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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夏五的手转身离开。顾修回到病房,乔书聆已经咬着包拔丝糖在哪儿看上手机了。见顾修回来,“哼”了一声也没有说话,低着脑袋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顾修也没去招惹她。他本身事情就挺多,哪儿能时时刻刻围着这祖宗转悠,在旁边的座位坐下来,打着电话就给李长明安排起明天的事情来。两个人你也没招惹我,我也没撩拨你。安安稳稳到了晚上。乔书聆在病房浴室里洗完了澡,换上红姨拿过来的睡衣,擦干头发往床上钻。她原本想着顾修一开始对赵文艺说的不过是过场话,没想这会儿一看,这厮还真准备和自己睡一张床上。扯着被子的半个角,小声念叨一句:“你…你不准乱来啊。”顾修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整个人往乔书聆身边一靠,样子看着就像是要抱上来。乔书聆见状连忙闭上眼睛缩了缩脖子,可好半天没有感觉到顾修的动作,睁眼一看才发现这厮只是在关上面的台灯,这会儿早就躺回去了。松开手指,不禁默默地长呼了一口气。顾修躺在她的身边,闷闷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地问:“怎么,没抱你很失望?”乔书聆只觉身边人的体温通过手臂传过来,热得不行。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嘟了嘟嘴,哼哼唧唧地回答一句:“你少不要脸了…啊!”说话间,窗外一道惊雷猛然打下。乔书聆听见那雷声,瞬间大喊着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顾修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乔书聆。侧过身子,抬起胳膊放在她的身体上面,迟疑着到底要不要抱上去。直到那头又一到雷声打下来,乔书聆身上发出一阵明显的颤抖,他才终于叹一口气,放下胳膊将被子下的人完全拥入了怀里。乔书聆只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他包了进去。眼看着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偷偷探了个脑袋出来,眼神傻傻地看着面前病房的墙壁,脸上泛着淡淡的红,也不知是憋的还是被臊的。顾修低下脑袋,看着她害怕的小模样,将脸靠在她肩膀后面,右手轻轻拍着她的小肚子,声音难得的温和了起来:“学姐,我在呢。”乔书聆这会儿的眼神还有些惊慌失措,身上的颤抖却已经很明显地弱了下去,张了张嘴巴,也说不出话来,就是发出几声不明所以的低吟。顾修没有在意,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嘴唇贴在她细长的脖子后,一点一点地摩擦着,声音低沉而沙哑:“乔乔,你哥哥总有一天会有他的妻子,你爸爸老了也只会和你的继母相伴相依,甚至你曾经要好的朋友,也可能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你。只有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夫妻,是以后会一起走过很多个打雷天、会有几个孩子然后一起搀扶着变老的人。”说完,他又将怀里的人稍稍搂紧了一些,话语中也带上了淡淡的凉意,咬住她的一点颈rou,一字一句道:“所以,以后害怕了,都由我陪着你,好吗。”乔书聆不记得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答应,她也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是怎么睡过去的了。早上起来,顾修的手还在自己的腰侧放着,很暖和,抬头看着他已经长出细小胡渣的下巴,微微动了动身体,没想抱着自己的人忽然就那么醒了。乔书聆见自己装死不成,只能低着脑袋,小声不好意思地问他:“我昨天有乱扑腾被子吗?”顾修勾着嘴角一笑,带着晨曦里格外的清新:“没有,顾太太昨晚上很乖。”本来是一句挺正常的话,可乔书聆听在耳朵里,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亲密。耳朵跟着红了一圈,微微一蹭,发现旁边这人身上的某个部位有些起立,一脸惊恐地问:“你…不是吧?”顾修脸上表情很是普通,云淡风轻道:“这是男人早上起来的正常生理现象,顾太太,你该高兴你的另一半不需要去看老中医。”乔书聆能相信他的鬼扯么。扑腾一下就从被子里跳出来,抱着屁股就往浴室里钻。一直到红姨拿着早餐过来,她才换好衣服装作不在意的重新走了出来。顾修默默地看着新闻,倒也没有说话。很久之后,等乔书聆放松警惕,他才突然问了句:“今天出院吧,这里毕竟不方便。”乔书聆想到这厮之前说要在家里胡来的话,一时冷汗四溢,眼睛滴溜溜一转,开口就喊:“出院出院,昨天夏五过来,说今天她要去南河出差一趟,我准备跟着她一起去。”顾修半挑着眉毛问:“南河?她去那里做什么?”乔书聆总不能告诉他,去给一群老母猪看病吧。轻咳一声,很是正经道:“当然是跟着她的领导下乡慰问啦,阵势特别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呢。”顾修不太相信,看着她问:“他们电视台还有这种节目?”乔书聆实在找不出瞎掰的话了,只能靠过去,抓着他的手故意撒娇:“当然啦,你不相信我啊?之前你总是说我天天宅在家里,我现在跟人出去你又不让,讨不讨厌啊。”她这会儿故意把声音放轻,温柔中还带着股二了吧唧的黏糊劲。可顾修偏偏吃她这一套,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看着她问:“那什么时候回来?”乔书聆想了想,一脸纠结地回答:“应…应该不久吧。”顾修听罢很是不悦:“应该?”乔书聆于是又嘟了嘟嘴,小声地说:“肯定不久啦,要你怕学姐在外头被人看上,你给我来张你的照片,人家追我,我立马就拿着你的照片跟他们说这我对象,我对他死心塌地,这总可以了吧。”顾修觉得自己这个媳妇儿脸皮的确有那么点厚。可沉默一会儿,还真就发了张自己的照片过去,而且,还臭不要脸地放大了设定在她手机屏幕上,指着里面的图,态度很是强硬:“不准改掉。”乔书聆扯着嘴角心想:全天下可再没有比您更幼稚的人了。脸上笑嘻嘻地答应,心里却在大骂三字经。可叹人家大好青年顾先生,第一天把人放了,第二天就开始后悔。多可怜呐,气血方刚的年纪,刚刚开荤知道了味道,憋了一个星期的火气还没泄呢,媳妇儿转眼就又跑了。坐在办公室里,不说度日如年吧,孤苦无依的味道总有那么一点儿。沈友庭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第二天火急火燎地跑到顾修办公室。“吧唧”一声把手里的照片猛地拍在桌子上,一张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张嘴就一句——“老顾你可真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