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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甩自己一个耳光,或者用任何不堪的词语去咒骂他,只有这样,他的良心才会好过一点。尽管泪水一直在眼中打转,可白舒雯却始终不允许它们落下来,她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那么沙哑,强颜欢笑道“家骏,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问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自己的丈夫,而且,每个人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晚上放松一下也没什么……”是啊,今天就是裴安凡举行婚礼的日子,所以他昨晚的消失和今天的愤怒都应该是有情可原的吧,白舒雯再一次为丈夫的行为找的借口。当然,对于刚刚的回答,白舒雯并没有说实话,她之所以没有问,是因为她害怕丈夫生气,也害怕面对自己内心无法负荷的事实。程家骏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没有再出声,只是默默地一下一下解着衬衣上的纽扣。他面对着镜子,在白舒雯面前,慢慢的退下自己的衬衫。白舒雯看着丈夫的后背,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她还能继续装傻吗,可是肩膀上的那几条带血的抓痕是如此的清晰,她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匆匆的撇开视线,指尖深深地插入手掌之中,浴池中的水早已漫了出来,guntang的水珠溅在她稚嫩的皮肤上,让她在疼痛中清醒过来,然后慌忙的回头俯下身关掉了开关。白舒雯强制让自己表面保持着冷静,脸上渐渐退去方才的苍白,换上一贯的温柔“洗澡吧,水我已经放好了。”说完,她不留给丈夫任何回答的机会,便率先转身希望可以尽快逃离这里。程家骏一把抓住她,完全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要她面对现实,只有面对现实,她才可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手臂紧紧地揽住她的腰,低下头紧紧地盯住她的双眼,然后一点点的靠近。白舒雯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当丈夫越是靠近自己,她就越难以忍受,直到看着丈夫的嘴唇与自己接触的一霎那,她终于忍不住开始拼命地挣扎、奋力的躲避。是啊,她输了,就算她的气度有多大,忍力有多强,此刻也不可能忍受去亲吻一个刚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的男人,无论她有多爱这个男人,无论她的自尊有多么的廉价。看到白舒雯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程家骏突然将她推向一边“为什么要躲?”对方不说话,他便用力的摇晃着那娇小单薄的肩膀“你是嫌脏吗?受不了我刚吻完别的女人又去吻你对吗,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躲,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你究竟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白舒雯依旧沉默,她知道,他是故意在逼自己面对,面对那以成事实的事实。她紧紧的将手握成拳状,心底暗暗地告诉自己,没事的,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之前的那段时间他们不是也相处的很好吗?而后裴安凡也要为人妻,她即将会永远的淡出自己的生活。也许今天的一切就当做是上天安排考验她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她不允许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在黎明即将到来的那一刻而功亏一篑。“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不管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她尽量保持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意思的颤抖,头尽量的低着似乎是在遮掩脸上的泪痕。“我们离婚吧。”就在她退出浴室的瞬间,程家骏低沉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她手指不自觉的一顿,续而又努力的让自己的动作保持流畅,无声的合上了浴室的门。“我们离婚吧。”在紧闭的浴室门外,白舒雯不知所措的呆愣在那里,希望刚刚只是自己的幻听,可当她回忆起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时,双手便忍不住颤抖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当然再一次的本能性选择逃避,凡是听到或是看到自己不愿接受的一切,她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逃避,可是就算她逃过了所有的人,也是种逃不过自己的内心。黄昏开始降临,傍晚空气中的寒意一点一点吞噬着午间阳光的余热,五月的天气正是如此,白天阳光明媚的假象让那些愚昧的人们以为寒冷已经离他们远去,可到了晚上,却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夜,还是一样的漫长,并没有因为某人悲伤或是某人喜悦而发生任何改变。翌日,阳光从地平面透出来,一缕一缕的,形状清晰却感觉不到温度,然后是一束一束,最后与天地混为一体,让人在形体上寻找不到它的存在,但却能实质感受到它的存在。一连几天门口的记者终于驱散,似乎是因为周五的缘故,路上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满脸疲倦,公交车的站牌前堆满了人,他们都在为不同的原因奔走着,或是学业或是事业……裴安凡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大家似乎都在赶时间,远远地看到一辆公车驶来,还不等司机把车停好,便已匆匆的围了上去,偶尔还会听到几声因拥挤碰撞而产生的谩骂。可八点已过,拥挤的人潮便瞬间退去,公车上也变得清静许多。几个乘客稀稀落落的散座开来,裴安凡巡视了一圈,最后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做了下来。随着车渐渐地离开了喧闹的市区,车内也变得异常的安静。裴安凡把头轻轻地依靠在窗边的玻璃上,风透过车窗的缝隙吹了进来,打乱了那丝丝秀发,淡淡的茉莉发香在空气中弥漫。她默默地看着窗外,丝毫不在意任凭头发胡乱的在脸上吹打着。车在不知停了多少次,又重新启动了多少次之后,她终于在这一站停车时,起身、然后下车。将手中的花请放到父母的墓前,身体依靠着冰冷的石碑上,望着天空,如此的湛蓝透明,就在不久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对着父母说,让他们放心,自己一定会幸福的,可转眼间,她却以这种最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天她因为手机那晚丢在宾馆,身边也没有其他通讯工具,她不清楚林毅到底给自己打了多少通电话,只曾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人在门外与那些记者们争执。起风了,山里的风有种让人凉入心骨的感觉,她缩起身子,将自己紧紧地抱成一团,一双脚在裴安凡身旁停下,她身体微微的颤抖,慌忙抬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林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料,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孟东城。“到底你还是选择了程家骏。”他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那束兰花放在那里,自己也毫不顾忌的挨着裴安凡坐了下来。对于她的这次逃婚,媒体的这种猜测已经早已铺天盖地,现在不单是他,恐怕就连林毅都会这么想吧。裴安凡并不打算解释,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所以只是若