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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嫌疑人有五百多个……鬼知道云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得罪了这么多人。”陆尧额头爆了几根青筋,终于忍无可忍,咔嚓一声捏碎了自己的手机。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rou疼,一抬眼忽然看向了窗外——有个身影倒挂在那里,睁着一双眼睛跟他对视。陆尧:“……”王拉拉:“……我闻到血腥味了就过来看看,你相信我我还没到失控的地步。”陆尧刷的一下子打开窗户,伸手道:“手机。”王拉拉刚才在窗外看见他怎么把自己手机捏爆了,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陆尧心满意足的换上手机卡,问领导:“然后呢?”那边过了挺长时间才给他回复:“晏轻内裤是什么颜色的?”陆尧面无表情:“你变态么?”话是这么说,他却慢吞吞的蹲到了床边,伸手解开了晏轻的裤腰带,伸着脑袋往里边看,但是本来就没开灯,裤子里有乌漆嘛黑的一片,他盯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清楚是黑色还是灰色,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开个手电筒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轻轻触碰了一下。晏轻轻声问:“你在干什么?”第13章尸体随便挑陆尧:“……”陆尧面不改色,啪嗒一声松开他的裤子,去开了灯,然后扶着晏轻坐了起来,“要喝水么?”晏轻摇了摇头,说:“不渴。”陆尧问:“你内裤什么颜色的?”晏轻看了他一眼。一路奔波,连滚带爬,他头发有些乱,翘起来了几缕,上半身又是什么都没穿——换成别人被问了这么一句话,早就忍不住骂一句‘变态’了,他却偏了偏头,面无表情的回答说:“黑的。”陆尧应了一声,然后给那边发了过去。“你别误会。”陆尧顺嘴解释了一句:“是别人让我问的。”晏轻:“嗯。”陆尧:“……”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感觉更变态了怎么办。他忍不住提醒道:“以后有人问这种问题要记得抽他哈。”晏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陆尧忙着发短信,没注意。领导那边很快给了他回复:“很好,同志你很有前途,看样子已经完全不要脸了——过会儿我给你发一张表格,每天都要填写一遍。”陆尧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包括每天询问人家内裤颜色?”“是。”领导回复,“帝都这边已经开始汇总所有有关嫌疑人的信息了,而且大部分都已经被扣押,很快就可以押送进京——你要是愿意把晏轻送过来,就可以不用每天填表格。”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晏轻一眼。少年垂着眼睛坐在他的床上,两只手规矩的交叠在一起,陆尧不看他的时候他就错开眼睛,陆尧看他的时候他就回视。陆尧叹了一口气。这小孩儿太乖了,要是再闹腾一点,他立刻把人打包扔到帝都去。“我要是问一次还能解释说我在工作。”陆尧回复,“每天都问会被当成变态的。”领导手速很快,“变态只会偷偷摸摸的看,你不是,你光明正大。为了建设共产社会,问个内裤颜色怎么了?”陆尧:“那可以不一定。而且观察就观察吧,为什么要问内裤颜色?我真觉得你是在满足自己某些奇怪的性癖……”领导给他发过来了一张图片。乌漆嘛黑的,拍摄地点是在一片山林中,盘虬的树木,茂密的灌木丛,照片上隐约有个人影,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安静的半靠在树下。国安部七组组长云姜。他的尸体被发现在云南大山深处,死亡时间三天以上,死因不明。晏轻来的地方。陆尧问:“怎么了?”领导没回复。陆尧等了一会儿,晏轻问道:“可以睡觉了么?”“可以。”陆尧答应了一声,然后扶着他躺了下来。他买的是单人床,晏轻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半,他没想太多,从衣橱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准备去客厅睡。晏轻侧头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问:“一起睡么?”陆尧没有迟疑,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床。他侧着身子,单手支腮,外边有月光照射进来,洒在了晏轻脸上。少年双手交叠,陆尧看了一会儿,竟然觉得他跟云姜死前的姿势有点像。他跟云姜不熟。那个黑衣人说的其实没错,国安部十二个组长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云姜更是出了名的孤僻。他常年隐居在大山中,鲜少露面,如果不是每年年底必须进京汇报,陆尧可能压根就见不到他。云姜看上去年纪不大,是个身材挺拔的青年,眉眼也是一等一的清秀缱绻,面色苍白,留着长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阵黑色风衣,走路时身上叮当作响,挂着跟晏轻一样的银饰。他走路都贴着墙根,陆尧跟他是天生的不合拍,两个人说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所以他对云姜的死……其实没太大感觉。而且国安部的组长跟韭菜似的,死了一茬还有另外一茬,西边最不安定,就陆尧在任的这些年,那边负责人都换了七八个了。晏轻问他:“这个姿势可以么?”陆尧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他的睡姿,笑道:“不用管我,我糙惯了,什么姿势都睡得着。”他里边那条手臂有些发麻,就抬起来贴在了晏轻胸膛上,“借个地儿放放胳膊。”晏轻稍微往前靠了靠,“还可以借别的地方。”陆尧被他哄得心满意足,说:“我以为你不喜欢让别人靠近你的。”“没有。”晏轻说:“你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你,所以不介意。”陆尧问:“那可不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对晏轻不一般。“哎,问个事儿。”陆尧闭着眼睛,问道:“那个黑衣人是谁啊?”晏轻想了想:“我认识的人。”“不止是认识吧。”陆尧慢吞吞道:“我猜你还被人家拿捏住了把柄。”他一开始觉得那黑衣人身手不凡,没想到脆得很,这样的人怎么能把晏轻揍昏过去?晏轻没有否认,“被拿捏了。”陆尧心口跳了跳,他掀起眼皮看向晏轻,试探道:“你是人么?”晏轻说:“我不知道。”他腰腹上有层层叠叠的绷带,隐约透出了血腥,陆尧的手从上滑到下边,忽然说:“你这个纹身,我见过。”——他给晏轻脱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了。少年的上半身结实光滑,紧绷而干练,但是从颈窝开始,被人用极其狠毒的力道、生生划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贯穿了大半个胸膛,然后一路蔓延过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