:“上次和你父亲聊天的时候,我又提起了这件事,但你父亲还是拒绝。最终,我将这笔钱以这样的方式交给了你。”嬴渠梁眼泪汪汪的看着卫鞅。如他父亲所说,卫鞅为他考虑了太多太多。“你别急着感动,你听我说一件事,”卫鞅说,“虽然那时候我手中已经有了1.2%的股权,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买够2%,不过我手中可以流转的资金已经不足了……”嬴渠梁听到这里,想到了卫鞅家的房子。他知道,卫鞅当律师时间不长,加上在养育他时,对他物质上的供给毫无限制,卫鞅自然没多少储蓄。后来卫鞅当了教师,工资更是不高。那么……他说:“你把房子抵押贷款了?”卫鞅摇摇头,“没有,我把你的哈雷摩托卖了。”嬴渠梁笑了起来,“难怪一周前你问我可以不可卖掉一件属于我的东西。”“是的。”卫鞅也笑了,“你哥对你很大方嘛,那辆车我卖二手都卖了四十万。”“于是,钱的问题解决了。”嬴渠梁说。“对,但你现在成年了也没摩托车了。”卫鞅说,“不过,你一个大一的学生,骑什么摩托车,以后跟我一起步行去学校!”“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嬴渠梁靠近卫鞅,把头埋在卫鞅怀里,恢复了十八岁少年的黏人本性,像他小时候依恋着卫鞅一样。他觉得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和卫鞅,最终不会得到法律的承认,不会受到公开的祝福,甚至不能再像过去一样牵着手散步。但他们是家人,是为彼此承担所有的家人。嬴渠梁只在卫鞅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任性。而卫鞅,锋利坚韧,只有嬴渠梁看得见他不同的一面。卫鞅感觉到一滴温热渗进衬衫里,沾到皮肤上时还是温暖的。他低头亲了亲嬴渠梁的额头,“怎么又哭了?”嬴渠梁抬头看着卫鞅,眼眶中有泪水,却又笑得眉眼弯弯的……【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