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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金条也递了过去,嫂子再三不要,还是有些为难地收下了,一边去准备东西一边念叨着给赵梁玉多加些嫁妆。第二天,赵梁玉只提着一篮子的板栗酥准备去天香楼,却不料刚出门就被一伙人拦了下来,她看了看自己篮子中的板栗酥,只觉得莫名其妙,光天化日,这么一帮人,难道只是来抢自己的板栗酥的。虽说这个想法有些好笑,但她还是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篮子。带头的一个人,走上前来,却是客客气气地迎她上马车,赵梁玉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即使跑也跑不了,倒是坦然地上了马车。马车一路走,走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句“赵姑娘,请下车。”她下车后跟着一个侍女一路走,这里似是一个别院,穿过前厅,来过一个精致的院子,侍女领着她进了一间屋,一个老者拿出一根银针,一个个地刺了一下,冲正座的妇人点点头,那个妇人扶着额头坐在正座上,她挥挥手,他们便都出了厅子。赵梁玉悄悄地撇了撇嘴,她长这么大,除了听戏,还未见过这样大的架势,根本就不敢抬头,只觉得背上有一丝凉意。那个夫人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谁?”赵梁玉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抬起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赵梁玉,家中还有个哥哥,叫赵梁恩,他刚刚娶亲。”“梁恩,梁玉,你们的娘亲是姓梁吗?”赵梁玉摇摇头,说来也是奇怪,他们兄妹两虽这样起名,但他们的娘亲并非姓梁。赵梁玉有些伤心,轻声说:“我娘不姓梁,她是个关外女子,爹只是叫她阿珀,我们也并不知道娘亲到底姓什么”阿珀,阿珀,阿珀。妇人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一声比一声激动,她冲赵梁玉招招手,突然很亲切地让她过去。赵梁玉提着糕点,走了过去,妇人握住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激动地说:“是你,是你啊。”赵梁玉吓到了,像要挣开手,妇人接着说:“没有想到,找了这么多年,你们居然还在元州。”赵梁玉很是不解,妇人笑着说:“我与你娘,是旧相识了,或许你们不知道,我和你娘,可是用命交的好姐妹。你娘要是还在,看到我这副装扮,恐怕又要说,贵妃有什么好,天天戴着这些枷锁,不能走不能跳的。”赵梁玉刚觉得温暖的心,突然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妇人,只觉得她的眼睛很是熟悉,即使容颜老去,她的眼睛依旧清澈明亮,虽是有些威严,但还是去山间泉水一样。“贵,贵,贵妃。”赵梁玉结结巴巴地说,啊的一下吓得手里的篮子都掉到了地上。妇人心疼地捡了起来,打开一看松了口气。赵梁玉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一个音。梁贵妃笑着又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坐到了厅内的侧椅上,看了好半天赵梁玉,感慨道:“你像你娘,你哥哥应该像你爹得多。”赵梁玉还是不敢相信,看着这个身着华服,笑颜盈盈的夫人,居然就是梁贵妃,她突然想到了翟星辰,刚准备说起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要不是为了我,你爹娘也不会早早去了。”梁贵妃似是想起了许多往事,无限感慨。赵梁玉立马问:“可是他们都跟我说,我娘她,她是因为出卖了你,拿着赏钱跑路的时候,失足跌下山崖的啊。”一听这话,刚刚还笑着的梁贵妃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吼道:“胡说,谁这样说的,本宫立马找人割了他的舌头。”“那个懦夫。”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梁贵妃冷笑了一声,嘴角扬起一丝讽刺。“你的乳名是不是叫做明珠?”赵梁玉点点头,梁贵妃缓缓念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梁贵妃拉住赵梁玉的手,很是激动地对她说:“你要记得你娘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我希望她早登极乐,但又自私地希望,她在黄泉路上等等我,将来做个伴,就像我们之前一样。”“贵妃娘娘,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爹娘到底是怎么在哪里?”赵梁玉很是伤感,从小到大,哥哥嫂子都和自己说爹娘远游去了,所以把自己放在寺庙里。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爹娘早已不在人世,但她还是和哥哥演着这场戏,开心地读每年哥哥写来的信,生辰的时候坐在门口等爹娘。其实她早就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回宫的那日,你爹娘想要救我出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只可惜在山崖边,你娘为了拉我一把,自己滚了下去,待到我手下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那我爹呢?”“你爹这辈子,心里只有你娘一个人,你娘走后,他滴水未进,只觉得一切都是虚幻,想要去庙里最后为你娘烧一炷香,却不料脚下一滑,直接就从寺庙的台阶上滚了下来。这么多年,我把你娘的尸首带进京城,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不能退。这次回来,本是想着让你爹娘团聚,现如今,有你们兄妹,我更是放心了。”赵梁玉眼眶湿润,她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背了那么久的枷锁消失不见,她忽然想起什么,但又很是迟疑,犹豫了半天,试探地问:“贵妃娘娘,你有没有去过岳城?”梁贵妃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意外,但看到赵梁玉耳边的坠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突然起身,猛地向后退,一边退一边摇着头。赵梁玉也起身,念了一句“手可摘星辰”。梁贵妃刚开始还是直直地站在那里,越听越是松软,直到最后整个人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赵梁玉赶忙上去想要抱她起来,但梁贵妃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好似轻飘飘的,喃喃自语:“他们,他们还好吗?”她仿佛溺水的人忽然抓到浮木了一样,在赵梁玉的怀里痛哭。赵梁玉抱着梁贵妃,看了看紧闭的门窗,下定决心,悄悄地说:“娘娘,你等着我,我能帮你的。”梁贵妃在她怀里,只是听到一阵又一阵呜呜的声音,就似窗外不时的风声。---第40章第40章话从肚子里说出来就是一阵烟的功夫,可真要去做就是漫漫长路了。赵梁玉从别院出来,不禁懊悔,她只想把自己的舌头打个结,免得以后又多嘴。马车在城门处放下了赵梁玉。赵梁玉一边乱挥着手里的竹篮子,一边随意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赵梁玉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口。从元州到岳城,快马加鞭,也不过一日功夫,来来去去不过两天,这不难,难的是,怎么和翟星辰开口。因着之前骗他的事,赵梁玉总觉得对不起翟星辰。可当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娘害了翟家以后,赵梁玉觉得轻松,但也有无措。毕竟她骗了翟星辰,想来就觉得愧疚。正当她在街头闲逛的时候,突然在元州街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马加快脚步,跑了上去,一把抓住来人的衣袖,待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