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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面对白之。他的确知晓白之的心思,也许之前没想那么多,最多觉得奇怪,别扭,但断袖一事他已经完全知道了,可这知道和挑明是两回事,他们心照不宣了那么久,昨夜白之突然干脆直接的亲了他,这就是挑明了,所以他现在该怎么做一点也不知道。感谢白之的收留之恩?可白之也不是单纯的收留,再说两人现在的情况...宋远太阳xue阵阵刺疼,他垂下眼,手指在衣袖里无意识的捻着,心里郁气更重,昨夜白之若是不亲他,他可以不用这么烦恼的。白之一直看着宋远,眼里没有平日懒散的笑意,他背对阳光站着,脸上表情模糊一片,他开口,“宋公子,怎么不上马车?”宋远听到这声音,一愣,下意识看向白之,看不清他的表情,宋远点了点头,弯腰坐进马车里。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都要离开了,以后说不定也不会再见面。宋远闭上眼靠在榻上,突然身体很无力,疲乏,胸口那点莫名的感觉让他头更晕了。白之于他来说,是很奇特的存在,他们原先没有一点交集,他甚至不愿跟他有半分关系,可到现在...白之对他很好,跟他以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本身就像平静的潭水,而白之就是被人往他潭水里扔进一个石头后荡起的层层涟漪。宋远喜欢白之,这种喜欢包括有一时没一时会冒出想就这么跟白之待一辈子的想法。可这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宋远皱紧眉,他想叹口气,乱了,真是乱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满脑子乱糟糟的,没等他叹出声来,突然感觉眉心处被人用指腹慢慢抚平,他睁开眼,就对上白之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白...”他愣愣的看着白之骑着马在马车外,把手伸进来抵着他眉心,觉得眉心那处有些痒,“...”白之收回手,递进去一个包袱,他笑了笑,“送你的,是那些画卷。”宋远不解,“给我这些做什么?”这画的可是镇教之宝。“之前不是说了吗,可以给你看,只是那时不是好时机罢了...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但是只能给你了。”白之一笑,突然凑近了些宋远,压低声音,“不过,我先说,你看可以,可这毕竟是教里的机密,你要是看了,就是我教的人了。”白之说完又拉开距离,眼里带着笑,“要不要看,什么时候看,你自己决定,当然,你偷偷看了我也不会知道,全凭你自己。”宋远眼看着白之驾马悠悠然到了前面,久久不能回神,觉得怀里的东西都是烧手的。看了就是教里的人了...宋远心思涌动,好像有点清楚白之的意思了。可现在他不想琢磨这个,他回想着白之对他像往常那样笑的样子,敛了敛眼睫,胸口的郁气奇异的消散了些。元宝好奇的看着宋远怀里的东西,小声问道:“少爷...这是什么啊?”他刚才隐约听到白之说看了就是什么什么的。宋远收回思绪,把包袱放到身边,“没什么,白教主给我的一些东西罢了。”顿了一下,他又怕元宝哪天不小心打开了,于是嘱咐道:“你别拆。”元宝更好奇了,但少爷已经说了,那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只好收回了眼神,乖乖点头,“知道了少爷。”马车驾的平稳,宋远没一会就靠在榻上睡着了,元宝小心将马车里的毛毯拿出来盖在他身上。黄昏,宋远悠悠转醒,他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和四肢,有些怀念魔教又宽又软的床,元宝眼疾手快的凑上去帮他揉捏肩膀。“嗯?...”宋远差点说出怎么捏肩膀不捏脖子,意识到的时候赶忙抿住了嘴,“我自己来,现在什么时辰了?”“黄昏了,正在找客栈呢,一会就能吃饭了,少爷你饿不饿?”宋远摇了摇头,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抬手想掀开布帘,又顿住,看向元宝,犹豫再三才道:“白...教主在外面吗?”他其实可以直接掀开布帘看,但那一瞬间他有些紧张和害怕,他怕白之不在外面,也紧张白之就在外面。说怕可能不对,应该是失落,因为白之之前说过会亲自护送他去河北。元宝没留意宋远的神色,道:“在啊,少爷你睡着的期间他还进来过呢,当着我的面就给你掖毛毯!简直...哼!”明明他盖的就很严实了,还掖,哼!宋远一愣,白之还在?他没有回去?他真的亲自护送他...宋远禁不住弯了弯唇,清明的眼睛十分温和。八日后,马车停在了河北城前,元宝掀开门帘先下了马车,接着回身扶着宋远的手让他也下了来。“啊,终于到了少爷。”宋远也笑了笑,不等说话,突然感觉到什么,转过头,就见一身红衣的白之端坐在马上,俊美依旧,只是神色有些疲惫,漂亮的桃花眼下一道浅浅的乌青,宋远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坐在马车里还好,白之一直都在外面骑马,其实按白之的性格跟他一起挤在马车里才对,但...白之考虑到他的不自在,所以一直骑着马在外面,甚至这八天除了第一天出发的时候白之主动跟宋远说过话,剩下时间都是对视上了简单笑笑。宋远心里很复杂,看着马上的白之,他抿紧唇。白之驱马往他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勾起唇笑了笑,“我不能再往前了,那城门上还画着我的悬赏令呢。”宋远嗯了声,眼睫低垂,“那白教主就此留步,我和元宝走过去便可。”白之摸了摸马的鬃毛,抬眼看不远处的河北城,沉默片刻道:“其实我教中缺一个职位,这职位很重要,只有你能胜任...回去之后若是觉得无趣,不如来我这儿试试?”白之没敢看宋远,怕一个没忍住直接打晕了再扛回去,但他必须得说些什么,至少保证他们日后还可以见面,他还有理由找宋远。宋远愣怔,教里的职位?什么职位?还是很重要的...他只会医,可没右护法好,宋远想了想,没想到自己在魔教能干什么,皱了皱眉,他对视上白之的眼睛,突然心中一动,也许,白之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要他去做那个职位,而是留下余地,日后还可以有联系。宋远捻紧了手指,点头应下。半月后,宋远在祖父家安顿了下来,日子过得十分平淡,跟在父亲家时差不多,唯一区别便是在祖父家他不是透明人,只不过也不怎么受待见就是了,毕竟有那么多表兄表姐,在这里他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院子,院子里的草木稀稀落落的长着,如今秋季,地上落了许多枯黄的叶子,来打扫的小厮打着哈欠慢悠悠的扫着。元宝站在桌案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