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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你出去。”晏轻踟蹰着,慢慢凑过来,把碗举高了想喂他,陆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凭什么一夜荒唐,完事儿之后他精疲力尽,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快忘了个干净,这只看着细皮嫩rou,反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他抬手想掀碗,一眼看见晏轻害羞的神色,动作顿时一停,心想我……我这是作了什么孽!然后冷着脸,咽了几口水。晏轻把搪瓷碗就地一放,扑进了他怀里,蹭了两下,手顺着他顺滑的肩胛骨往下走,睫毛一抖一抖,又长又密,小心翼翼的问:“我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陆尧脸还僵着,说:“你别说话了,我听见你说话我胃疼,我昨晚说让你停,你停了么?”晏轻别开眼睛,软糯道:“我不是故意的。”陆尧:“……”陆尧扣住他手腕,忍着疼,把他往外推:“你出去,你别进来了。”他一边推人一边套上裤子,扭头一掀被子,床上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陆尧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问:“床单为什么这么干净?”“我换了。”晏轻说:“你太累了,睡得很沉,我怕你难受,就去别的地儿找了干净床单。”陆尧:“那咳,脏的呢?”晏轻无辜的看他一眼,说:“我让蟾蜍去洗了。”陆尧:“…………”陆尧阴沉着脸冲了出去,蟾蜍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袖子挽到手肘,手上全都是泡沫。晏轻小尾巴一样的跟在他身后,拉住他胳膊,趁着蟾蜍还没有看过来,仔仔细细的帮他把衣服穿好,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说:“去吧。”阳光下他肌肤剔透白皙,黑卫衣遮住虎口,扶住陆尧肩膀的时候像只毛茸茸的黑足猫,陆尧打开他的手,扭头冲着蟾蜍走了过去。不能轻举妄动。陆尧亲切的蹲下来,蟾蜍警惕的看他一眼,连人带盆往旁边一移,说:“大爷,这里采光好,您坐。”“不了。”陆尧问:“洗的什么?”蟾蜍如实回答:“床单。”“……”陆尧又问:“谁给你的?”“晏轻啊。”蟾蜍疑惑的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他是为了折磨我,把我关在门外一晚上不说,大清早就让我洗床单,洗不干净不让我进门。”这是不知道昨晚出了什么事儿的意思。陆尧把提着的心放了回去。他不是怕有人知道他跟晏轻的关系,只是还没做好进展这么快的准备,更何况他、他还是在下边的那个。晏轻看着乖巧柔软,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外派任务都比这轻松。——说出来太丢脸了。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儿揭了过去,说:“你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出发去邺城。”晏轻还站在门槛那里,陆尧跟他擦肩而过,轻声道:“你的账,我回去跟你算。”他往里边走了几步,目光落在了菜刀上,随后想起来一件事儿。晏轻跟块木头似的,不懂偷jian取巧,蟾蜍却是个人精。他第一个从云南深处走出来,几乎把五毒的来历跟云姜的目的摸了个通透,也认准了他能救他——而事到如今,不说步步都正中蟾蜍的下怀,大体总是没差的。蟾蜍坐在小凳子上,哼哼唧唧的洗床单,听见耳后脚步声,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狡黠的转了转,说:“我给您出的主意,不错吧?”晏轻悄无声息的点点头,进屋找陆尧去了。蟾蜍笑了一声。昨天晚上声响那么大,要是没听找,那才是见了鬼。今天一清早,晏轻就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抱着背包蹲在门槛上,他一猜一个准儿,准是忘乎所以,折腾的太过分了,蹲那儿愁陆尧醒了该怎么办。他凑上去问了问。晏轻瞥他一眼,没说话。蟾蜍习惯了,蛇从来就没把人放在眼里过,人家多幸运,出门没几天就被罩住了,最多就是牺牲色相,用不着跟他一样,费心费力不讨好的给自己谋求生路。原来他还想靠脸跟人家竞争一下,但是等蜈蚣被吃了之后,这个想法就被彻底打消了。他不准备吞吃剩下的五毒,这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干得过晏轻。讨好的对象又多了一个。那会儿天还蒙蒙亮,晏轻把脸埋进膝盖中,像是只打翻了玻璃茶杯然后被扔出来的小奶狗,蟾蜍凑近了,说:“您愁什么呀,陆大爷那么疼您,哭两声就完了。”晏轻终于愿意搭理他了,说:“……我想把床单留下来。”哦豁,心还挺野。蟾蜍同情的说:“别想了,不可能的,陆大爷不给你徒手撕了就不错了。”晏轻又不说话了。蟾蜍眼珠子转了转,说:“这样吧,我给您出个主意,保证您能把床单留下来。”晏轻摆弄着手指,语气冷淡,问:“条件呢?”蟾蜍讨好道:“邺城是个好去处,我也不要您帮衬,只要您别吹枕头风就成了。”晏轻想了想,抱紧了怀中的床单,郑重道:“成交。”——趁着陆尧还没醒,蟾蜍跑了几间屋子,抽了两条床单,一条泡进木盆里做掩护,一条干净的让晏轻去换上。被弄脏的那条在晏轻衣服里掖着。也得亏床单薄,晏轻又瘦,好歹看不出什么来。陆尧不知道他们背着他达成了什么协议,收拾好东西,下午的时候领着晏轻跟蟾蜍出了村子。他余怒未消,拒绝了晏轻想要牵手的请求,回到了石桥底下。桥下野草丛生,陆尧仰头看了一会儿,此时天色未暗,火车要来还要再等一会儿,蟾蜍忽然偷偷摸摸蹭过来,低声问:“大爷,咱后边还跟着一个人,要带上么?”跟着一个人?谁?陆尧愣了一下,云姜本事比他大,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他沙发上躺着了,肯定不是他。难不成通道中又有人盯上他们了?就这一小会儿功夫,蟾蜍眼神儿往那边瞟了很多次,一边顶着晏轻的虎视眈眈,一边搓着手,不动声色道:“大爷,动不动手?不动手人就要跑了。”陆尧果断道:“动!”下一刻蟾蜍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不消片刻就抱着一个连踹带咬的小孩儿走了出来,“大爷!抓住了!”他邀功请赏,问:“怎么分?”他怀中的小孩儿指甲尖锐,死命的在蟾蜍胳膊上撕咬,蟾蜍却纹丝不动,把这小孩儿又举高了一些。符兰。陆尧呼出一口气,说:“算了,放了吧。”蟾蜍比晏轻听话多了,昨天陆尧喊到喉咙哑都不见晏轻松手,这会儿蟾蜍说放就放,只是符兰落地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